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赵小川拨通了约翰留下的号码。
"我考虑过了，"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犹豫，"可以合作，但我有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约翰愉悦的笑声："明智的选择。什么条件？"
"我要见《终局》的核心开发团队，并且有完全的研发自主权。"赵小川按照与苏曼商量好的说辞提出要求。
"可以安排。"约翰爽快地答应了，"今晚八点，有人会去接你。带上你的'后土'代码。"
挂断电话，赵小川看向躲在衣柜里的苏曼和藏在窗帘后的黄大能："他上钩了。"
苏曼钻出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太顺利了，反而可疑。"她拿出一个小巧的耳机塞给赵小川，"这是改良过的骨传导通讯器，不会被常规扫描发现。我和师傅会在后方支援你。"
黄大能神秘兮兮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U盘："90年代我在海龙大厦认识的一个兄弟现在在国安，这是他给的追踪程序。插到对方电脑上，我们就能锁定他们的位置。"
赵小川接过U盘，突然想到什么："Vivian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苏曼撇撇嘴："告诉她干嘛？国际刑警就会坏事。"
傍晚七点半，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胡同口。赵小川告别了忧心忡忡的王老板和孙浩，坐进车里。让他意外的是，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而是开往了郊外。
"我们去哪？"赵小川问司机。
司机戴着墨镜，一言不发。赵小川注意到他的耳后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一个数字"7"。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废弃工厂外。赵小川被领进一个看似破旧但内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约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欢迎来到《终局》的真正控制中心。"约翰转过身，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选择。"
赵小川警惕地环顾四周："其他人呢？你说过有开发团队。"
"别急。"约翰递给他一杯威士忌，"首先，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后土'的代码带来了吗？"
赵小川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U盘："核心算法在这里。剩下的见到团队后再说。"
约翰接过U盘，插入电脑。几秒钟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墙面突然变成透明显示屏，显示出数十个监控画面。
赵小川倒吸一口冷气——画面上是胡同的各个角落，王老板的建材店、他自己的小屋、甚至孙浩的警务室都被实时监控着。
"你们监视整个胡同？"赵小川声音发紧。
"必要的预防措施。"约翰轻描淡写地说，"现在，让我们谈谈真正的合作。《终局》需要'后土'的量子决策模块来完成最后的拼图。"
"用来做什么？"赵小川追问。
约翰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重塑世界秩序。想象一下，一个能够预测并影响全球事件的系统，从股市波动到政治选举...而我们，将成为这个系统的掌控者。"
赵小川胃部一阵绞痛。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如果我拒绝呢？"
约翰叹了口气，点开一个监控画面——苏曼和黄大能正坐在赵小川的屋里，盯着电脑屏幕。"你那位可爱的网络侦探朋友，还有她那个爱吹牛的师傅...他们的安全可就无法保证了。"
就在此时，赵小川的耳机里传来苏曼微弱的声音："小川，我们被发现了！有人在扫描我们的位置！"
约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凑近赵小川："你在和谁通话？"他一把扯下赵小川的耳机，脸色骤变，"愚蠢的选择。"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执行清理程序。"
"不！"赵小川扑上去，但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保镖按住。
监控画面上，三辆黑色SUV正驶入胡同。苏曼和黄大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正匆忙收拾设备。
"放开我！"赵小川挣扎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约翰冷笑："在游戏里，这就是所谓的'附带伤害'。"他转向保镖，"把他带到开发室去。如果他反抗..."约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胡同里的朋友们会收到一份'意外事故'通知。"
赵小川被押着穿过走廊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警笛声。约翰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一个手下慌张地跑进来："老板，有警察包围了工厂！"
"不可能！"约翰怒吼，"这里的位置是绝对保密的！"
就在这时，工厂大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Vivian Fan，她手持扩音器："所有人放下武器！国际刑警办案！"
混乱中，赵小川看到约翰从秘密通道逃走。他想追上去，却被Vivian拦住："别追了，先确保胡同里的人安全！"
"苏曼他们有危险！"赵小川急切地说。
Vivian拿出手机："我已经通知了北京警方保护胡同。"她犹豫了一下，"我监听了你们的通讯...虽然这违反程序，但..."
赵小川顾不上道谢，抢过她的手机拨通了苏曼的号码。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