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好像是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我还从没有看过戏班子演戏呢……”
江茹听见这吵嚷的声音,却皱紧了眉头,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玉兰一把搂着江毅,面色为难道:“这听上去可不是戏班子的声音啊,怕不是尚家的那群天杀的,将官兵给引来了吧?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再说了,这是商家和秦家的事儿,咱们看什么热闹操什么心啊。”
江茹又侧耳听了半晌,女人的求饶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代的官兵,可不是现代的人民子弟兵,他们大多是兵痞,兵匪一家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怕是尚家和秦家的女眷都遭了毒手了。
江茹淡淡的说道:“这一码归一码,咱们既然撞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管,和尚家的恩怨暂且放下不提,娘,这些官兵们对女子这样,便不是道义行为。这一趟我得去,不为其他,只为了被欺负的女子的尊严,免得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张玉兰和江毅面面相觑,最终两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江毅的眼神中闪现着崇拜、惊叹等情绪。
姐姐的眼界、思想和胸襟,比寻常的男儿还要开阔许多。
姐姐看上去是这样的柔弱,内心却刚强,还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心,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说的起一句“问心无悔”。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了秦家门口,便看见院内一位满身戾气的武将正斜靠在一张软榻中,双脚放在尚家跪着的小儿的背上,表情十分张狂。
旁边有个小太监,拿着圣旨开始唱念,江茹借着系统,通百越话,圣旨的大概内容是尚玺园当年帮着前朝余孽,偷偷送前朝最后一名皇子去朝崇老贼,来交换前朝皇室的宝藏。
而现在,这藏宝图就在尚家人的手中,只要尚家人将藏宝图交出来就没事儿了,若是不交出来,那就等着诛九族。
又因为秦岚为虎作伥,危害百越社稷,已经被剥夺了百越皇商资格,贬为行商,并将秦岚的事迹昭告天下,为天下人唾弃,如今秦岚正被关在大牢中等着审问呢。
秦夫人认真的听完了之后,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秦夫人只有一个想法:老爷,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他竟然还敢帮着尚家人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尚家人竟然敢掳走前朝的皇子!尚家如今被灭九族都死不足惜!尚玺园死了真是一点儿不冤枉,为何要牵连秦家!
若是真的将秦岚做的事情昭告天下,秦家的百年基业,百年贤明,将会毁于一旦,成为真正人人喊打的,言而无信,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商人之家!
江茹听后也震惊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要钱不要命的人。
尚玺园明明知道那是前朝的皇子,还敢送去给反贼朝崇。
若得了前朝皇子,朝崇便有足够的理由,打着正统的旗号占去百越一半的江山,尚玺园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难道尚家赚的钱还少了?
尚玺园尚家的贪婪真是无底洞!
还好,当年那皇子养尊处优习惯了,在半路上染了风寒就死了,朝崇挟天子令诸侯的计划才没有成功。
否则,也不知道今日那些朝堂上的世家大族到底会支持谁,毕竟那些老臣最看重的就是血脉的正统和传承。
江茹知道,若是今天这些官兵不找出来藏宝图,这件事情就肯定没办法善了了。
江茹:“系统,在吗?”
“在呢亲亲。”系统甜美的声音被江茹呼唤出来。
江茹:“带队的这个穿着绛红色铠甲的将军是谁啊?我要他和尚家、秦家的详细关系介绍。”
系统:“为您锁定目标,查找中——找到了,新上任的中郎将洪啸天,他亲大哥在西大营一站中惨死,和秦岚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辈子最大的冤枉就是铲平秦家尚家给哥哥报仇。”
洪啸天是百越霍希求手底下最得力的鹰犬之一,基本上指哪打哪,绝对不拖沓,不含糊。
但是这个人和阿图纳什这些有底线的人又不相同,洪啸天手段狠毒,性格乖张,落在他受伤的人基本就是死,没有第二条路。
今天百越霍希求把洪啸天派过来处置尚家的家眷,由此可见,百越霍希求对尚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就快要爆发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句话绝对不是杜撰出来的。
江茹心中凌然,面上却半点不显,丝毫不惧,走上去对洪啸天拱手淡淡的说道:“洪将军,您办差,按理说我这个路人不应当插手。可是,判死刑的死囚,临终前都能够好好的吃顿饱饭,得到这世间最后的怜悯,您现在这样对待弱女子,是否有违道义?”
“您要抓人,要搜身,自然可以,但还请派几个女士官来,免得让无辜的女子受牵连,受侮辱。”
洪啸天根本没有将秦家看在眼里,又因为和秦岚有私仇,因此想怎么对待秦家尚家的人便怎么对待,想怎么糟蹋就尽可能的糟蹋。
至于旁的什么人,就算江茹是山崎元的义女,背靠山崎元,又是皇上亲封的千盛郡主也没用。
洪啸天根本不放在眼里,也觉得自己不必理会。
然而江茹毕竟和山崎元有些关系,又才被封为千盛郡主,且御前领命的时候,得了皇上的吩咐,在百越王都,若遇见江茹必得多加礼让,不能伤其分毫,若是让江茹或者江家人受到半点惊吓,必然拿洪啸天试问。
洪啸天原本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在王都遇见江茹的几率能有多少?况且遇见了这样的情况,寻常人怎么敢过来看热闹,避之不及。
却没想到,江茹不光来了,还准备多管闲事儿,心中不免得对江茹涌上几分戾气和怨恨。
洪啸天眯着眼睛,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到了江茹的面前,睥睨着看着江茹,冷冷道:“郡主,您都说了,我办案您不便插手,那还请躲远些,有个词叫牝鸡司晨,用在您身上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