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是你就好
刘宛照lwz2024-10-09 17:011,305

  我上网一看,“曲谱七天快枪手”、“英木黎首启生殖系统”等黄段子已经新鲜出炉。怪不得陈骆安哀莫大于心死,原来麦芒死了,他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两个人之间是很奇怪的,麦芒在遇到英木黎之前,一直是不婚主义者,他18岁和镜儿谈恋爱,谈到38岁都不肯结婚,而英木黎和麦芒结婚7年,一直是坚定的丁克,现在和曲谱倒要生孩子了。

   我决定去探望陈骆安,到了医院,值班大夫说他已经走了。我只好去找大姐原来的主治医师,也是陈骆安早年在北大的师兄。显然师兄也听说我和陈狄安分手了,见到我非常惊讶。他告诉我,陈骆安的确在大姐去世后,找他要过相关的诊疗记录。

   “安安的去世,给骆安刺激很大,我想他是想搞清楚,这种突发病和人格障碍有没有关系。十年前,他放弃临床心理转去学中文,对系里、对他个人都是巨大的损失,你知道吗,他博士后的立项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后天满足的治愈机制’,这在当时相当具有开创性——”

   我说:“是大姐有人格障碍?还是大哥有?”

   “安安她,”师兄犹豫了一下,“安安有分裂型人格障碍,她博士毕业后不能工作,就是因为这个病。后来狄安和她闹那么僵,不能全怪狄安,她一个每门课都考第一的天才学生,突然开始讲——”

   “大哥为什么瞒着我们?为什么大姐自己也不说?”我突然想起,大姐说她没有痛觉,是铜墙铁壁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她是安慰我,怕我们担心。

   “你别自责,看不出来是正常的,而且安安一见你,就把你当发小,说你像英木黎。”

   又来了——大姐说我像英木黎,你们说大姐有精神病,如果大姐真有病,你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病人的话?

   我说:“大哥随身带的药,是你开的吗?”

   师兄摇头:“如果他也是这个病,我不会给他开药,不会让他住院,更不会叫他来确诊。”

   这个病是没救的,陈骆安显然自己也知道——想到他15岁上大学,25岁博士毕业,本科5年、硕博连读5年、外加北大六院实习的1年,一共学了11年心理,后来为了一个英木黎,他冲动地弃医从文,英木黎嫁给麦芒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完了,后来还不是留在中文系当了老师?他的人生比谁都容易,他的人生也比谁都艰难,所以,他是不是早就不再留恋了?

   我在口袋里攥住那只银镯子——大姐,我该怎么办?

   凌晨四点,医院走廊上的人开始多了,我终于拨出了陈狄安的电话,如果他还在洛杉矶,应该正在吃午饭——

   “Hello?”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控制住问她是谁的冲动:“I’d like speak to Chen.” 

   我听见陈狄安走过来,他一步一步地,穿越日月星辰,穿越江河湖海,我们之间离得这么远,是安全的——

   “陈狄安。”我又一次,把这个名字说出了口。

   他马上挂断了电话,我耳边的忙音越来越大,从此没人找得到陈狄安。

   我终于可以肯定,陈骆安是真的命不久矣,想让陈狄安回来,除非是陈骆安的葬礼。他对大哥大姐如出一辙,他们陈家人,从来不讲什么惜别。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丧失了探究答案的勇气。陈狄安做了第二次选择,别无选择的我,连原因都不配知道。我心底涌起一股恨:陈狄安,我不会管你大哥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走出医院,外面满地银白。天渐渐亮起来,路灯还没熄,昏黄的人造光笔直射向天际。几片雪花被风吹送,躲进我的眼眶取暖,转眼不见了。想到不久之后,我将在太平间外和陈狄安重逢,想到那些从他身后源源不断涌出的白气——我不在乎你伤不伤心,只要死的不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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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幕里的英木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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