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等他哭完。
哭声在整个审讯室里回荡着，苍凉无比。
过了一会，老刘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道：“我说。”
4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子的尸体躺在我家的地板上，我儿子当时跪在地上，一直在亲吻小女孩的嘴，我当时看见小女孩的浑身都是血，下半身那个惨样，我以为，我儿子强/奸了她，并且失手杀死了小女孩，等我想要抱走小女孩尸体的时候，你们就闯进来了。”老刘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陈警官长长叹息一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爱你儿子，可是用错了方法。”
说完，陈警官站了起来。
老刘连忙问道：“我儿子他，会怎么样？”
“等检测结果出来，证据确凿的话，他或许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闻言，老刘眼神迅速失去光彩，无比颓废的垂下了手。
“我快六十了，被关一辈子还管饭，或许，或许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吧。”老刘自言自语的说着。
陈警官去了傻子的审讯室。
傻子还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挥舞双手，扯的铁链子哗哗作响。
“你为什么要杀人？”陈警官问道。
傻子口水连天，一个劲的看着门口，神情急切。
“他这样子一晚上了，好像想出去。”小警员说道。
陈警官冷哼一声：“刘涛，你出不去了。”
“裙子，朋友，朋友。”傻子看着大门喊着，对陈警官的话充耳不闻。
陈警官眯着眼睛，想到了老刘说的，傻子当时在亲吻小女孩的嘴。
他脑子虽然傻，但身体是成年人的身体。
或许，是他一时间心生歹念，加害了小女孩。
“裙子，裙子。”傻子大喊着。
“什么裙子？”陈警官问道。
“丽丽，裙子。”傻子又道。
正当大家云里雾里时，傻子的DNA报告出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小女孩体内的DNA也不是傻子的。
凶手，另有其人，更惊讶的是在基因库里，都没有这个DNA的主人信息。
“这，他们都不是凶手。”小警员惊呼。
陈警官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忽然想到老刘说的，回家就看见小女孩的尸体和傻子。
而老刘家又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唯一的可能就是，傻子在外面将尸体带回了家，而真正的凶手，早以逃之夭夭了。
“你们去村里，散播信息，就说证据确凿，傻子和老刘被判了。”陈警官吩道。
小警员疑惑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怀疑，凶手还在村里，或者还徘徊在附近，消息散播出去，他就会以为自己脱身了。”陈警官道。
小警员恍然大悟，连忙跑去安排这事。
陈警官看着傻子，心情无比复杂。
若是老刘知道他一心想为傻子顶罪，可人不是傻子杀的，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把他带出来。”陈警官看向旁边的警员。
警员将傻子的手铐解开，带着傻子走出了审讯室。
陈警官安排人给傻子买了一份鸡腿饭，还有些棒棒糖。
傻子吃的狼风卷残云，很快就将放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陈警官拿出棒棒糖递给他，傻子眨了眨眼，怯生生的看着陈警官，不敢伸手去拿。
“给你吃的。”陈警官说道。
5
傻子抿了抿嘴，快速伸手接过揣进了兜里。
陈警官挑眉，问道：“不吃吗？”
“留，留，朋友。”傻子含糊不清的说着。
跟傻子沟通起来十分困难，他无法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更不会写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陈警官思索了一会，拿出两个玩偶给傻子。
傻子看见玩偶很是兴奋，一只手拿着一个玩偶，然后把他们嘴对嘴的合在一起。
傻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平时没有的严肃感。
陈警官皱眉，和身边的其他警员对视一眼，对傻子的举动疑惑不解。
陈警官猜测，有可能，傻子不是侵犯小女孩的第一凶手，但是，他却杀了小女孩。
想到这里，陈警官让人拿来一只小仓鼠放在傻子面前。
傻子丢下玩偶，一只手抓起仓鼠，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杀死仓鼠的时候，傻子却是把仓鼠捧到了脸颊边，用脸蹭了蹭。
陈警官将仓鼠夺下，一刀抹了仓鼠的脖子。
傻子惊声尖叫起来，满脸泪水的去抢死去的小仓鼠。
陈警官将仓鼠还给他。
傻子捧着仓鼠哭的伤心欲绝。
众目睽睽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之间傻子把仓鼠凑到嘴边，亲吻着仓鼠的嘴巴。
他是傻子，当然不会嫌弃仓鼠有没有病毒。
陈警官瞪大了眼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立马低头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医生给病人人工呼吸的视频，递给傻子看。
