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老主人如同往常一般，在铁匠铺内铸剑，猛然感受到了来自天上的强大能量。”
白发老者继续讲诉道。
他之所以会成为铁匠，便是因为，那是老主人在最后时光里，留在人间的身影，他只是一直在追寻那一道身影罢了。
“天罚？”
“不是说仙凡有隔吗？”
李玄问道。
“是威胁，是来自仙人居高临下的威胁。”
白发老者冷声道。
“没有天罚，只有无穷无尽的仙雷咆哮，就在老主人的头顶。”
“至始至终，都没有完全爆发仙雷的威势。”
“但是！”
“老主人已经不能忍受了，他等待了几百年，再次面对来自仙人的威胁，他不愿意龟缩在铁匠铺里，被那所谓的仙人当成蝼蚁对待。”
“就算是死，他也要完成生命中最后的一剑！”
“这一剑，便是磨砺百年的诛仙！”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最激动的记忆扑面而来。
诛仙一剑！
乃是诛仙大帝这几百年来一直修炼的灭仙剑芒。
“老主人一剑朝着苍穹而去，他隐隐之中锁定了仙人的位置！”
“一剑，直接斩灭三十三重天！”
“那高高在上的仙人，竟然真被老主人斩落凡间！”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无比激动。
那个时候，老主人自己也没有想到，极限帝境的他，居然一剑斩落了一位仙人。
这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那位仙人眼神惶恐，不敢想象眼前这个毁容到丑陋的家伙，居然能将他从天上斩落下来。
“那所谓的仙人，即便被斩落在地，依旧威胁老主人，让他明白，仙运受制于天道，他的命，不可杀！”
“老主人几百年来积累的怒火，此刻根本抑制不住。”
“又一剑，便是斩杀了这位傲慢的仙人！”
白发老者越说越激动，眼眸透着血色。
李玄听到这里，也是感受到了网络小说般的热血。
几百年的忍耐。
几百年的坚持。
不容易啊。
“老主人发现自己有了诛仙的实力，他不再隐忍。”
“他要去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
“老主人，他……他要去断绝灵路！”
白发老者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气。
那是诛仙大帝一直想做的事情。
仙人奴印自灵路而出，按照诛仙大帝的设想，灵路是仙人和凡间最大的联系所在。
断绝灵路，那么所有修仙者，就不会受制于仙人的控制。
每一位修仙者，都会走出自己的道！
而不是成为仙人的奴仆！
“灵路在刚刚结束的时候，不会马上消失，会停留七十二个时辰。”
“老主人遁入虚空，一剑直接斩在了灵路之上！”
“灵路被诛仙一剑，斩成了两半！”
那一晚，是诛仙大帝最巅峰的时刻，三千世界里，他是唯一一个斩杀灵路的修仙者。
而这一斩！
震动了整个仙界。
仙凡有隔！
那是天道定下的规矩。
但是断绝灵路之举，让天道为之震怒，他放开了仙凡之间的禁制，任由仙族自行镇压。
“在老主人斩断灵路后的不久，几十位仙人下凡，前来镇杀我家主人。”
“老主人惹了天怒！”
“压抑数百年的老主人，燃烧最后的生命，将功力提升到了极致，他不停杀伐，将那些仙人尽皆斩杀在剑下。”
“极限帝境斩杀仙人，如同砍瓜切菜。”
“直到一位仙王的出现！”
白发老者眼神之中，已经多了一丝寂寥。
因为，那位仙王的出现，也让老主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老主人和那位仙王大战了三百个回合，从天黑打到天明！”
“直到最后，一人一仙，几乎是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彼此一剑封喉。”
那是一场极为凄厉的大战。
李玄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
倘若再多给诛仙大帝一些时间，将极限帝境修炼到九十九重，即便是巅峰仙王也可一战。
可惜了。
“老主人临死之前发出了最后的诅咒，他用自己的魂血，束缚住那个仙王逃窜的魂魄，一起投胎而去，让仙王去体验最普通凡人的一生。”
“而残魂执念，则是化作了这一幅吾道不孤的字迹。”
说到最后，白发老者神情无比寂寥。
他又想起老主人曾经教导他的话，从今日起，你便不叫天命剑，即便是剑灵，你也不该受制于天。
往事如烟，都以散去。
“老主人写下这四个字，便是寄托后来人，走完他未竟的道路。”
白发老者说到这里，便是将目光望向了李玄。
从刚才的交谈中可以得知。
这位年轻人就是老主人选中的奇才。
李玄看着吾道不孤这四个字，也是心生敬佩。
“可惜了，当初前辈不该去斩断灵路的，那没有什么意义。”
李玄虽然敬佩，但不认同这种举动。
“你说什么？”
白发老者听到这么大不敬的话，立刻愤怒道。
那是为苍生立道的壮举，怎么落在此人口中，便是没有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