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开前,告诉他的样貌只是一个轮廓,最近他知道的却是现出了一半有余。
这不用思考也都明白‘玉现天门开’的玉指的就是慕初晨心口上的玉。
算时间也恰好是一半多一些,它地十年玉现,古代寒城一年。
把顾若安送回顾家老宅,他就回了家。
慕初晨从来不过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仿佛对他非常放心,但也像是毫不在意。
只要她不问,萧然便不会开口说,但如果只要是她问了,他回答的一定是实话,除非他不答。
慕初晨高兴的把奖励的物品,摇晃着道:“然哥哥……你看,恋暮又是一个第一名,如果是在我们那边,恋暮绝对会是状元郎。”
萧然笑道:“我记得你这般大时,就一直在翻围墙,叫你入内,你说你喜欢坐在围墙上。”
慕初晨同样笑道:“对啊,然哥哥……我是听那些女孩子说,城中有一公子,长相极俊俏,而且文采颇得皇帝赏识,才翻墙去看,结果没想到就是然哥哥你!”
萧然打趣道:“那时的你,可真是调皮!我栽种的梅树,你都给染上了墨汁,来年开春花竟然开的比往年都旺盛,你说奇怪不奇怪?”
慕初晨瞬间脸红了起来,因为那是她自己做错的事,最后那棵梅树再也没开过花,她才偷偷的换了一棵,结果第二年就开的很盛。
她娇嗔道:“然哥哥……”
萧恋暮还在奇怪,开口问道:“为什么给梅树浇墨水,它反而开的更甚?”
萧然温润一笑:“那你就要问问你妈咪,这是为什么了?”
萧恋暮转向慕初晨,迫切的问道:“妈咪,这是为什么啊?”
慕初晨脸还微红,假装不知道:“哪有为什么,可能它喜欢喝墨汁呗!”
萧恋暮陷入沉思,却被慕初晨打断道:“除了然哥哥屋子外的那棵梅树外,其他梅树都不喜欢喝墨汁,记住了吗?”
萧恋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那妈咪是不是整天研磨给它喝?”
慕初晨尴尬道:“现在没有了!”
显然想结束这段对话。
日子如常,慕初晨丝毫不知道顾若安已经回来了。
百里缄默偶尔找慕初晨,也只是来看看她,之后就被医生叫了回去,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一个星期后,顾云川从国外回来,慕初晨去接了他,把他送回了老宅,就离开了,虽然交谈了很久,但都没有提到过顾若安,在慕初晨这里,顾若安的名字已经只能放在心上了,而不是嘴边。
顾云川一回家,就询问了顾若安在哪栋房子里,直奔那栋房子。
顾云川手里握着一个布袋,高兴道:“若安……成功了!”
却见顾若安整个人瘫在地上,还能看见地上他挣扎过的痕迹,显然忍受的很痛苦,指甲里都是风干过的血迹。
顾云川快步走过去,蹲在地上,喊道:“若安若安……若安……”
顾若安晕厥了三天,丝毫听不见他的喊话,意识一点点在消散,但身体的机能一直都在运转着,维持着他的生命。
顾云川立刻拨打了电话,对方很快接起,非常恭敬的应答,他却焦急道:“喂,若安晕倒了,这样可以吃药吗?”
对方回答道:“可以!一个月前,就停止了给他药物,现在这副药的作用可以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没等对方回答,顾云川就把手机甩在了地上,把一瓶白色液状的药物,倒入他的嘴里,他自然的有下咽的动作。
顾云川才微微放心,他们已经失败了太多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试一试。
当然这也是顾若安自己的决定,他想自己亲自试用,如果好了便皆大欢喜,如果没好那只不过是命一条。
四年里,有多少人熬不下去,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试药,要么解脱,要么像人一样活着。
顾云川一直坐在地上,陪在顾若安身边。
这么一坐就是一天,顾若安始终没有醒来,但很明显的感觉他脸上浮现了血色。他才让人把顾若安带上了房间,请了一位当时逃出来的研究员来家里,时刻关注顾若安的变化。
三天后,研究员更加高兴道:“他……他是第一个成功的例子。他身上的毒素,都不见了……”
“这种配方就是解药!我们不用改配方了,顾先生命真大,以毒攻毒的方法,也敢尝试!”
顾云川终于放下心,面容也微微放松了下来,研究员再次开口道:“顾老先生,您可否同意让我记录一下这几天,他的变化?”
顾云川淡淡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这一次的成功,能救下多少毒罂粟残害的人。
这几天,研究员没日没夜的观察着顾若安的变化,把所有副作用,还有机变的可能性,都一一列举,又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在顾若安的身上出现,他又一一划掉。
七天后,顾若安彻底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痛,手指脚趾关节仿佛脱节了一般,发出疼痛的声音。
顾云川凑近他,问道:“若安,你醒了……”
顾若安哑声起来:“爷爷……”
顾云川闻声,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应了声。
四年来,不止顾若安痛苦,顾云川比他更加痛苦,经历了希望,失落,失望,绝望,一直来来回回体会顾若安被毒瘾吞噬,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好在他也一直不曾放弃顾若安,否则他真就只是一个人了,一个人被关在那一个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靠近他,更是没有人给他希望。
每次顾若安想要放弃时,顾云川都会告诉他,慕初晨一直在等他,让他不要轻言放弃,他就会拿着电话给萧然拨打一个电话,听听慕初晨的事情。
最好的一点,就是他每天都能从电视机前看见慕初晨的消息,都能见上她一面,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实在忍不住,就会求萧然让他见一面慕初晨,当然每次萧然都回绝了。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以一个正常人的模样回来了。
顾若安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激道:“爷爷……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