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尧身体力行的祈求江茹:茹儿啊,你好歹看一眼朕,不然朕的心里没底啊。
可惜江茹完全听不见穆天尧心里在想什么,在脑中已然将穆天尧骂了个狗血淋头,却碍于山崎元和山子期在场,毕竟义父和义兄还坐在这儿,不好发作。
穆天尧见江茹总是没有反应,坐在席间更像个木头人不言不语,便猜测江茹肯定是气得恨了。
然而现在穆天尧已然顾不上江茹到底生气不生气,会不会疏远自己,反正现在套在穆天尧头上的最后的枷锁,已经完全被揭开,他现在就是要让江茹看看,对她表达爱意的人到底是谁,又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穆天尧有余生一辈子的时间能够安抚江茹的怒气,能挑起江茹的爱意。
秦岚能做到的,穆天尧能做到,秦岚做不到的,穆天尧自问也一定能做到,而且能做的比全天下所有人都要好!
满腔浓烈的爱意不能宣之于口,暗示江茹,江茹又总是装作不知道,穆天尧没办法,只好接着这华丽的桌布,握住了江茹的手腕。
江茹忽然感觉手腕上一紧,而后手掌便被巴拉过去,被身边这登徒子牢牢握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江茹不由得暗骂道:还真是烧杀抢掠起家的土皇帝啊,所有行径做来,要么骗,要么抢,都像是强盗一样。
抢走了秦岚喜欢的尚若雨,现在又准备抢在秦岚前面抢走自己,难不成这人就有抢夺别人看上的东西的癖好?
若是有不良癖好,找大夫啊,吃药啊,治病啊!
趁着义父和义兄低头啄饮茶水的间隙,江茹狠狠地瞪了过去,却只见一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冷峻的面庞,一时间不由得生气。
感受到了掌心中这一点温暖和温热在时不时的抽动,穆天尧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着说道:“山先生,太常大人,您二位一会儿还是去上职吧,官服和官帽官靴,朕都已经让人带来了,若是朝堂上少了您二位,朕心中难免空落落的,干什么都觉得不踏实。”
“还请皇上见谅,如今草民年纪已经渐渐大了,精神也大不如前,想回我的山部落颐养天年去了,不便再回朝堂打拼了,这人老了,身子骨也不够硬朗了,不服老不行啊。”
山崎元断然拒绝,山子期也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您现在怎么能叫老呢?分明还年轻的很呢!若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朕让太医来给您治!为了一个孩子,竟然让朕痛失两位肱骨之臣,这要朕痛心死啊!”
穆天尧语气诚挚,表情也悲痛,非常有感染力,若是忽略了穆天尧和江茹强行交握的十指那就更完美了。
江茹真的是快被身边这人给气消了,活了两辈子了,江茹还真没见过比穆天尧还要不要脸的人。
当着别人的义父义兄的面,也敢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行这样登徒子的事情,难怪能将尚若雨给骗走,还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让秦岚以为真正的尚若雨死了。
江茹挣脱又挣脱不开,躲也躲不掉,只能随他去了。
等穆天尧放松力道的时候,再伺机将手抽回来,却没想到穆天尧这人竟然这样的狡猾,很快便将手指头插入江茹五指中,将江茹的手牢牢地握住,放在穆天尧的大腿上。
隔着布料,江茹也能感觉到这人大腿上紧绷的肌肉,掌心相合的地方更是热的让人心焦,很快掌心便出了一片汗,穆天尧却半点儿也不觉得黏,更不觉得污浊,也不嫌脏,还蹭来蹭去曾个没完。
要不是外面有灵堂中诵经祷告的声音做掩饰,这水渍声恐怕早就被山崎元和山子期听取了。
江茹害羞的双脸发红,暗自深呼吸好几下,反而让穆天尧觉得有趣得很,竟然拉着江茹的手往胯下送。
江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让穆天尧牵着自己的手,再去看穆天尧的表情,仍旧是诚挚且哀痛的,这人可真的是个衣冠禽兽!
生气且羞怯的情况下,江茹还不等山崎元开口,便抢先道:“皇上,您这话却是说错了,什么叫为了一个小孩儿?你知不知道,孩子,人丁,人口,乃是一个城邦,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财富,若是没有千千万万的新生儿,哪儿来的这百越的基业?”
“孩子就是祖国的花朵,就是祖国的未来,从孩子在母胎中开始,就应当为了这个孩子的到来,倾注全力,举个例子,尚玺园为了抱拳长房长孙,也就是带着藏宝图的小孩儿,竟然愿意拿整个尚家和秦家做陪葬,这便是血脉,这边是小孩的力量。”
江茹一口气接着道:“血脉,一息尚存,星火燎原,所以有句俗语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因为少年这两个字,便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江茹再次挣扎了一下,却被穆天尧握的更紧了,只能咬着牙继续说道:“郑家朝着我的头上泼脏水,叫我什么妖女,这等于是在说这孩子是妖孽,若是孩子长大了,你让孩子如何自处?山家时代在山部落,开蒙教化,教书育人。”
“人活一世,可以不为锦衣华服,可以不为功名利禄,却千万不能轻易毁掉一个孩子的名声!任何一个孩子都是为雕琢的璞玉,可谓良才!今日我义父和义兄在朝堂上为这个小孩正名,只是为了告诉他,他的到来并不是一场错误,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而后江茹看向山崎元和山子期,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这一次的事情,连累了义父和义兄,我心有愧,但是我知道,义父和义兄的心中定然是愿意的,如今我已为山家人,我们山家人做事情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问心无愧!”
而后,江茹又看着穆天尧,只说道:“皇上,您要怪罪的话,那就怪我行事出格,没有提前封锁消息,让旁人知道了散播了风声,莫牵连这孩子一分一毫,他还刚生下来呢,还是一张白纸,他什么都不懂呢,他多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