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到林语心的声音后,也大声回应了她几句。同时,我把剑尖指在那面具人的咽喉处,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林语心在赶到后,看到作恶多端的面具人总算是落到了我的手里。紧绷的神情总算是舒缓了一点,我心里顿时也欣慰了许多。
然而,那个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了的面具人,突然自己将咽喉撞到了我的剑上,毙命当场。
这一幕我始料未及,林语心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白酒,用你的勾魂锁勾他的魂。”
“怎么了?”
就算林语心不说,我也会用勾魂锁带这个面具人的灵魂回地府。反正他是生死教的余孽又是自杀在我的剑下,到时候和徐爷说一声就可以了。
所以,看到林语心这幅神态,我着实有些奇怪。
直到下一刻,我的勾魂锁在缠上那面具人的尸体的时候,居然无法从中拉出灵魂,我才明白过来。
那面具人,多半是用什么法术金蝉脱壳跑了,但是这具血淋淋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这具尸体,是傀儡,用某种生死教的邪术做成的傀儡。”
林语心说完,拔出刀刃上附带道术的短刀,插在那具尸体的胸口上。
这一刀下去,那具浑身鲜血的尸体越来越小,最后竟变成了一个猩红色的布偶。
那面具人,肯定是趁我刚才犹豫要不要杀他时,趁我不注意偷偷用这个法术逃走的。
“该死的,又让那个家伙逃过一劫。”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颇为恼怒,林语心却说不打紧,这样的傀儡替身法术通常转移不了太远而且对使用者消耗很大,有时甚至还要掉落一大段修为。
那根笛子还在我们手上,那面具人又受了不小的伤,他逃不了多久了。
这回林语心显然是有备而来,身后背了一个布背包,在和我说话的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了几样法器。
在林语心要再次用法术定位那个面具人的时候,山的那一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我和林语心相视了一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在山另一边的半山腰上,我和林语心发现了一具被人一剑封喉的尸体。正是刚才从我手中逃过一劫的面具人。
奇怪了,他怎么会被人杀死在这里?总不会又是那种血布偶替死吧?
为了验证这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又一次使出了勾魂锁。
这回,我成功从这具尸体之中拉出了一个灵魂,但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面具人的魂魄里,居然少了一魂一魄,似乎是在我和林语心赶到这之前,被人给抽走的。
灵魂如果少了一魂一魄,化为鬼后就会后记忆不全。
而凶手带走面具人一魂一魄的目的,应该就是担心他被我带到地府之后,说出什么有关生死教秘密的大事来。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魂飞破散,或是直接带走他的灵魂算了呢?
哦对了,凶手多半也知道我和林语心正在追杀那个面具人,所以来不及完全毁掉一个修过法术的人的灵魂。
至于将面具人的灵魂带走这件事,那凶手估计也不会做,除非他正好想用这个面具人的灵魂来炼什么邪术,不然没事带个仇人的灵魂在身上干嘛。要是面具人的灵魂突然像张仓那样变成厉鬼他不是自讨苦吃么?
而只带走面具人的一魂一魄,就没有这种风险了。那个面具人总不可能强到仅靠一魂一魄把杀他的人弄死。
“看来,杀他的那个人,想让这个面具人永远闭嘴。”
我能想到的事情,脑袋比我好用的林语心自然也想得到。她让我先带此人的魂魄回地府,之后再做商量。
我想了想,觉得就把这个残缺的灵魂扔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出了这么多事我也该和徐爷汇报一下了,也算是对他吩咐给我的事有个交代。
当时我并没察觉到,面具人的突然死亡,让林语心对我也起了提防之心。
在我回到夜叉殿后,徐爷收了那个残缺了一魂一魄的灵魂,冷着脸听我把事情说完后,说这些事林语心早就告诉他了。
我一愣,不明白徐爷这话什么意思,既然他早知道了,为什么白耗时间听我说了这么久。
“小白酒,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人家林语心了?”
徐爷这个问题问得我更不明所以,但我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林语心精通道法,足智多谋,年纪轻轻就是地府安插在人间的线人,我佩服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招惹她。
“哼,小子,你去了一趟人间,说话硬气了不少啊?”
徐爷一怒之下,踢翻了搁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到了半空中。
对方的实力高出我太多了,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呼吸越来越困难
“只差一步,那个生死教的余孽就落网了,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仅隔了一天的时间,徐爷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虽然猜到了一些端倪,但又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说出来。
“我早就怀疑夜叉殿里面有生死教的内奸!”
“小白酒,夜叉殿几百个夜叉里面,只有你,生前有修炼过法术,在死后灵魂的力量强于常人。”
徐爷说完,把我扔到了一旁。
差点被徐爷掐到窒息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心说XXX的,真被老子猜中了。
“说,你是不是生死教派来的内奸?”
面对徐爷的盘问,我在喘过气来后,为自己辩解:
“徐爷,如果我真是生死教的内奸,怎么会对张仓的事这么上心,自己撞到你的枪口上来。”
“而且,张仓已经化成恶鬼好几个多月了,我才干了一个月的夜叉。生死教的人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间段在暗处内应进来送死吧?”
徐爷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让我猜不出这个时候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知道,徐爷要是认定我是生死教派来的内奸,以他在地府的地位和如今上头对生死教之事的态度,他完全可以把我给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