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3日,老爸说想吃江鱼,路边买的都不是野生的,还得是老家江里的鱼才好吃。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想回家和大爷一起喝点小酒,大概是想家了。老爸驾车带我行往回家的路,大概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刚进小镇就能感觉到独属于这里的气息,空气的湿润,花草的清香,这都是城市里没有的。车开到了小村附近,路两旁都是镇里要求种植的花,每家每户院前都种,一片连着一片,越看越好看。
“大爷”
“哎,美琪啊,长这么大个了。”
“谁让老高家基因好呢。”我一米七的老爸说。
其实我也只有一米六四,不高不矮,我还是挺满意的。
“美琪呀,待会大爷带你去后山找好吃的去。”
“后山?我去过吗?有啥好吃的?”我疑惑的问,这后山在我的印象里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印象,有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
“拿个塑料袋”大爷叮嘱到。
随后我们来到江边,路过了那个儿时最喜欢的院子,看的出来没有人住,已经很荒凉了。大爷跳上自家的大船,打开发动机,船就嗡嗡作响个不停一边颤抖着前进。很快,船离开了江岸来到一个隐蔽却又开阔的山坡,满山的桑葚树,树上结满了桑葚,有红的有紫的还有紫到发黑的。
“美琪呀,摘黑的,甜。”
“好嘞”我一边回答一边往嘴里塞桑葚,不顾及洗没洗的问题。
我确定,我没来过这后山,味道不会出错,小时的我从没吃过这玩意。摘了一些带回去,返程时正值黄昏,夏季的晚霞不可辜负,在船上吹着湿润的小风,小风好似与黄昏融在一起,拂过我的脸庞,岸上的小花越来越近了,长在砂石中,更能衬托它独一无二的韵味。
回到大爷家,大爷拿出早晨刚捕到的江鱼,老爸开始和大爷一起讨论这鱼该怎么吃,最后的结果是一条酱炖加干红辣椒,一条拌生鱼最好烫点土豆丝一起。你们一定好奇江鱼为什么要吃生的吧,我也好奇从没吃过,这吃法还是我爷爷想出来的,老爸总说爷爷拌的鱼一绝,但是爷爷已经不在好多年了,他应该是想那一绝的手艺,想自己的爸爸了。
趁他们在做菜,我出来走走,走到一栋老房子前,这是我的家,已经没有从前的样子了,窗户被木板封着,我能看见原本的玻璃已经碎了,这是补不了的程度,院子里长者稀稀落落的野草,但是院子外面还是被邻居种满了花。
邻居家是开小卖部的,他家的小孩也是我的玩伴,我开门进去,还是原本的样子,一样的陈列,只是他们认不出我了。我买了一个口喷,就是一个小喷壶里面装着小甜水,现在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小时总是把甜水喝光后装满井水和朋友的呲水玩。其实老爸时不时就会回来一趟,只是我除了上学就是放假宅家,没有回来的欲望,便没有跟着。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了,老爸和大爷去村上的小店看牌,我自己在村口散步,村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怕黑的我也不怕了,坐在榆树下的大石上,还有一丝温热。我望着村口的超市,超市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我想不起来,突然他身后的人叫他-----胡嘉泽。胡嘉泽?小时候总演喜洋洋那个胡嘉泽?我跑上前去叫住他,他一愣。很显然他没有认出我,这也 不奇怪虽然小时候天天一起玩,但我们都去了市里读书,好久没见了。
“我啊,高美琪,你不认识我啦。”
“高美琪?你?你怎么和以前不像了啊,你怎么在这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大串问题接踵而至。
“我陪我爸,明天还要回市里呢,你呢,你怎么回来了?”我同样疑惑,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人,“这是叔叔啊?”
“我爸”他答到,“叔叔好,好久不见”
“美琪长这么大了,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回市里有空来找嘉泽玩啊。”
“好的,叔叔再见。”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奶奶生病了,带她去医院检查,今天奶奶非吵着回来,就带她回来了。”
“这样啊,你现在怎么样,考上那个大学了?”我问他
“一个警察学院,你呢?”
“你这学校,分很高吧,我就在长春,吉林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怎么样,这个名字提起来是不是很牛,可惜是个专科……”
“专科,可以专升本的吧,你想过专升本么?”
“当然,报这个学校就是冲着升本率去的。”我大声说道。他微微的笑道“那你升本有哪些学校可以选呀?”
“我还不知道,没仔细了解呢,到时候辅导员也应该会讲这些。”
“你可以自己先了解一下,有个目标嘛,对吧。”
“en…行,那我回去查查。”
晚风吹来了一丝凉意,比月光还要凉上几分。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学着大人打麻将吗?总是我出什么你胡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掰对儿,给我点炮儿。我还记得你爷爷给你香瓜,让你和我分着吃,结果你不仅给我瓜,还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和你一起花。”他依然笑着。
“那时候的一块钱,可是巨资了好吧。”我回应着。
“知道知道,那,加你个微信,弥补你小时候的一块钱。”这次的笑不一样了。
“你的牙可真齐。”
“啊?”他把刚刚露出的牙收了回去,不好意思的笑了。
“加好了”
“白面锅包肉?你这微信名怎么和菜谱似得?”他笑着问道。
“你以为你的好哪去啊?骑着蜗牛牵大象?”
“哼哼”。他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早了,我得回去找我爸,有机会去找你玩。”我说道。
“好,那我送你吧。”
“不用,你也回去找叔叔吧。”
“那好。”寒暄后,我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