傻子顾不上看视频，一个劲的往仓鼠嘴里吹气，鲜血染了傻子一脸，看起来恐怖极了。
一名女警员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吓的尖叫一声，道：“他怎么在生吃仓鼠？”
闻言，陈警官心中豁然开朗。
有什么我们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本身。
见到傻子拼命救仓鼠，陈警官于心不忍，吩咐警员再去拿了一只仓鼠来。
他趁着傻子不备，抢走死去的仓鼠，再傻子去抢的时候，他将活的仓鼠还给了傻子。
傻子看见活蹦乱跳的仓鼠，愣了愣，捧着仓鼠咧嘴笑了起来，露出沾满血的牙齿来。
陈警官见傻子心情平复下来，再次拿出视频给傻子看。
傻子看后，拿着两个玩偶嘴对嘴的喊着：“救，救。”
“救人？”陈禁警官试探性的问道。
傻子重重点头：“救人，救，裙子。”
陈警官这回才彻底明白，傻子一直喊的裙子是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孩，他想救他。
而老刘回家看见傻子亲吻小女孩，是为了给她人工呼吸，他想救她。
却不知道小女孩早就死了。
而老刘护子心切，误以为孩子就是傻子杀的，才会想要替傻子顶罪。
想清楚前因后果，陈警官忍不住红了眼眶。
6
老刘被放了出来。
“爸爸。”傻子飞扑过去抱住了老刘。
老刘年近六十了，头发花白，身子瘦瘦小小的，被傻子一扑，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反观傻子，身材高大，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在场的警员们忍不住都红了眼睛。
“警官，你是说，孩子不是我儿子杀的？”老刘难以置信的问道。
陈警官点点头，告诉了他真相。
“只是现在凶手还没有浮出水面，你们暂时也不能回去。”
老刘听后，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掩面痛哭。
“我就知道，涛涛不是坏孩子的。”老刘哭的悲切。
陈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二人安顿了警察局附近的宾馆里，还给傻子买了很多零食和玩具。
老刘吸着鼻子，感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陈警官沉声道：“这些是应该的，他虽然生病了，但是心没病。”
在当他要走时，傻子又指着门口喊：“河，河。”
陈警官连忙拿出河流的照片给他看，问道：“你说的是这个河流吗？”
“河，河，裙子。”傻子指着手机喊。
陈警官连忙带着傻子去到村里的何河流边，试探性的问道：“涛涛，你在这里看见了坏人杀害小女孩是吗？”
傻子听懂了，一个劲的点头，指着河岸边道：“河，坏坏。”
陈警官闻言，立马加大警力过来河边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经过一下午的检测，最终在河岸边的草地里捡到一颗纽扣。
褐色的纽扣，仔细一看，中间四个细细的小孔里粘着些黑黑的东西。
“这纽扣，有什么问题吗？这河道里的垃圾很多。”小警员问道。
陈警官道：“这纽扣，很新，很有可能是这几天掉在这里的。”
“这河水很深的，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过来。”老刘说道。
陈警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小女孩体内的DNA结果显示，对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
可是村里所有男人的DNA都检查过，凶手，不在村里，村里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甚至都很少。
就连周边的村子都一一勘察过，依旧找不到凶手。
“你们村里，平时除了本村人，都有什么人进出？”陈警官问道。
老刘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我们村太穷了，年轻的基本上都在外面打工，平时买东西也是去镇上买，村里基本上用不到什么东西的。”老刘如实回答。
陈警官抿了抿嘴，觉得这案子十分棘手，几乎像是悬案一般。
7
眼看着天快黑了，老刘说要回家给傻子拿件衣服。
陈警官跟着去了老刘家中，期间傻子指着肚子，撇着嘴喊饿。
买的零食都在宾馆里呢。
老刘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陈警官，道：“不好意思啊，警官，我给他煮碗面。”
说着，老刘就去夹了几块煤放进火炉里引燃后开始烧水煮面。
陈警官疑惑问道：“老刘，家里不用电磁炉吗？”
“村里老人多，用不来那东西，老一辈用惯了煤，整个村子基本上有一半家里都是烧煤用的，热天烧来做饭烧水，冬天烧来取暖。”老刘说着，往锅里下了面条。
老刘给陈警官也煮了一碗，还特意下了个蛋。
陈警官吃着面条，感受到了父子俩平时有多么的不容易。
在这个世道，有的人挥金如土，而有的人连活着都是拼尽了力气。
傻子吃饱喝足，才跟着回了宾馆里去。
次日，纽扣里的黑色物质检测了出来。
是煤。
陈警官立马赶回宾馆，问道。
“你们村里的煤，都是从哪里买的？”
“一般都在集市上买，但是村里老人多，出门不方便，所以每个星期都有人拉煤去村里卖。”老刘回答道。
陈警官连忙问：“卖煤的那个人多大年纪？一个星期去几次？”
“三，四十吧？一个星期去一次，有时候两个星期，不固定的。”老刘结结巴巴的回答，不知道陈警官又发现了什么线索，情绪竟然如此激动。
“案发之前，他去过你们村没？”陈警官道。
