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被陆北廷拉进了卧室,陆北廷还关上了门。
叶暖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刀了他一眼:“我刚才讲的是实话,我没有怀孕。”
陆北廷看着她,不说话。
叶暖马上又说:
“咱们睡了三年,都没有怀上,不过一夜,不可能中奖。”
陆北廷脸色阴沉,好像挺不高兴的:
“你质疑,我不行?”
叶暖忽然就知道伤了男人自尊,赶紧改口:“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就事论事,讲实话而已。”
叶暖乱乱的脑子,忽地划过什么,她问: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
陆北廷没有去挑她话里的语病,想点支烟,忽然意识到叶暖刚怀,不能让她吸二手烟,他得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他拿出了想要去拿烟包的手,舔了舔唇瓣:
“裴宋的手,哪个医院伸不去。”
叶暖笑自己假聪明,她去做检查时,还特意挑了裴宋不在的医院,没想到,原来裴宋的手,哪间医院都能伸,除非她不在江城做检查。
见无法争辩,叶暖只能承认这孩子是陆北廷的,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后果。
她用商量的语气说:
“陆北廷,那晚……”
叶暖顿了顿,并不愿意提起那晚,但是,现在这情况,不说不行。
“是那样的情况,这孩子,不能留。”
陆北廷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是愉悦的笑,他双手抱住叶暖,声音温柔:
“为什么不能留?”
叶暖无语问天:
“当时,你中了媚毒,你就不怕孩子一生来是个病儿?”
陆北廷眼角划过诡光:
“不会。”
叶暖心乱如麻:
“怎么不会?你中了毒,有毒的精子,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吗?”
脑子真进水了。
陆北廷叨了叨叶暖的耳朵,气息故意吐在她肌肤上,笃定的说:
“不会。”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咱们一起去医院做检查,就这样决定了,这样,咱们都放心。”
叶暖头都大了:
“孩子才一个月,做什么检查?”
陆北廷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下:
“那你就别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行吗?”
叶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叶暖不敢看陆北廷的眼睛,慢吞吞说出来:
“孩子不是你的呢,你会要?”
陆北廷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抱住叶暖的手也松了。
他扣住叶暖的下巴,微微抬起,与她平视,目光深幽:
“那你说,他是谁的?”
陆北廷的双眸,深如幽潭,叶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纠结又痛苦,她赶紧换上了副笑脸:
“我是说如果,又没说一定就是别人的,你别这样,好吗?”
陆北廷的脸,更阴沉了:
“你说说,搬出8号公馆后,你还与哪个野男人上了床?”
‘野男人’三字太刺耳了。
叶暖不服气:
“陆北廷,我搬出8号公馆,是给了你离婚协议的,就算,我与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与你可没半毛关系。”
陆北廷气死了,他扣住叶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叶暖皱了皱眉头,她想打掉陆北廷的手,可陆北廷不许,她白打了下。
对于陆北廷来讲,不痛不痒。
陆北廷一字一顿,声音清晰:
“叶暖,张江开也好,李江开也罢,我陆北廷的女人,没人敢碰,碰了,这辈子,也就万劫不复了。”
叶暖从没见过男人脸上骇人的表情,也没听过他讲过这样绝狠的话。
她有些被吓倒了。
“我与楚江开,没有关系 ,我要说几遍。”
陆北廷见叶暖妥协,声音软下来:
“你发誓。”
叶暖笑了声:
“我为什么要发誓?你是我的谁?就算你没签离婚协议,如果我铁了心要离,我会向法院递申请。”
陆北廷脸上的笑,比先前更骇人,有点阴森森的味道:
“叶暖,如果我不想离,你这辈子,就离不了,不信,走着瞧。”
男人出去了,门甩得很响。
叶暖跌坐在床上,脑子乱成一锅粥。
怔了会,她打开门,正离开,阿桑出现在门边,看着她 ,笑眯眯问:
“少夫人,你要去哪儿?”
