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
她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容氏面色一变。
话题立刻被傅盛揭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只有苏沫沫一个人蒙在鼓里一般。
没人和她解释,她想当然的以为是家族的私事,这年头哪个豪门没一点秘辛,于是疑惑也仅存在了一瞬。
“对了,今天见了血,按规矩我们要去寺庙祈福。”
容氏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傅少情还缠着纱布的额头,惊声道。
豪门规矩繁琐,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怕死,而唯一能够逃避死亡的东西就是封建迷信。
所以很多豪门家族都会有信佛的习惯,甚至有专门的祠堂和祠庙。
虽然傅少情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但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就默认了。
傅家的别墅群风水极好,依山傍水,哪怕是在市区里,环境也没受到一丝污染。
背后的山上就有一座寺庙,傅家人拜神礼佛都是去的这个寺庙,一行人也就不约而同准备往后山去。
夜里风凉,傅少情吩咐仆从从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崭新的女式大衣给她套上。
她瘦小的身躯就紧紧地缩在大衣里,望向山顶的寺庙神色有几分庄严认真。
原本她也是不信佛的,但她遇上了重生这种事,她就相信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哪怕真实性未知,但只要有可能让傅少情平平安安,再荒谬的事她也愿意去做。
傅少情余光瞥见苏沫沫脸上沉重的表情,漆黑的眸光隐匿在黑夜,看不出一丝神色。
到了大殿门前,容氏便笑吟吟道:
“少情你先进去给老祖宗们拜一拜,我们在门口等着你。”
傅氏所谓的去血光,就是受伤见血的人必须单独进去虔诚地拜佛。
但留苏沫沫一个人在外面……
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冷凝的神色中只有警惕。
见他迟迟没有进去,容氏便催促道:
“你难道怕我们把你媳妇吃了不成?门口这么多人一起站着,能有什么事情?”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其中有他的眼线,他也的确不用太担心。
于是点了点头,给了眼线一个眼神,就神色淡淡地进去了。
等大殿的门关紧,苏沫沫感觉腹中一阵绞痛。
其实山上的时候就隐隐有一点感觉,她只当是饭后还没消化,胃部有些不适,并没有提出来。
现在疼痛却明显了许多,有些立不直背。
她低头皱了皱眉,手揉着肚子,以为是风太大受凉了,没有多想。
但是腹痛越来越明显,她有点承受不住,就随手问了一个仆人卫生间在哪。
这种豪门专用的寺庙都有很齐全的基础设施,自然也有厕所,仆人恭敬道:
“少奶奶,我领你过去吧。”
仆人神色没有一丝异样,她只觉腹痛有些难忍,傅少情还在里面,她便没有多防备,点了点头就跟着她朝拐角走去。
绕过了两个拐角回廊,约莫三分钟的路程。
走到一个灯明灭不清的地方,仆人止住了脚步,指着前方道:
“少奶奶,厕所就在那里,还需要我带您进去吗?”
苏沫沫随意地摆了摆手,道:
“我自己进去,你在门口等着就好,辛苦你了。”
仆人客气地应了一声,她就脚步虚浮着进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终于有些缓和了,她才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原本还昏昏沉沉亮着的一个路灯此时啪地熄灭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皱了皱眉,听着风吹树走沙沙作响,她往前走了几步,试探叫道:
“有人吗?”
她清冷的声音在四合院中回响了几声,但没有一个人答应。
先前答应她在门口等她的仆人显然已经不见了。
她脸色猛地一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就在她准备大声呼救的时候,就猛然感受到背后一阵推力!
她脚步往前崴了几步,一个吃痛就往旁边跌倒。
却不慎预想中的落地痛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重的坠落感。
“啊——!”
不出两秒她就坠到了井底,不高不低的高度令她感觉脊背四分五裂,却还能保持清醒。
她双腿已经无法动弹了,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心里的恐慌,令她倒吸一口气。
她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倏地感受到小腹下坠的阵痛!
她刚蓄的力气一瞬间消散了,狠狠地重新跌落在井底。
疼痛愈发剧烈,过了几秒就演变成了一阵阵绞痛。
下一秒,就感受到腿间一阵温热的液体。
她脸色倏地一白,意识到了什么,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到黏腻的血。
她几乎瞬间就崩溃了,忍着剧痛,一遍又一遍放声大喊:
“救命!少情!救救我的孩子!”
厕所里前厅只有两个拐角的距离,这里这么大动静,按道理不可能叫了半天没人来。
可漆黑的夜晚只有风的呼啸声,和她呼救的回声。
但血还在汨汨地留,绞痛感也越来越剧烈。
寒冷的夜晚,她额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由于失血,她脸上的血色被一点点抽掉,意识也渐渐昏沉了下去。
她的心越来越沉,终于在昏倒前,眼角划过一丝冰冷愤恨的泪水。
过了半响,井底的动静彻底平息了下来。
一直在井边站着的容氏,在听到苏沫沫那一句‘孩子’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五官便狰狞在一起,心下一片爽快和庆幸!
没想到苏沫沫这个卑贱的女人竟然怀了孩子!
要是让苏沫沫顺利生下了孩子,她就更不可能将他们拆散了。
这绝对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她凶残的眸光满是算计,随即放声大笑了几声。
她朝井底望了一眼,确定苏沫沫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后,脸色像是唱戏一般骤变,挤出了两滴眼泪。
随即不顾身上还穿着名贵的衣服,直接趴在了井边,竭斯底里地大喊:
“救命啊!快来人!有人落井里了!”
闻言,一直守在旁边的保镖便如鱼贯入,连忙走到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