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突然的我难以置信,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缓过神来。
心里面顿时便泛起来了一丝恐惧,我并不知道,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男人,其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所有的所有,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这样就算是好了么?”我一愣一愣地问着胡须男,“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是叫什么名字呢,方便的话,就跟我说一下呗,日后我称呼起你来,也……”
没成想我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这胡须男给打断了。
“这一层你不用知道,我想要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了,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代号罢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需要为我这个人工作就可以了。”
胡须男同我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是拽着我的领口的,这个举动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让人感觉到非常地不礼貌。
不过,这又有什么法子呢,现在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做到对他的所有吩咐任命,言听计从,不得有一点点忤逆抵抗或是违背的意思。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老实实地给他工作就是了。
同我说话的时候,胡须男嘴巴里面冒出来的烟味和口臭,熏得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不是因为病理上的原因而产生的臭味,更多的像是长期生存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之中,从而带上去沾惹上去的味道,就像是菜市场上的小贩,身上多多少少总是带有食材的气味一般。
原以为跟他签署了协议之后,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让我投入工作,于是乎我整理好着装,便打算掉头就走。
谁知道被他呵斥了一声,犹如平地之中的一声惊雷,吓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喂!现在就有事情交给你去完成了,你着急忙慌些什么,赶紧把东西给我送到斯坦小镇上,现在就送,搭乘电车就可以了,经费的不用担心。”话音刚落,这胡须男便从抽屉里头拿出来了一小袋子钱币,递到了我的手上。
“拿好了,这是你的路费还有伙食费,应该是够的,我交代你拿过去的东西送达之后,其余富余的钱币,就当做是你完成工作的打赏,仅此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胡须男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心里面反倒是觉得事情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我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心里泛起来的紧张情绪,可是手心还是不住冒汗,黏糊糊的。
“大,大哥,您这是要我运送什么东西过去?还有,这电车具体得在什么地方搭乘呢?你跟我说一下,我这也有个底。
不瞒你说,我有点儿路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保不齐,我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
我故意把话不要说得太满,同时打了个笑脸,以此来掩盖住我心中的阵阵狐疑。
胡须男听罢仍旧没有作声,他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将我从房间之中推了出去,随后把房门给锁了上去,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收拾什么,隔着房门,可以清楚地听到磕磕碰碰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这房门才算是重新打开了来。
胡须男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上面用麻绳打了几个死结,意思非常明确,显然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哎,真希望我所拥有的不是“阴阳眼”,而是“透视眼”,这样的话,什么东西都逃不过我的法眼了,春意盎然,亦或是心怀鬼胎。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打开这个包裹,一旦打开了,你会死的很惨。”胡须男语气仍旧是那样的平静,但却暗藏杀机,光是听上去,就让我整一个人感到不寒而栗,迈不开步子。
不知道隔了多长时间,我才冲着他点了点头,艰难迈出了步子,离开了旅馆。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该死的好奇心,什么时候可以稍稍收敛一点?!”
我把胡须男给我的钱币悬挂在腰间,火急火燎地往电车站那边走了过去,边走边问,用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总算是走到了地儿。
电车站的人流并不算大,放眼望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井然有序,每一个窗口都不过是稀稀疏疏的五六个人罢了,完全没有滨海市地铁站里面的感觉。
难得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趟车,想想心里面还是美滋滋的,要是路上能再邂逅个妹子什么的,那可就完全没毛病了。
在乘务员的帮助和引导之下,按照指示,我很快便上了电车,刚坐了没多久,便倒头睡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抱着那黑色的包裹,生怕它一不小心掉落到地面上,那我可就交代不了了。
可是到斯坦小镇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听乘务员说,至少需要两个钟头。
电车一晃一晃地,就像是个摇篮一样,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困倦的感觉,就这么摇摇晃晃,萌生了睡意,呼呼大睡起来,反正也是在卷宗之中,睡着了,倒也就没有去注意形象什么的了。
这一班次的电车,中间会经过其他的十几个站,可即便人们络绎不绝地上车下车,也依然没有把我从睡梦之中吵醒过来,整个人的确是太疲惫了。
在电车上坠入梦乡的我,苏醒过来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靠住了,动弹不得,而且已经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之下,酸胀难忍。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将头倚靠在了我肩膀之上,沉睡了过去。
这女孩子留着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眉目清秀,算是一个美女。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刚还想着来个美女就完美了,现在老天爷还真的是完成了我的心愿。
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女孩给我的感觉还挺可爱的,楚楚动人,属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类型。
实话实说,我压根不排斥现在所处的这一种状态,我甚至还“猥琐”自私地希望,这女孩子在我的肩上多停留一会儿。
毕竟距离我要下车的站还有着挺长的一段时间,光是一个人坐车的话,的确是孤独寂寞冷,还是得有个伴,心里面也舒坦愉悦一些。
所以可千万不要动弹,不要醒过来,维持住这个状态就完美了。
然而,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经过了下一个站,整一个车厢里头仅剩下我和这个女子两个人的时候,她身体上的动静开始多了起来,一不留神,还把手搭在了我的大腿内侧。
这感觉,让我整个人仿佛在天空之中飞行一般,可别提多爽了,可是为了维持好我这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的形象,我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开小差。
于是乎我在心里面开始盘算了起来,这姑娘究竟在哪一站下车?而我又到底需不需要把她从睡梦之中唤醒过来,好好地问问她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别等下睡熟了,坐过了站,那可就麻烦了。
再三考虑之下,我还是决定轻轻地碰醒她。
正当我轻轻地晃动着肩膀,想要把她从我的肩上不情愿地挪开的时候,这女子忽然之间轻声细语地对我恳请道:“不要挪开,别……别动了,再往下,往下一点,对……”
她的声音非常甜美,如靡靡之音一般,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是把我的整一条魂魄都快要给勾走了。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实在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合适的理由让她从我的肩膀上挪开,就这么继续作为她的港湾,正襟危坐起来。
对于初次谋面素不相识的一男一女而言,这样的遭遇和经历,着实让我心里面燃起来了一丝神秘的感觉,炙热,就像是一个多年没有碰到荤腥儿的人,总算是开斋破戒了一般。
“请,请问,姑娘,你这究竟是在哪一个站下车的?你睡觉可以,不过你总得跟我说说,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呀,到时候,我也好把你叫醒过来,以防你睡过站了,那就麻烦了,你说是吧?”
我磕磕巴巴地对她问道,显得有点儿呆,有点儿紧张,不知怎的,这舌头就是捋不直了,老打架。
“我要下去的站?”女生惊讶地对我问道,这语气听上去,反倒像是在跟我逗着玩,在反问我一般,让我如同丈二和尚一般,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姑娘到底想要玩些什么把戏。
更加奇怪的是,她紧接着对我说出来的这句话:“我要下去的站,就是你和我一起往下掉落的站。”
“一起往下掉落的站?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开始慌了手脚,就在我打算从她的倚靠之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忽然从我的大腿内侧,游荡到了我那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暗中使劲儿把我给压住了,似乎是不让我起身的意思。
“不,不是,你这该不会是想在电车上面轻生,往下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