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你疯了吗!怎么敢这样跟四公主说话,还不快跪下!”太监急得都快哭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刚才就应该将林芸拦住不让她过来。这件事要是传开了,就算四公主最后能消气,他估计大公主都会将他的皮扒下来。
林芸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一副正义凌然高傲的模样审视着她。
薛瑾宜正准备开口白镜尘已然出声说道:“林姑娘,写几个……”
“等一下,还是本宫来说吧。”薛瑾宜打断道:“或许你觉得让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写下恭桶两个字是折辱他,但人有七情六欲要食五谷杂粮那就要如厕,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是神仙。只要你行的端做得正,本宫不觉得一个恭桶就会让人声名狼藉。而且这粪便可肥土是极好的养料。”
“全国有那么多地方闹饥荒百姓食不果腹,本宫这新制的恭桶可将粪便归于一处,人们能方便地给庄稼施肥种出更多的粮食。这恭桶和粪便明明是利国利民之物,又怎么会有辱斯文呢?”薛瑾宜毫不客气地冷哼道:“如果你以为白驸马只会附庸风雅写些陈词滥调不知百姓疾苦,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薛瑾宜说不出什么高深莫测的话,她就只能用大白话将立意拔高,好在原身本来就是不学无术,她现在的言辞也很符合人设。
她不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身后的白镜尘眼眸深邃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林芸也没有想到薛瑾宜会将和正恭桶的匾额扯到百姓食不果腹上,而且听起来还有些道理,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人们陆陆续续抵达公主府,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都靠了过来。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太监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恶狠狠地瞪向林芸一边谄媚地笑着:“这日头可真毒,林姑娘还不快让路,要是四公主身体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当的起吗!”
“等等!”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傲慢地看向薛瑾宜:“四公主你刚才说的话可不对,这恭桶一百两一个,老百姓们可用不起,这怎么就利国利民了?既然真的有公主说的那么好,为何公主不将此物造福于民而在大肆敛财呢?”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薛瑾宜心情好极了,她的确是大肆敛财而且还是专门割达官贵人的韭菜。
薛瑾宜并未动怒,颔首解释道:“这恭桶由瓷器制造工艺极其复杂,安装时更是要动土挖出排水管道,本宫总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吧。还有,除了和正恭桶你就说普通的恭桶和粪便到底有没有益处吧?”
“臣,臣于农事不精,不知这二者是否有益于民。”男子迟疑了下答道。
薛瑾宜像是在看跳梁小丑那般地看着他:“对了,这么久了本宫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臣是翰林院的编修王哲茂。”
薛瑾宜恍然大悟地笑道:“噢,你就是只会附庸风雅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类啊!”
“我……”王哲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他对农事一窍不通根本无法回应,只能是强撑着说道:“这粪便到底是否能肥土四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呵呵,还不是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臣也无从查证。”
薛瑾宜坐直了身体:“驸马,就由你来给王编修答疑解惑吧。”
作为事件焦点的白镜尘终于说话了,他颔首答道:“粪便确实能肥土,下人每日都会清理粪池运到庄子上肥土。庄子上特意开垦了两块田地,一块施了粪土一块没有,王编修若是不信可到庄子上一探究竟。”
见如仙人般的白镜尘字字句句不离粪便,众人都感到不可置信,而且听这口气显然他并未有任何不满,而是心甘情愿去做的。
百年难得一见的六元及第状元郎,不少人都是戴着憧憬敬佩的目光看待白镜尘,林芸不满生气他们也能理解,毕竟他们一开始听说匾额是白镜尘写的时候,也是纷纷扼腕叹息。
王哲茂见白镜尘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心里立马暗道不好,看来这粪便是真的有用,他这下是进退两难别说该怎么替林芸解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就在气氛僵硬时,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
周围的人们看到他纷纷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里身份最尊贵的除了太子就是四公主,他们不好出声应答。
薛瑾宜缓解尴尬的气氛说道:“他们在和本宫闲聊。”
“咦,四姐你怎么脸上还蒙着面纱?这天气不觉得热得慌么?”太子走近打量着薛瑾宜问道。
也不知道太子是童言无忌还是故意找茬的,周围的人们闻言脸色未变,有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王哲茂神色微动,意味深长地笑道:“四公主面容有碍可能怕惊着太子殿下和大公主,才戴着纱巾将面容遮挡起来。”
“面容有碍?四姐你的脸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快让孤看看!”
一个穿着淡雅的女子快步走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四公主身体虚弱易感风寒,这花园风还挺大,我们还是移步别让四公主在此着凉了。”
这话看似担心薛瑾宜的身体健康,实际上是在帮她解围。
已经绝望的太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也急忙出声劝大家别站在这里了。后面来的人全部被堵住,这里的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公主府里传开了。
薛瑾宜转头看向那名出声的女子,对方
王哲茂眉头紧蹙:“伍雅洁?你一个商贾之女是怎么混进公主府的!府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旁边领路的太监无语地扫了王哲茂一眼:“伍姑娘手持请柬自然能进公主府,怎么?王编修这是想在公主府管一管府里的侍卫么?”
王哲茂这才猛然意识到他冲动逾矩了:“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被忽视的太子突然朝薛瑾宜的脸伸出手,猛地一把扯下她脸上的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