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苏少临质疑出声。
“是先见见孩子还是直接跟本世子去对面黎王府对簿公堂,两位选吧。”
回头一瞧,龙飞凤舞的黎王府大字晃人眼,苏少临顿时皱眉。
妇人一见这情况,只有哭的更大声了。
自家夫人如此泼妇只会让路人看笑话,苏少临低头道:“世子心系百姓,还望让我们先见见孩子。”
时弄看向白取取,后者接茬道:“去正堂。”
夫妇俩焦急的等在正堂走来走去,时弄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好一会白取取拉着小少年一步三顿的走了进来。
“与秋!与秋!我的与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快告诉娘亲!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苏母上来一把抱住苏与秋,一连串的嘘寒问暖。小少年却别过头闭口不谈,甚至默默的收紧了攥着白取取衣角的手。
白取取眉头一皱,这三口人到底有什么问题,看苏与秋锦衣华服也不像是受虐待的,是何问题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对爹娘如此抵触?
苏母声泪俱下也不见有任何回应,她揉搓着苏与秋的小脸:“孩子都被吓傻了,何人如此狠心竟对我儿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没有人推他。”时弄添道。
苏少临冷哼一声:“我看也是他自己跌的!大清早的不睡觉去什么河边?你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老爷!与秋也是您的儿子,若论失职,您也有一份!”
“你!我每日出去抛头露面忙于生计,你一介妇人只管吃好喝好,如今孩子出事你竟还来论我的不是?!”
苏母一时哑言,便一头趴在苏与秋那小小肩头痛哭:“总归是我们娘俩不重要!与秋你可万不能有事,你将来要是不能金榜题名,娘就没处可活了!!”
她话音未落,不料苏与秋一把推倒了她,几步躲进白取取的身后,小拳头攥的暴青筋。
时弄眉头一皱,这小少年究竟对父母有何不满?
苏母被自己亲儿子推倒在地,傻眼片刻更加寻死觅活了起来:“不得了了,如今连儿子也不待见我这个亲娘了,我看你们苏家,干脆把我扫地出门得了!”
自从这苏母出现,哭声就没停止过。白取取本就脑袋发沉,这下更是被吵的眼前一黑,她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没了控制……
“白取取!”时弄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她:“你怎么了?”
无力回答,缓了好一会,眩晕感渐渐消失眼前这才恢复清明:“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让你休息非不听!去!回屋躺着!”
“不行!苏与秋还在呢!”
苏母的啜泣声还连绵不断,当真让人烦躁,时弄眼神一横:“安静!苏老爷,这里是白府正堂,不是你苏家后院!既然这小少年的确是你亲生,那就带回去好生照顾吧,本世子不希望还要白千金下河救他第二次!”
这一句苏少临可是求之不得,当即抱拳:“谨遵世子所言。”话落一甩衣袖对着那娘俩:“丢人现眼,还不快跟我回去!”
白取取哎的一声就要去拦,奈何脑袋实在犯沉,一步也经不起动弹。刚站直了腰又跌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家三口渐渐远去。
“时弄!”想要发怒的语气也因为发虚的声音更像撒娇似的。
时弄垂眸撇她一眼:“你还是躺床上歇着吧。来人,再给小姐熬碗药送到房里。”
“是。”
“时弄!你为什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刚在门口的时候你还不说,那么小的孩子跳河自杀传出去庆京人心惶惶,你要查清缘由以安百姓吗?”
“随口一说你也当真?查案那是衙门的事,吃力不讨好,小爷可不干。”
“你怎么能这样?!”
……
被时弄一路扶回屋里,白取取不依不饶,就算被强按着躺上床盖好被子,她依旧瞪着时弄:“我不管!苏与秋既被我所救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就你?你现在站起来跳几步我看看?你若能跑能跳我自然也拦不住你。”
“我!最多一日!我必定生龙活虎!”
清双再次端着药进来:“是~小姐,您快把这药喝了,不出一日便能生龙活虎~”
一提到喝药,白取取顿时苦下了脸:“刚刚不是已经喝了一碗了嘛,不喝了吧。”
时弄一语道破她:“喝了?你喝哪去了?窗口的花盆?”
清双一听这话,立马走到窗口查看,只见原本生机勃勃的绿植已见枯萎之势,周遭土壤水润隐隐散发着苦药味:“小姐!每回您生病必定要枯上几盆花花草草,您就安分把药喝了吧!”
自知理亏,白取取只有低着头嘟囔:“是药三分毒,花花草草都被毒死了,本小姐分明是在惜命!”
时弄接过药送至她嘴边:“不想早点好起来去看苏与秋了?喝了小爷就跟你一起去。”
“真的?!”前一句毫无波动,后一句白取取瞬间两眼放光!
“小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分明次次说话不算数。”
时弄一噎:“信不信随你!”
“宁可信其有!”白取取捧过药,憋起一口气仰头一饮而尽!
清双紧接着又捧来一盒东西:“新鲜出炉的糯米糖藕,更是世子亲手所做,小姐快尝尝!”
一听这个,白取取顿时喜笑颜开:“时弄,谢谢!”
时弄不自在的别过头:“我只是被我爹逼着来照看你的,你快些好起来我也好快些走。”
“你方才还说等我好了就跟我一起去看苏与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