叶暖很想把衣服砸狗男人脸上,想到司机还在楼下等着,她只好忍了,总不能让陆奶奶知道她们离婚了,这三年,陆老太爷,陆老夫人待她很好的。
她将衣服挂在架子上,又拿出挂式电熨斗,熨斗擦过的地方,随着一缕白烟,衣服上的皱纹慢慢被抚平。
叶暖熨完,从架子上取下没有一丝皱纹的衣服,她抖衣服时,不经意回头一看,对上的就是陆北廷好整以暇的神情,男人长腿交叠,手臂搭在鞋柜上,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她熨衣服。
叶暖有点纳闷,以前日理万机,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陆大总裁,现在竟然可以闲得看她熨衣服。
只是,这男人的目光,怎么总在她身上游移。
男人似乎在看……
叶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胸口的扣子爆了,好白的肉肉。
她耳根一红,立刻动手扣扣子。
“看什么看。”
没好气说了声。
男人笑了声,性感喉结滚动,眼神意味不明,轻轻哼了声:
“老子又不是没看过,遮什么遮。”
叶暖白了他一眼,将熨好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
又给陆北廷拿了另外几套衣服,装好,拎着行李,也不去看后面的陆北廷是什么表情,直接出了主卧。
叶暖把行李放进尾箱,刚坐进车,陆北廷出来了,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就只穿了件白衬衣,黑穿裤,普通的着装,却能穿出名模的气场。
叶暖与陆北廷回到陆家老宅,下人阿桑就过来,接过她手上的两只行李箱,笑盈盈地把行李放到了陆夫人安排的房间。
叶暖也不好说什么。
晚饭,只有他们大房的人,其他房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吃。
餐桌上,陆太爷坐主位,旁边留了个空位,那是陆老夫人的位置,老夫人腰伤了,不能出来吃饭。
老夫人旁边是阮碧澜,紧紧挨着阮碧澜的是段思纯。
女人妆容很淡,长发披散着,乌黑发亮,像缎面,白色的光,衬得她皮肤似雪。
她吃相斯文,小口小口地吃,叶暖看了别扭,都不太想看她,然而,偏偏,段思纯的目光,有意无意,总爱往她们这边看,段思纯当然不是看她,目光紧紧锁住的是她身边的男人陆北廷。
“北廷哥哥,知道你回来,我特意下厨做的膳丝炒竹笋,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说着,段思纯还夹了一筷子到白碟里,又将白碟拿到陆北廷面前。
陆老爷子一般不管小辈的事,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段思纯为陆北廷夹完菜,又替阮碧澜夹,一口一个‘阮阿姨’叫着,声音软糯甜美,叫得阮碧澜心花怒放。
高兴得不行。
两人就像是母女一样,那个热乎劲儿,叶暖看都懒得看。
不知道在她面前秀什么。
就好像,她是个外人,她们才是婆媳一样。
心情不好,叶暖也没吃多少,就放了碗。
她刚走出餐厅,陆北廷就出来了,尔后,就听到后面传来娇弱弱的段思纯声音:
“北廷哥哥,人家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放到桌上,忘记拿了。”
生日礼物?
叶暖才想起,明天是4月12号,的确是陆北廷的生日。
她回头望过去,灯光下,陆北廷低垂着头,从段思纯手上接过礼盒时,脸逆着光,叶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他轻轻说了声‘谢谢纯纯。’
纯纯二字,像刀片割着叶暖心上的肉,疼得她难受极了。
叫得可真亲密。
叶暖心里冷笑了声,抬腿几步就离开了大厅,直接回了卧室。
叶暖拿了换洗衣服,正要将箱子塞到床底,陆北廷进来了,瞥了眼她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你刚熨好的衣服,得拿出来挂好。”
说着,男人已打开了他的那只行李箱,把先前叶暖熨的那件衣服拿出来,用衣架挂以了柜子里。
他挂完衣服,回头,见叶暖已把她的行李箱塞进了床底,男人拧了拧眉,弯腰,伸手就将行李拉了出来。
打开,抬头,冷沉的目光,看向叶暖:
“把衣服拿出来,挂进去。”
叶暖冷笑了声:
“住不了几天,不用了。”
“老太太的伤,几天好不了,叶暖,听话。”
狗男人的语气,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然而,叶暖根本不领情: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
她将箱子合上,又塞向了床底,这次,陆北廷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叶暖去浴室洗澡,出来时,陆北廷坐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讲电话。
“不用了,顾易,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过生日。”
顾易,陆北廷的发小,应该是顾易要为陆北廷庆生,陆北廷拒绝。
也不知顾易在那头说了什么,陆北廷迟疑了,长指往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
“那行。”
电话结束。
陆北廷掀眸,就对上了叶暖的脸,刚洗了澡的叶暖,湿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许是刚经过热水的洗涤,叶暖的皮肤,看起来光泽透亮,白嫩诱人。
陆北廷的眼睛,盯着她:
“顾易明天要我庆生,你说必须带上你,去吗?”
叶暖拿毛巾擦头,用吹风机,三下五除二将头发吹干,收起吹风机时,她回:
“我明天有事,就不去了。”
刚说完这话,叶暖明显感觉到空气降温。
吸了口冷气压,她赶紧又说:
“陆北廷,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我还是不参加的好。”
三年。
陆北廷从没带她去过任何地方。
顾易,她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们离婚了,狗男人竟然要带她去见发小。
叶暖觉得太没必要了。
“叶暖。”
“好歹,我们睡过三年,我过生,你就这么不小心?”
叶暖轻轻笑了,语气淡如白水:
“你觉得,我该上心吗?前夫。”
这声‘前夫’喊得陆北廷心口堵得慌。
“你别他妈,一口一个前夫,你以为老子真稀罕你?”
陆北廷掐了烟头,丢到烟灰缸里,起身就出去了。
看得出来,狗男人生气了。
叶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
老子更不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