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下药？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是……是昨儿个教训的还不够么！”胖子捂着肚子，整个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他想要起身，却发现整一个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
牛犇伫立在他们三个的面前，俨然就是一副冷面判官的模样，“你们几个对我冷嘲热讽，拳打脚踢就算了，可是你们侮辱我的父母，就冲着这一点，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你们！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刚落，牛犇忽然转过身去，跑到了后面的小草垛旁边，从里头拿出来了事先藏在里头的小斧头，凶神恶煞满身杀气地走了过去。
那三人看了之后是又疼又惊，瑟瑟发抖。
来到胖子跟前的时候，牛犇可就不像早些时候对待那两个二流子一般，还留了一点情分，抡起斧头冲着那胖子的脸上猛地就是一下。
锋利无比的刀刃才刚一接触到胖子那粗糙的长满了麻子的脸蛋，便比鲜血给染红了，斧头凿在了胖子的脑袋里头，胖子当即一名呜呼，没有了气力，往后一倒下，直接毙命。
迸溅起来的鲜血正好喷在了眼镜儿还有瘦子的脸上，他们俩吓得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只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剧烈的“砰砰”声而猛烈跳动。
“大哥！牛粪蛋……不，牛哥！还求求你饶我们哥俩一命，胖子死了，日后我们都跟你在屁股后头，听您的差遣！”
眼镜儿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感，卑躬屈膝地，对着牛犇连连点头，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不过，牛犇并不打算这么快结束掉这两个混球的性命，杀红了眼的他，决心以牙还牙，让他们两个也尝一尝被霸凌被欺辱的滋味。
“好，那就看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够不够诚意打动我了！”话音刚落，牛犇二话不说，直接把裤腰带给解了开来，对着刚刚装米酒的酒壶，精准无误地尿了进去。
眼镜儿和瘦子两个跟在胖子身边这么长时间，察言观色之类的伎俩，早就已经是深谙于心。
只见那瘦子演技爆发，咕咚咕咚转了几下眼睛之后，想兔子似的猛地往前一窜，一把握住了酒壶，哭哭啼啼地对牛犇哀求道：
“牛哥！这尿，我是不是喝下去了，就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他那细小的眼眸之中不停地闪烁着泪花，故作可怜状。
“行吧，你把它一口给闷了，我兴许还能考虑考虑。”其实，在早先胖子和眼镜儿狼吞虎咽的时候，牛犇便已经敏锐地观察到，这瘦子比另外两个，可着实是要狡猾的多。
表面上凑了过来，跟着另外两个一起吃，但实际上是吃一口就往外吐一口，喝一啖嘴边就往外流一下，可别提多狡猾了。
牛犇耸了耸肩膀，在心里面思虑了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还能够演戏演到什么时候！反正到最后，你丫的也逃不过我的斧头！”
瘦子嘴上说的挺诚恳，一副把尿液当做圣水一般的表情，但他那微微闪烁着的贼眉鼠眼，便已经是出卖了他。
他下意识地抗拒那一股子尿骚味，甚至还琢磨着怎么故技重施，来个错位什么的，不将尿液喝下去。
就在瘦子挣扎了好长时间，总算是把一小滴尿液倒在了舌尖之后，牛犇的耐心便已经消失殆尽了。
“好了，别喝了，看你那怂样，活着的机会，我是给你了，可你个瘦猴儿不争气呀！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狠话才刚刚放完，牛犇冲着瘦子的脖颈又是一斧头，鲜血洒了一地，手起刀落，瘦子的脑瓜子直接滚到了池塘里面，身首异处，死相比胖子还要惨，怎么说，胖子他还算是留下来了一个全尸。
眼镜儿见牛犇一个接着一个报复杀害，便知道自己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活下来了，他强忍着胃部的痛感，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冲上岸边的小虾，就快要因为干涸而死去一般。
“牛……牛粪蛋子，没想到，你发狠起来，可真是什……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呀，连人你都敢杀，我……我是服，服气的。”
一轮血红色的残阳，映照在牛犇那伤痕累累遍布脓包的身体上，他浑身上下就像是裹狭着一块红绸，就像被鲜血撒满。
