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楚巧莲那天穿的是一套职业短裙，或许是她选的尺码比较小的缘故，她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和我对坐着，裙底的风光若隐若现。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应该是有挑逗我的意思，但那个时候我忐忑紧张大过一切，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
这就决定了我和她的这场谈话注定以一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收场。
“红姐说你是个能力特别强的女人，让我跟你好好学习一下。”我编瞎话道。
这里我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女人永远想从男人听到的不是什么能力强之类，而是年轻漂亮，女人骨子里是以外貌为第一紧要的东西。
“是么？我以前是她的师傅，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故事，她没和你讲吧？”楚巧莲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一听有些懵了，连忙摇了摇头。
这时，楚巧莲淡淡地说道，“看来，她还是对你有所保留的。”
接下来，她就没再说题外话，而是给我讲了店里的规矩和我个人的待遇，全程看不出她有任何感情波澜。
公司的规矩我就不讲了，无非是什么考勤，绩效指标（KPI），行业规定和保密协议之类的，估计只要是出来混过的，都能懂。
至于我个人待遇，怎么说呢？因为我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所以基薪比别人还是要低一点。
就算是正常的业务员基薪，其实也没有多少，基本上不开张，肯定是要倒贴的。
说完楚巧莲带我去见了一个张宇的老手，然后告诉我，张宇以后就是我的师傅，平时有什么事可以向他请教。
张宇是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子，美中不足就是身高不到一米七。
张宇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说道，“你就是红玉姐的表弟？”
说完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讥笑。
我不知道他笑什么，不过，除了点头说是，似乎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回答。
“以后跟着我学，腿脚可要勤快点儿，我可不管你是谁的表弟还是小白脸。”张宇继续轻蔑地讥笑道。
尼玛，小白脸？什么意思？！
不过，对于一个新人，即便是有愤怒，也要藏在心里。
想挣钱，先低头，这句话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
后来的一个月里，我像是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疯狂吸收着各种知识和前辈经验。
这期间，我也给张宇跑了不少腿，不过，我也没什么怨言，只当是给他交学费了。
后来相处中，我发现张宇这人不坏，也挺慷慨，不但愿意教我，而且还偶尔请我吃个外卖，散烟给我。
日子久了，我发现这小小店面里主要分为两类人。
一种是本地人，他们工作状态很随意，也没什么压力，他们人面、地面很熟，所以很容易开张。但是，他们的缺点也很突出，就是上进心不足，很容易达到天花板。
小富即安，这是本地人的普遍心态，张宇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本地人。
另一种就是外地人，他们人面、地面不熟，但是却很能吃苦，而且也比较有野心，所以，外地人基本上两极分化，一种是打开局面的人，逐渐爬上食物链的顶端，如红姐和楚巧莲。还有一大部分就是打不开局面，随时可能混不下去的，沉淀在底层，就像现在刚入行的我。
入职一个月了，我基本没有带客户看过房，偶尔有几次都是张宇带我去的，就算有成交，那也算张宇的业绩。
说起我的第一次开张，那还是一次机缘巧合。
那天晚上下班之后，张宇让我晚上去陪他喝酒。
“宇哥，我不去了，一个月没开张，锅都揭不开了，哪有心情去喝酒？”我苦笑着说道，手里不停翻着那本《如何让你成为金牌销售》。
以前放学不摸书本，现在每天我都会在店里多呆一会儿，看会儿书。
其实，现在想来，这些成功学的书并不一定真的能让人成功，但是，至少可以在你迷茫的时候给你鼓鼓劲儿。
“生意是谈出来的，你一个人在店里看书，能出成绩？再说，今天消费我请客。”张宇大方地说道。
我一愣，虽然说张宇平时大方，但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请我这么一个他的下手小学徒吃饭。
“宇哥，你教了我那么多，我哪好意思让你请？要不等我开张了，我请你？”我想了想，还是拒绝道。
张宇一听，只好有些无奈地和我说道，“小海，其实我是请你帮个忙。”
“我？帮忙？”我一愣。
随后，张宇和我说了，原来晚上他约了一个附近外贸公司上班的美女，而这美女第一次和他出来，有些不放心，叫上了她的闺蜜，我的作用就是吸引她闺蜜的注意力，这样，张宇就有机会和那个美女单独展开话题了。
一听是这种情况，我也就没有办法拒绝了，但是，想不到这一去竟阴差阳错地成就了我的第一单生意。
当天，张宇带我来到了一家叫绿岛的西餐厅，这地方价格适中，装修也比较有情调，后来我自己也常去那里。
张宇在点东西的时候，他约的那个外贸公司的美女就来了。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长发飘飘、打扮时尚，一看就是那种大蜜范儿。
而她带来的闺蜜，相对她而言，就太普通了，我现在回忆不起来她的脸，只记得她带了一个十分土气的黑框眼镜。
那个外贸美女差不多有一米七，和张宇差不多一样高，再加上职业和收入也都不错，所以全程对张宇十分冷淡，爱理不理的。
据我所知，似乎那次吃完饭，他们也就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至于我现在都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而她带来的闺蜜似乎对我有点意思，毕竟我也算是玉树临风，人模狗样。
我记得她的名字叫陈丹霞，在一家事业单位做行政。
“那个，小海，我能问下你的联系方式么？”陈丹霞把我拉到一旁问道。
我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于是傻乎乎地问道，“你要我联系方式干啥？”
陈丹霞脸一红，“我是外地来的，想着在这附近买个房子，所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