老刘点头道：“去了，我那天还给他买煤了，只是他走的时候，车上的煤都还没有买完就走了，看起来很匆忙一样。”
闻言，陈警官拍了拍老刘的肩膀道：“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正常生活了。”
说完，陈警官赶回警察局，将线索说了出来。
一行人立马展开追捕，将平时会去集市上卖煤的贩子们都带到了警局。
然后把他们的DNA都一一检测。
令人遗憾的是，这批人里，并没有相符合的DNA。
案件进行到这里，似乎又被卡住了。
陈警官拿着手里的纽扣，思索着对策。
“人全部来齐了？”陈警官问道。
小警员道：“是，在集市上卖煤的都在这里了。”
“最近一次去伏地沟卖煤的，是谁？”陈警官的眼神扫过众人，厉声问道。
众人一排站在墙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面色的紧张的自处看望，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抓了过来。
有一个带着金项链的胖子哼了一声，道：“伏地沟是出了名的穷，一般都没人去，去了也没人买，白费力气。”
“是啊，我们一般都不去的。”另外一个人答道。
其中一对夫妇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着。
陈警官看着众人，沉声又道：“此时牵连一桩命案，希望你们有知情的就说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陈警官的眼神再次扫向众人，道：“真的没有吗？如果谁能提供些有用的线索，警方这边会给出相应的报酬。”
大家依旧沉默着。
没办法，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也不能把人扣着不放，只好一一盘问了几个问题后放了人。
夜晚，案件依旧是一无所获。
陈警官揉了揉眉心，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金项链的大胖子走了进来，是白天那个胖子。
他来到陈警官面前，神神秘秘的道：“警官，我知道上个星期谁去了伏地沟。”
“你知道？白天为什么不说？”旁边的小警员问。
胖子撇撇嘴道：“白天人多嘴杂，我怕被人记恨。”
也是，如果凶手的家人或者知情人士混迹在白天那些人当中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
“你说，是谁去了伏地沟？”陈警官问道。
胖子深呼吸一口，道：“是老田家的侄子去了，他侄子的父母早亡，没读书以后就跟着老田两口子在集市上卖煤，说来也奇怪，他家侄子好几天不见了、而且，他儿子死后，他侄子就用了他儿子的身份证。”
闻言，陈警官恍然大悟。
怪不得，女孩子体内的DNA查不出来是谁。
8
“他现在在哪里？”陈警官连忙追问道。
胖子摇摇头道：“他很久没在集市上去帮忙了，平时他天天去帮忙，最近反而是没看见他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猜，他指不定是畏罪潜逃了。”
“谢谢你，韦先生，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事后警方这边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陈警官握住胖子的手。
胖子笑着道：“为民除害，田家那小子，平时在集市上就色迷迷的，如果真的是他，得赶紧抓起来，钱我就不要了，谁家都有孩子。”
说完，胖子潇洒的离去。
陈警官第一时间命人把田家夫妇带了过来。
“警官，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老抓我们啊。”老田媳妇吓的浑身发抖。
老田也是一脸惶恐的站着，头都不敢抬。
陈警官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的侄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老田媳妇摇摇头。
陈警官厉声吼道：“你们的侄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想包庇他吗？”
“警官，您，您找他干什么？”老田哆哆嗦嗦的问道。
他们夫妻俩一辈子老老实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陈警官把小女孩的尸体照片拍在桌子上，道：“我们怀疑，你侄子是杀人凶手。”
“不可能啊，我侄子他是好人啊。”老田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侄子会是凶手。
“是吗？那么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案发当天，是不是去过伏地沟卖煤？如果那么心里没鬼的话，白天为什么不敢承认？”陈警官大声呵斥。
老田夫妇被吼的不敢作声。
见状。
陈警官将纽扣放在桌子上，老田媳妇看了一眼，脸色猛的变了。
"这是你侄子的纽扣吧？"陈警官问道。
老田媳妇毕竟是妇人，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突破，她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是小伟的纽扣。”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警官问。
老田媳妇道：“这衣服是我给他买的，那天给他洗衣服看见掉了一个纽扣，我问他，他说不知道掉哪里了，居然，在这里。”
