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叶子之间，自然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破裂的，况且她太清楚了，叶芷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唉……虽然她确实不喜欢赵衍，可从赵衍的改变和叶子对他的执着来说，她还是希望这两个人能在一起。
“叶子，赵衍联系过我。”
酒过三巡，宁静悄悄凑到叶芷耳边嘀咕了一句，随后搂着她的肩膀在她颈肩蹭了蹭：“男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是这个德行。”
在场的男人们都又被内涵到，就连秦深都被水呛了一下。
“哎呦？秦医生，我还以为像你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感情史呢，看来我的直觉错误，八卦一下呗？”
宁静瞬间来了精神，就连因为赵衍的名字而有些失神的叶芷也回过了神来看他。
几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秦深却优雅的擦了擦嘴巴，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破绽。
“自己的八卦就不必了，你如果有什么八卦，我倒是很愿意听一听，”
……
宁静觉得无趣，眼光转向了程成，看他有些仓皇的闪躲开，咂了咂嘴，将目光放到了顾长霖身上。
“像顾少这样优秀的人，想必是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怎么连你也有让失去过才后悔没有好感珍惜的女人么？”
叶芷额角一跳，在桌子下面拍了一下宁静的大腿。
顾长霖的那段感情史和他妈妈的事情，是他最不能提及的事情。
他又不是什么善茬，到底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跟静静翻脸就不好了。
宁静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多嘴了，可现在话已经问出了口想收回来也难，她有些局促不安，但顾长霖却笑出了声。
“不用这么紧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确实是有后悔过，但后悔不会成为我生活的主步调，后悔过后，还是要向前看的。”
瞧瞧，还是人家看得开。
宁静伸出手啪啪啪的给他鼓了几个掌。
为感情而困，能活的像他这么潇洒的人有几个？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缅怀过去的时候，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所以必须向前走。”
激进的人生，顾长霖也向来如此，否则他不会一次一次的站起来。
这种话听着有点像教科书，但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对某些人却会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
叶芷跟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从他身上学会的就是，人永远都是要向前看的。
“人当然是要向前看的，所以马上就要过年了，新的一年，祝在座的各位又长了一岁。”
……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程成摸了摸后脑带着几分傻气。
“话题转的有点生硬哈。”
叶芷和宁静相视一眼，看他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还是很愉快的。
叶芷和顾长霖跟着他们一起下楼去送人，秦深将她拉到了一边去。
“阿芷，你跟顾长霖究竟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你还在月子里，我没有问你。但现在，你的状况已经恢复好了，为什么还跟顾长霖在一起？你真的不打算回到阿衍身边了？”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没有那个机会跟叶芷说话，不知道顾长霖是不是有意的，每次他想要跟叶芷单独说话，都会被他制止。
这会儿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
“秦医生，我知道你跟赵衍的关系很好，但同样的，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希望你也能替我考虑考虑。”
“你想现在我跟赵衍的关系，他跟沈念之间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我到底有什么理由回到他身边去？秦深，我当你是朋友，如果你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要求我现在就回到赵衍身边去。我能告诉你的是，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秦深黑黝黝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叶芷，看着她脸上的认真，叹了口气。
他脸上鲜少能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几分无奈，几分落寞。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叶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秦深很少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而且一直对她都很照顾，对于她来说，秦深算是一个朋友。
让自己的朋友为自己担心，她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可她这辈子任性的次数实在太少，为自己活一次。
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到顾长霖正在跟程成说话。
宁静已经上了车在副驾驶上，今天她喝了点白酒，头有些晕着。
“这样的话，就拜托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是收工资的。”
她靠近时，正听到两人的谈话。
见她来，顾长霖上前去拢了拢她的衣领。
“谈完了？我们也说完了，回家吧。”
叶芷其实并不那么习惯他对自己这么亲密。
但那些日子，顾长霖照顾自己太久，很多事情好像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习惯。
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嗯。”
他们两人离开，程成站在那里看了看两人的背影，上车。
“怎么这么久？”
他刚一上车，闭目养神的宁静睁开了眼睛。
“和顾少谈了一会儿，他说他小姨有些心理病，问我咨询了一下。”
哦……
宁静在心里应了一声，等着车开了，慢慢转过头去盯着他。
“怎么了？”程成注意到她的目光。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叶子？”
车子突然晃动了一下，程成很快将车子开回正路。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虽然并没有说话，但宁静已经听到了回答。
“叶子向来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太理解她了，她心里只有赵衍一个。”
她侧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真难看。
眼眶发红，脸色发红，显然一副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程成依旧没有说话。
可能是因为酒劲，宁静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及，锤了一下座椅。
“程成，你听懂没有，她不会爱你的。”
她闭着眼睛吼了一声，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正好碰到红灯，程成的车子缓缓停下来。
他看到泪流满面的宁静，抽出了衣兜里的帕子递给她。
“我知道。”
只一句回答。
宁静一把抢过手帕，哭得更加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