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薇,现任京城第一美人,左相冯世华的嫡长孙女。
打马游街那一日瞧上了文武双全的状元公郎同川。
左相冯世华派人到通州查探,郎家在当地是有名的儒商。虽然是末等的商籍,可如今出了个状元公,摆脱了商籍,与自己家也勉强攀得上!
一方面是孙女的软磨硬泡,一方面郎状元也确实够优秀。所以左相冯世华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才有了那一日三位阁老同去御书房的事。
可是郎同川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聚众闹事,打的还是都是皇亲国戚!大好的前程毁于一旦。就好比鸡窝里飞出来的凤凰还没展开翅膀就被打回了原形。
冯雨薇作为左相冯世华的嫡长孙女那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吃穿用度连宫里的公主都不遑多让!所以性子也娇蛮了些!
状元公郎同川是因着林蓁蓁,曹宇杰,邵攸宁三人才失去了入朝为官的机会,也失去了迎娶自己的机会。到手的相公就这样没了!
所以冯雨薇扬言要三人负责,为自己觅得佳婿!
可流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林蓁蓁是皇子,没人敢编排,曹宇杰那也是京城一霸,也没几个人敢传他的流言。
唯有邵攸宁,曾经的第一美人,样貌自是没的说,又是圣上钦点的金科探花郎,甚是复符合冯雨薇喜欢才子的口味。
所以,现如今市井坊间传的最热烈的传言就是冯雨薇扬言非邵攸宁不嫁!
听完昭昭的话,邵攸宁惊得手中的棋谱都掉了!
“回,回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京城人谁不知道,左右两相政见不和,经常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偶有一次在金銮殿大打出手!
自己若是和那左相孙女传出什么不雅传闻,爹爹在朝堂上岂不是要矮那左相一节,以后爹爹吵架都气短了!
“少爷,现如今这是也只是在传言阶段,这就回去找相爷和夫人商量,若是相爷去找冯家理论,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昭昭低头思索着,说道。
“那,那怎么办?”这些年,邵攸宁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男女之事真是一窍不通,更别提如何处理这样的流言了。
“找七皇子商量啊!”他惹出来的麻烦当然他来善后了!
“哦,好吧。”邵攸宁坐了回去,可只要是个人就能瞧见他脸上的不安。
“诶,昭昭。”邵攸宁沉思了许久,才又开口:“我怎觉着你今天一直在劝我无楚王府呢?”
“有,有吗?”昭昭尬笑两声:“还不是少爷您与七皇子殿下向来亲近,所以才想着找他询问解决办法嘛!”
“是吗?”邵攸宁将信将疑。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车外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楚王府到了。
楚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府邸,也是京城里除了皇宫最豪华的府邸。
林蓁蓁才六岁的时候,皇帝林孝言就看好了这座府邸,留着将来赐给最宠爱的儿子林蓁蓁用。方便出了宫的林蓁蓁能时常进宫看望自己。
林蓁蓁闻听邵攸宁来看自己了,抿了抿就要翘起的嘴唇,心下暗想: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不枉我为他出头打一架!
邵攸宁随着太监小寿子来到花厅,昭昭熟门熟路的摸去了厨房。
“木棉!”昭昭开心地叫着心爱之人的名字。
正在厨房忙活着的木棉回头:“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
“自然是跟着我家少爷来的!”昭昭笑嘻嘻的拿起边上的斧头,自动自觉的开始砍柴。
“五少爷来了?”木棉重复了一遍,开始盘算晚上要加些什么菜。
谁不知道楚王爷和邵家阿宁从小一起长大,好得都穿一条裤子!这个时间过来,定是要留饭的!就是不知道该添些什么菜。
邵家阿宁不爱山珍不爱海味,独独爱那略带酒香的甜品酒酿圆子。
只是糯米粉刚刚用完,还没来得及磨!不知到现磨来不来得及。
“昭昭,别砍了!”木棉将中午剩的鸡汤给昭昭盛了一碗来,准备和他商量商量帮忙磨一碗糯米粉来。
昭昭看着手里端着碗,风姿绰约的木棉款款走来,嘴里还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了!
别说让自己磨一碗糯米粉,就是让自己磨一车糯米粉都行!
昭昭忙在自己衣襟上擦擦手,免得手上有汗,接碗的时候打滑,或者沾到木棉洁净如雪的帕子上。
真好喝!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了!
“今晚你家公子会留饭吧?”若是等下就走,不留饭了,就不折腾了!
昭昭喝下最后一口鸡汤,这才看看天色,然后回答:“大概是会留饭吧。”
“那个……酒酿圆子的材料,糯米粉没有了,你能不能帮我磨一碗?就一碗,就用这个小磨盘就行。”木棉指着另一边桌上一尺方圆的小手磨磨盘说道,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本是他们厨房的活计,却要麻烦一个外人。
“放心吧,交给我!”昭昭依依不舍地放下碗,拍拍自己的胸脯。
不知道这碗鸡汤里放了什么,昭昭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手里握着石磨的把杆,把石磨赚得飞快,不一会儿一小碗糯米粉就磨好了!
邵攸宁在花厅坐了许久,林蓁蓁才在小喜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看到这样的林蓁蓁,邵攸宁惊呆了——竟被伤得这样严重!
“蓁,蓁蓁哥哥?”林蓁蓁都已经坐下了,邵攸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的被伤得这样严重?”昭昭只跟自己说七皇子嘴角被打得淤青,却没说还伤到了腿脚!就算皇上不禁他的足,蓁蓁哥哥也出不了王府了吧!
“无妨!”林蓁蓁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叫人忍不住心疼。
“你怎么样了,额头的伤可好些了?”林蓁蓁咽了口口水,靠在椅背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皮外伤,早都好了!这纱布也是母亲不让摘,怕留下印子而已。”邵攸宁回答着,站起身,走到林蓁蓁身边,就要查看伤势。
林蓁蓁,四岁就开始习武,扎马步的时间比认字的时间都长!八岁闯下京城第一小纨绔的名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邵攸宁刚一触碰到林蓁蓁的腿,就感觉到强烈的收缩。这是疼的吗?
原本还以为皇帝姑父罚得太重,毁了状元公一辈子的前程。现如今只觉得,皇帝姑父还是太过仁慈了!
邵攸宁决定每日都来楚王府,要好好照顾蓁蓁哥哥!
“要不,你就住在我这吧!”林蓁蓁伸过头,将邵攸宁喂过来的汤喝下:“一来,方便你照顾我,二来这里离皇宫离翰林院近,方便你去衙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