说着，老田夫妇的神色暗淡了下去，他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包庇罪也是同罪，你们也不想晚节不保，一辈子在牢里度过吧？”陈警官说道。
老田夫妇对视一眼。
他们只有田小伟一个孩子，跟他们的命/根子差不多啊。
就在这时，老田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警官，让我来抵命吧，别抓小伟了。”
“让我抵命我这条贱命不值钱，让我来。”老田媳妇也跟着跪地。
两人抢着要给小伟顶罪。
老田声泪俱下的道：“我和我哥两个人，两兄弟只留下小伟这一个血脉啊，警官，求求你了，枪毙我吧。”
“老头子，你糊涂了，你死了整个家怎么办，让我来替小伟顶罪吧。”老田媳妇哭道。
陈警官看着他们十分的无奈。
9
为人父母，心疼孩子固然没错，可是知法犯法，等来的终究是法律的制裁，谁都不能代替。
“你们起来吧，田小伟跑不了的。”陈警官低声说着。
老田夫妇瘫坐在地，哭天撼地捶打着地面。
老田媳妇哭着，几乎要晕死过去。
陈警官冷眼看见他们，道：“死者的家属，比你们更难过。”
闻言，老田夫妇忽然止住了哭声，他们满满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警局。
陈警官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人，连夜去了老田夫妇的老家要将田小伟捉拿归案。
谁知道，田小伟竟然提前收到信息跑路了，警方去扑了个空。
陈警官愤怒之极，直接让人把老田夫妇给拘留了起来。
这事除了他们会告密，再无他人。
快速将整个村庄封锁后，陈警官便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奇怪的是，经过调查，发现田小伟并没有出村。
将田小伟家搜了个底朝天，最终发现了他的那件缺失了一个纽扣的衣服。
只是，田小伟没有出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冰箱里还放着一碗炒白菜，屋里的财物行李也没减少，甚至是连烟都没拿。
由此可见，田小伟走的很匆忙，匆忙到没来得及拿任何东西。
这个山村比伏地沟富裕一些，但也同样是四面环山。
周围全是茂密树林和大山，大山的尽头是悬崖，田小伟绝对不敢去跳崖的。
那么，藏身之处只有一个地方。
陈警官一拍大腿，道：“搜山。”
一众警员全副武装，将周围的大山搜了个便。
经过三天三夜的地毯式搜索，终于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里找到了田小伟。
当时他饿的只剩下一口气，却还是拘捕。
“田小伟，人证物证聚在，你逃不了。”陈警官呵斥一声，甩出他那件缺失纽扣的衣服来。
眼看事情暴露，田小伟认命的伸出双手，带上了手铐。
他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一直躲藏在大山里，直到警方在山洞里抓到他。
警察局里，田小伟对杀害小女孩的事供认不讳，经过调查，警方发现了一个秘密。
田小伟是老田弟弟的儿子，可弟弟和弟媳在田小伟很小的时候出意外去世，田小被过继给老田。
老田本来有个儿子，夭折后，直接把户口给了田小伟用。
这才让警方根本没法从DNA里找到凶手。
由于老刘夫妇给他通风报信，被拘留了几天。
傻子被带过来指认凶手，他一看见田小伟，立马指着他大喊：“坏，坏。”
“坏人被抓住了，别怕，他伤害不了你的。”陈警官安慰道。
据田小伟，田小伟去卖煤那天，看见了穿着花裙子的丽丽。
丽丽是城里的小孩，平皮肤白嫩，声音甜美。
田小伟头一天刚看了一部不良影片，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他，看着丽丽稚嫩的脸，立马心生歹念。
他谎称丽丽的奶奶在河边，就让丽丽过去找她。
丽丽信以为真去到河边，结果被尾随身后的田小伟一把抱住。
从而拖到河边的草地里实施了性侵，而丽丽在这过程中疯狂的大喊大叫。
田小伟害怕她的叫声会吸引村民们的注意，慌乱之中伸手捂住了丽丽的口鼻。
口鼻被捂住，丽丽果然不叫了。
10
田小伟完事后才发现，丽丽已经没了声息，他慌乱的抱起丽丽的尸体就想丢进河里。
这个时候正好就遇到了傻子。
傻子看见田小伟欺负丽丽，立马冲上前去制止。
田小伟知道傻子智力低下，于是他丢下丽丽的尸体跑了。
看见傻子一路把尸体抱回家，田小伟想着可以嫁祸给傻子，这才放心离去。
之后就发生了老刘回家看见的那一幕。
将事情交代清楚后，田小伟被判了死刑，即日执行。
真相大白了，老刘父子回了家正常生活。
陈警官经常去探望他们父子二人，给了父子二人生活上很大的帮助。
傻子坐在桌子前画画，画的是一个抽象的小女孩河一个大人。
他指着画面道：“裙子，朋友。”
陈警官眼睛湿润了，原来傻子和小女孩是朋友，甚至，小女孩还可能是傻子唯一的朋友。
傻子指着画，说着说着就哭了。
他含糊不清的道：“朋友朋友，死了。”
说完又指着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道：“死了。”
“它没死，还是活的。”陈警官安慰道。
傻子摇摇头：“死了，它是新的。”
原来，傻子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眼前的仓鼠不是最开始的那只，也知道丽丽已经死了。
他什么都知道。
从老刘家出来走了很远很远，陈警官回头看去，那个一贫如洗的小破屋门口，似乎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手牵手快乐的玩耍。
傻子是傻了，可是心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