“这是老夫人让我送过来的保胎药,您必须喝,否则,我无法向老夫人交差。”
阿桑说了一堆话,就怕叶暖拒绝。
叶暖看了眼碗里黑黑的药汁。
“阿桑,我身体不好,药不能多吃。”
“就是因为怕您身体不好,所以,老夫人才让我送保胎药过来,少夫人,这可是陆家第四代子孙,出了差错,我们都担待不起。”
就连她这个当妈的也担待不起,因为,孩子是陆北廷的种,是陆家第四代子孙,老夫人一心想四世同堂,眼瞧着就要得偿所愿,心里即期待也紧张,所以,才会让阿桑熬保胎药送过来。
叶暖不想为难一个下人,所以,她说:
“行。”
她要接过阿桑手里的碗,想说等会儿吃,阿桑哪里愿意,不松手,叶暖只好作罢。
阿桑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少夫人,您就喝了吧,这药不苦的。”
叶暖看着阿桑,摇头:
“阿桑,我不是不相信老夫人,也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这宅子里的有些人,要不,你让我拿去鉴定一下,再喝,如何?”
听了叶暖的话,阿桑迟疑了下,可能是想到了以前段思纯陷害叶暖的事,这事,关系着陆家子嗣的问题,尽管阿桑知道药不会有问题,因为,都是她亲手煎熬的,但是,既然叶暖提出来,她也不能再免强,万一真出了问题,她担不起,所以,阿桑最后点了点头:
“行。您就先拿去鉴定,没问题,您再喝,也可以。”
阿桑走了。
叶暖直接将药倒进了马桶。
她又想离开,门口就围过来几个高壮的影子,是陆家的护卫队。
叶暖说:
“让开。”
那几抹影子,像没听到似的,忤着不动。
叶暖知道自己指挥不动的人,也不想再浪费口舌,退回了房间。
她拨通了唐婉电话:
“婉婉,心里烦死了。”
叶暖性子要闷骚一点,她很少向唐婉吐苦水,除非特别不好搞定的事情,她才会主动倾诉。
唐婉耐心说:
“说说,是什么事?”
叶暖拨了拨额上的发:
“我怀孕了。”
许是消息过于震惊,让人没办法消化。
好一会,唐婉才传过来声音:
“姐妹,谁的?”
叶暖用力抓了抓头:
“按时间算,应该是8号的,但是,陆北廷说是他的,我想哭。”
又是一爆炸性新闻。
唐婉半天找不回无神。
“喂,姐妹,你与8号睡时,也给陆北廷睡了?”
叶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叶暖懊恼:
“上个月,陆北廷带我去参加顾家宴会那次,记得不?楚江开被郁朵设计,我被段思纯指甲挂了脖子那事,陆北廷半路把我拽下了楚江开的车,那晚,我是在8号公馆住的。”
唐婉又是半天才幽幽说了句:
“这下可复杂了,你都不知道是谁的吗?”
叶暖翻了个白眼,骂了唐婉一句:
“多半是司墨寒的,本来,我要瞒着去做手术,可是,陆北廷忽然杀过来,拉着我回了陆家,现在,陆家所有人都知道我怀孕的事,老太太高兴死了,不准我离开。”
唐婉终于听清楚原委了。
“姐妹,陆北廷可没那么傻,不会凭白无故冒出来认儿子,陆老太太更是人精,你放心,应该是他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会认定你肚子里的就是他陆家的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叶暖想了想唐婉的话,也觉得挺有道理。
她是当局者,许多事,不能一针见血分析。
“那我现在怎么办?”
叶暖问。
唐婉:
“你就呆在陆家,做太子妃呗,被陆家人捧着的感觉,很爽的,没必要出来上班,这个班,上得我累死了,我可不像你,天生富贵命。”
唐婉发牢骚:
“我腰酸腿疼,浑身哪儿哪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