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小川和Vivian赶到胡同时,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两辆警车横在胡同口,孙浩正指挥居民疏散。王老板的建材店冒出滚滚浓烟,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苏曼呢?"赵小川抓住孙浩的肩膀。
孙浩满脸烟灰,咳嗽着说:"刚才有几个黑衣人闯进来,黄师傅和他们打起来了...苏曼那丫头追着他们往鼓楼方向去了..."
不等他说完,赵小川已经冲向自己的小屋。屋内一片狼藉,电脑被砸得粉碎,黄大能的那顶标志性鸭舌帽掉在地上,沾着血迹。
Vivian捡起一个被踩坏的通讯设备:"他们早有准备,这是专业的信息清除小组。"
赵小川双手发抖,打开手机上一个隐藏应用——这是他和苏曼私下开发的定位程序。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快速向城北移动。
"找到了!"他转身就要往外跑。
Vivian拦住他:"等等!这可能是陷阱!"
"那我也得去!"赵小川甩开她的手,"苏曼和黄师傅是因为我才卷入危险的!"
Vivian沉默片刻,突然下定决心:"我跟你一起去。但必须按我的方式来。"她掏出对讲机,"总部,我需要后援,坐标发给你们了。"
两人跳上Vivian的越野车,朝着信号方向疾驰。途中,赵小川不断尝试联系苏曼,但始终无人应答。
"为什么帮我们?"赵小川忍不住问,"你不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Vivian紧握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因为我发现约翰的组织比想象中更危险。优先级变了。"她侧脸线条坚毅,"而且...我查过你的背景。胡同长大的孩子,父亲是消防员,三年前因公殉职。你不是会主动作恶的那种人。"
赵小川没想到她调查得这么详细:"我爸爸...他救出了七个孩子,自己却没能出来。"
Vivian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和:"我父亲也是警察,十年前殉职。也许...这就是我变得这么固执的原因。"
两人对视一眼,某种理解在无言中建立。
信号最终停在北五环外的一个废弃物流园区。Vivian示意赵小川留在车上,自己先下去侦查。但赵小川等不及,悄悄从另一侧溜了下去。
园区内静得可怕。赵小川借着月光潜行,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是苏曼的声音!他循声跑去,在一个仓库前看到了骇人的一幕:苏曼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嘴角流血;黄大能倒在几米外,生死不明;而约翰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个U盘——那是赵小川给他的假代码!
"游戏结束了,侦探小姐。"约翰冷笑着,"你们的把戏太幼稚了。"
苏曼挣扎着抬起头:"去你妈的!小川比你聪明一百倍,他早就——"
"早就什么?"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赵小川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早就把真正的'后土'系统上传到了全球三百多个志愿者的设备上?没错,我确实这么做了。"
约翰脸色大变:"你撒谎!"
赵小川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倒计时:"还有30秒,'后土'就会自动激活。没有我的生物识别,谁也关不掉它。"
"你以为我在乎吗?"约翰掏出手枪对准苏曼的头,"立刻停止系统,否则她死!"
赵小川心跳如鼓,但强装镇定:"杀了他,你也拿不到系统。而且..."他看了一眼手机,"国际刑警已经包围了这里。你逃不掉的。"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园区外响起了警笛声。约翰的手下开始骚动。
就在这时,苏曼突然一个肘击打中身后壮汉的裆部,趁机挣脱控制扑向约翰。枪响了——
"苏曼!"赵小川的心跳几乎停止。
但倒下的不是苏曼。Vivian不知何时出现在仓库二楼,一枪击中了约翰的肩膀。约翰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国际刑警!所有人不许动!"Vivian的声音响彻仓库。
接下来的几分钟像梦一样混乱。警察冲进来控制了局面,救护车接走了受伤的黄大能。苏曼一瘸一拐地走向赵小川,突然扑进他怀里。
"你这个白痴!"她捶打着赵小川的胸口,声音却带着哭腔,"谁让你来的!"
赵小川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小的身体在发抖:"我不能失去你..."他轻声说。
苏曼抬头看他,紫色挑染的发丝粘在满是汗水的脸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在这暧昧的一刻,Vivian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抱歉打扰,但我们需要赵先生去做个笔录。还有...那个'后土'系统的倒计时?"
赵小川不好意思地松开苏曼:"哦,那是假的。我手机里只有一个计时器应用。"
Vivian难得地露出了微笑:"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演技。"
当三人走出仓库时,天边已经泛白。胡同的危机解除了,但赵小川知道,与约翰组织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此刻,他左手边是古怪精灵的苏曼,右手边是高冷干练的Vivian,这个奇怪的组合,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早餐想吃什么?"赵小川问,"我请客。"
"豆汁儿焦圈!"苏曼立刻说。
Vivian做了个厌恶的表情:"那东西味道太可怕了。"
"胡同孩子都爱喝。"赵小川笑着说,"给你也点一碗,保证你会爱上。"
三人走向朝阳升起的方向,身后是被警灯照亮的仓库,前方则是等待着他们的新一天——充满危险,也充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