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埋怨我八字克他生不了男娃,将我仍在乡下长大。
后来他们又生了妹妹,我被接回家,成了家里的保姆和受气包。
好不容易嫁了人,老公高空作业坠楼重伤,需要钱,我去求他们把彩礼钱给我,可他们宁愿把钱给妹妹买房,也不愿救我老公。
原来最毒的亲情不是偏爱,而是不爱。
老公宣布死亡,我被车撞飞。
再睁眼,妹妹拍我房门。
[开门!姜关关给我做饭,我要饿死了!]
1
丈夫高空作业意外坠落重伤,被送进急救室。
我提着刚刚从菜市场一番讨价还价买来的排骨愣在了家门口。
医院人员的通知声从蜘蛛网蔓延的手机里传来,让我产生一种恍惚感。
[你,你说什么?]
[姜女士,您的丈夫在工地高空作业坠落重伤,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急救,麻烦尽快过来缴费签字。]
[哦,好的,我马上来。]
手脚有些发软,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手里的排骨哗啦一下子掉在地上,我手足无措的把排骨捡回袋子里。
[老刘还要吃排骨呢,他在等着我。]
泪滴大颗大颗砸落在地面上,我忙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钥匙打开家门。
[钱,要钱。]
翻遍了狭窄的屋子,存折上的数字让我惶恐。
八万块钱,是我和丈夫的所有家当。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高空坠落需要的手术费绝对不是这么一点钱能解决的。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缴费,一通忙碌下来我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坐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丈夫。
仪器红的绿的灯不断亮起熄灭,那张往日里憨厚老实的脸此刻遍布伤痕,苍白着脸悄无声息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
[家属要尽快筹集费用,重症监护室费用高昂,目前病人就靠着这些仪器拖着一口气了,如果离开了……]
[我会筹集,麻烦你们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我抹了一把眼泪,恳求的看着医生。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我看向躺在那里没有反应的丈夫。
隔着玻璃,一遍遍祈祷。
等我,我会救你回来的。
工地的赔偿金一时半会儿拿不到,我只能四处借钱。
受了很多白眼和嘲讽,借到的钱寥寥无几。
俗话说,借钱的时候才知道朋友是人是鬼。
那些平日里来往,借过钱的人一看我上门就各种推脱,说手里没钱暂时还不了。
还有的电话根本打不通,门也敲不开。
我拿着借到的钱去续了费用,然后晃到了父母家。
老小区灯火通明,热闹不已。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全是人间烟火。
而三楼的窗户里宣泄了一地橙黄色灯光。
我搓了搓手掌,敲响了家门。
[谁啊?]
咔嚓一声,母亲烫着羊毛卷的头伸出来。
看见我笑容停滞在原地,刷的一下拉下来。
[你来干什么?你不在自己家来我这里干啥,想打秋风啊!]
屋内的笑声顿时消失,我有些局促看着时髦的母亲。
[老刘在工地上摔下来,我医药费还差一点,想给您借一点……]
[哎呦呦,怪不得呢,我说今天看见乌鸦了,你好事不上门一上门就是借钱。]
[我是欠你的?]
母亲伸手推推嚷嚷把我往楼下撵,一边嫌晦气的拍自己的衣服。
我站在楼梯上,仰视着我的母亲,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眼里尽是轻蔑和嫌弃。
我想不通,为何从小到大她对我都视而不见,看我的眼神比臭水沟里的老鼠还要厌恶三分。
明明我也是她的孩子,为何不能像姜软软一般得到她的疼爱?
我天生就是一只臭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