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活动活动关节，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将最后的一个仇人送入地狱。
“眼镜儿，受死吧！！！”睁大了眼珠子的牛犇，眼看着就要一斧头凿到眼镜的天灵盖上了，谁知道眼镜儿双腿一蹬，因为老鼠药药剂过量，死翘翘了。
杀红了眼的牛犇，岂有给眼镜儿简简单单疼死过去的道理？他屏住呼吸，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汇集在双手之上，抡起斧头，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连着好几下，直到将眼睛的躯体砍成两半。
身体被分开的时候，牛犇还可以清晰地看到，眼镜儿的肠子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但对于牛犇而言，这血腥味儿是象征着胜利的味道，象征着他对命运不公的不屈不挠，以及负隅顽抗。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牛犇用一种极其残忍近乎变太的方式，亲手手刃了五个欺负他的野孩子，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赶，杀戮与复仇带来的无上快赶。
事成之后，牛犇从三人身上把值钱的票子大洋香烟之类的都给取了出来，随后又将所有的尸体尸块，无一例外地，都给扔到了池塘里面，直到所有的尸块清理完毕，月亮已经是高挂枝头，将月光照射在大地之上。
牛犇点燃了胖子裤兜里找出来的香烟，才刚抽了一口，便被那浓烈的尼古丁味道给呛了喉咙，连连不断地咳嗽起来，适应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学会了抽烟这一门混社会的必备功夫。
他坐在池塘边上，看着池子里的月亮苦思冥想，一时间，竟抱头痛哭了起来。
“喂，杨子，时候不早了，太阳都照在屁股上了，还睡呀！”
耳畔忽然传来了牛犇那粗厚的大嗓门，吓得我猛地睁开一对惺忪睡眼，拍拍屁股，擦了擦口水赶紧坐了起来。
“咋了这是？我睡过头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一早得接着赶路，那就是睡过头了，如果你不用，那就啥事儿都没有。”
牛犇笑眯眯地，标志性的大白牙再一次地露了出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在了他的脸上，黝黑的皮肤愈发呈现出明亮的光泽。
可就在这时候，我才刚缓过神来，便看到牛犇的手上沾满了血红色的液体，当即吓得我把放在枕边的四样宝贝给拿了起来。
正想着把打火机开开作防身用的时候，他却赶紧举起双手，一个劲儿地摇晃起来，连连对我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激动！我……我手上沾着的是红油漆来的，可不是血呀！”
牛犇向我解释的时候显得磕磕巴巴的，不像是因为说不清道不明而导致的紧张，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他想要赶紧向我解释清楚的迫切。
“我这不是打家具了么，昨晚忙活了一整晚，到现在才算是把油漆给弄干了，在院子里头晒着呢，再过多两小时，隔壁老李头就过来取来了！”
没曾想牛犇话音刚落，院子里头便传来了一阵阵吆喝声：“牛犇！我这家具你是打好了吗？我和我家刚子过来拿了！”
“我去，你不是说还有两小时吗？怎么他们现在就到了？！”
“我咋知道呀！可能是在家里坐不住吧，毕竟明儿个就讨媳妇了，今天好像得去送聘礼，估计是急着要拿过去给娘家人那边吧。
没啥没啥，你现在屋里头坐着，外头的事儿就不用掺和了，不过下午老李头他们送聘的时候，可热闹，一起出来街上瞧瞧，沾沾喜气！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多会儿。”
话音刚落，牛犇便风风火火地跑到了院子里头，对着老李头和刚子笑了笑道：“哟，你们来的可早，能不能再容我多两个小时，不然这高椅子的表漆没干，他们娘家人坐上去了，可就变成红屁股了，影像可不太好。”
“不是我说牛粪蛋子，我这两天可就办喜事儿了，你小子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脑子能不能放灵光点儿？
时候到了，你没做好就是你的不是，昨儿个本来就想着来拿的，我爹过来一看，你没做好，我就不说啥了。
今天过来还没搞定，你是几个意思？诚心地是不是？自己单身汉子，看我要结婚娶媳妇了，心里面还痒痒起来了不成？”
透过窗户纸上的小洞洞，我看到了这刚子的嘴脸，一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市侩渣滓”，看上去就忍不住想抽他两巴掌那种。
和他爹长得还真像，果然是“一脉相承”的贱格，牛犇点头哈腰着，无奈地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