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虎毒还不食子,她当然会疼她这个亲儿子了。”小溪有些嘲讽道。
萧然默不作声,但也只能无奈的笑一笑。
萧恋暮在门外,叫喊了半天,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不好硬闯。一有警察,二如果萧然在,他也闯不进来,何况此地还是小溪的地盘,容不得他在此放肆。
撂下一句还会再来,就离开了。
莫木槿去百里缄默那里,同样吃了闭门羹,只好打道回府,和萧然说明了情况。
“顾若安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萧然问道。
“他……他好像也在找百里缄默,但没有见到他。”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百里缄默不可能闭门不见的,他在顾若安那里寻求的优势感,就算过了几年淡忘了,但也不可能不去见他。”萧然奇怪道。
百里缄默对于顾若安一直没有怨恨,他怨恨的是顾云川,这一切都是他给的,和顾若安一丝关系也没有。
“顾云川也不见了!”莫木槿提醒道。
“什么时候不见的?”萧然问道。
回答道:“在天主来的当天。”
萧然微微蹙眉道:“顾云川和这件事会有什么关系?”接着又道:“他们只是它地之人罢了!”
“公子,这几日你进食了吗?”莫木槿突然问道。
“食过!有什么问题吗?”萧然答道。
“我发现公子你的身体在渐渐好转,不似之前消瘦。”
萧然也不曾在意这细小的变化,答道:“许是进食的缘故吧。”
何处都没有找到慕初晨,她仿佛从这个寒城消失了一样。
——
这日莫木槿匆匆而来:“公子,相国已经到了寒城,全城在找你!”
此时的萧然身体虽不说恢复如初,但也差不多痊愈一般,淡淡道:“我已经知道了。”
“余下百日……公子打算?”莫木槿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老先生掐算的日期就要到了吗?”萧然自语道。
“十年之期,即将到了……”
萧然神色暗淡下来问道:“还是没有慕儿的下落?”
“寻遍寒城,未能找到她的踪迹。”界灵开口道。
又问:“百里缄默也没有消息?”
摇摇头答道:“也没有!”
“时刻注意他的动静,还有他身边的人!”萧然淡淡道。
界灵应诺离开。
“你倒是还沉的住起,我要是你的话,找就自己去寻那八位道士了。”小溪奚落萧然道。
莫木槿不悦的回道:“你不是不知道公子现在的状况,他……”她多次想要道出口,可每次都被萧然喝退,不与小溪争斗。
“是我负小溪在先,有恩在后……木槿这件事你不必多言。”萧然摆摆手。
“可是……可是,相国已经在布阵了。你难道想看他死?还是姑娘死?”莫木槿实在忍不住道出口。
萧然苍白一笑:“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位天主是何人,竟如此神通广大,能一手遮天……”
小溪抢话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阵法在镇远将军府,而不是相国府!”
“你怎么……”莫木槿想要问她如何得知,突然想起界灵,她很适当的掐断话音。
“既然萧然快好了,你也就不要随便来我这里了,多管管你的儿子。”小溪离开前道。
萧然闻言朝莫木槿点点头,示意让她听小溪的话,以后可以少来此处。
莫木槿愤恨的看了一眼小溪,她不知道为什么小溪只从回来这里,就处处针对她似的。留下一剂药方,再嘱咐了几声萧然,便离开了。
她离开后,小溪再次回到萧然的卧室,见他已经挺立的站在原地,关心道:“她走了……”
萧然闻声手摸着桌子,坐了下来道:“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要尽快找到慕儿,带她来见我。”
小溪有些斥责道:“萧然,你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操心她的事了好吗?她此刻可能在磨一把砍向你的刀……你又何苦为她。”
“一定要让我活到那一天,小溪……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活到那天,我不想慕儿成为别人的祀物,我萧府本就对她慕府不忠不义,无论如何这次我也要护她离开。”萧然吃痛的一字一句说道。
仿佛每说一句话,就有千万只蚂蚁噬心般痛苦。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从深渊爬上来,就为了要活到那一天。我知道莫老先生给过你一瓶药,给我……让我活到那天,一定……我一定……要……”
萧然痛苦的倒在床上,只剩下痛苦的吟吟之声,让人听了就不寒而栗,可见他每日都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身体看似好转,却是在吞噬他的心智。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萧然脸上越发苍白,手上青筋直冒,他在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也许此刻让他喊宣泄出来会好很多,可他却倔强的咬紧唇齿,渗出血迹他也没有松开。
小溪无法忍受他这般痛苦……默默的走出房间,拿着一瓶药物走了进来。
“只有两颗……你……”她欲言又止起来。
萧然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此刻就想缓解痛苦,更想活下去。
他似要晕厥之时,听见一声叹息,口中清凉一丝,缓解了万蚁噬心之痛,但也很快的失去了理智,沉沉睡去。
小溪微微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许还在恨你,恨你们给她的一切……”
替萧然把被子拉上,整理了一番凌乱的房间,掩上门,界灵朝她微微行礼道:“主子……”
“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而我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你的主子,我不会怪你。我只想知道,如何能减轻萧然的痛苦。他的症状越发严重,承受的痛苦也非常人可以想象……”小溪神色哀伤起来。
界灵没有答话,他也不知如何答话,他知道这是无药可医的痛苦,就连缓解,也只是莫老先生让他身体进入沉睡罢了。
“我与萧然,相识虽只有短短数年,可我总感觉,与他相识了几世般……而我似乎从来没有读懂过他,他……他爱慕初晨,是他人无法比拟,可他却可以承受她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