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宫人们急躁不安。
侍女也不像曾经那般虐待我，听他们交谈。
得知谢宬宛如暴君，杀遍欺辱过我的人，凡是嚼过舌根之人，毫无例外被当众拔舌。
一时间朝廷上下，百姓之间，天天惶恐度日，谁也不知道哪天剑抵咽喉，口舌不在。
就连曾重，最后也未能放过，只因回宫那日，他看过我的身子，言语轻薄。
“素素，是哥哥错了。”
堂堂大将军就这样毫无尊严弯腰跪在我面前。
“罪女受不起曾将军一跪。”
“素素，我不该听信你姐，被她玩弄股掌之中。我只是太爱你，爱到极限。实在接受不了你叛国去那种地方自轻自贱。哥哥不求你原谅，可否，可否再唤我一声哥哥？”
他哽咽想从我无光的眼神中获得救赎。
可我真的没有怪他，我知道他有多爱我，无论我快乐悲伤与否，他永远站在我背后。
曾经的我把全部的爱都交给了谢宬，更是无暇分心回应他。
“对不起……我……”
我话还未说完，谢宬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肩上，曾重瞬间从跪拜到趴下，脸贴地不敢抬头。
“你说什么？你爱她？”
“你爱她什么？爱她却羞辱她？爱她一次次帮殷婉竹伤害她？真后悔当时没一剑把你带走。”
“寡人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对素素有想法，曾重，包括你。”
谢宬，当你在说他时，你何尝不是这么对我的？
“我没资格爱她，你有资格？呵呵，谢宬，你只不过是个敌国送来换取和平的质子，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去肆虐屠杀？我们清幽国待你薄吗？当她在那种地方任人玩弄，你又在做什么？取代素素父皇，怀抱素素姐姐，坐着她家皇椅，睡着她家龙榻，口口声声爱她，却让她陷入囫囵困境。”
曾重站起，挺直腰背，终于把心中怨气说出。
是啊，我和我的皇族用真心待他，换来的只有践踏屠杀。
谢宬的眼球开始发红，低头不语。
我害怕，害怕他再次疯魔。
“国君……”
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不要！哥哥！不要。”
他还是……
谢宬一定是疯了，曾重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他也能如此无情痛下杀手。
脖颈处鲜血随着剑气喷洒在我身上。
曾重对我笑着倒下，我看着哥哥，自己忘记了呼吸，眉心发热，想哭却哭不出来。
感受着溅在脸上的热血滴慢慢变冷。
“别怕，素素。还有我呢！”
他拿出我的绣帕轻柔为我擦拭。
他还是那个谢宬吗？
为什么如此陌生。
这个世界怎会一下变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