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还没有放完,可是我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我可以确定,后面那些话根本不是我说的,而且那种恶毒的想法我也从来没有想过。
我连忙开口道,“不是的,这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内容。”
可宋时琛明显不信我的话,而且他也并没有暂停录音。
反而加大了音量,让录音更加大声地宣告我的心声。
我焦急地要去抢过那部手机,却被宋时琛眼疾手快地收了回去,他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你要干什么?你是想把这东西毁掉吗?怎么,我把录音放了一遍,你现在再也没办法撒谎了。”
才不是,我没有做过!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伯父伯母,没有故意让他们出车祸。
更没有说过这些话。
“没有,我没有说过这种话,这不是我说的。”
“宋家与我而言,虽然不是我的家,但也收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想着要害死他们呢!”
“我压根没有理由啊!”
我才不会害死像自己父母一样的人。
关于我对宋时琛的情感,“没错,我当时是幻想着,你如果不去联姻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可那真的只是幻想,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更不要说做出这种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这就可以了,当时我从来没想过你能知道我的感情。”
这超乎我意料的录音,让我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让宋时琛明白。
我看着宋时琛的脸,他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他不信。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我不能记住当年说过的所有话,可是这几段有没有我还是很清楚的。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说过,肯定是有人想借此挑拨我们的关系。”
宋时琛看到我崩溃慌张的模样,终于痛快地笑出了声。
“证据都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是不肯认罪吗?”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你就再听一遍,听听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声音。”
宋时琛又打开了手机,一段一段放着,让我辨认。
“这是你以前的声音,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你的声音也有了一些变化。”
“可是总体来说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你别想着因为这一点不同,就辩解说,之后的声音是别人伪造的。”
我听着这一段段录音,的确是我的声音。
从少年时的稚嫩,之后逐渐沉稳,虽然有些许改变,但的确是我的声音。
听着熟悉的语气,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过的话,我顿时呆住了。
录音里怎么会有这些话?难不成我真的说过?
我一脸不可置信,死死地瞪着宋时琛手中的手机。
那个心思歹毒、精神疯癫的女人,才不会是我。
我一时之间有些精神错乱,甚至开始莫名地慌张起来。
难不成我曾经失忆过,所以才会完全丧失了这段记忆。
这些声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疯狂地想要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记得,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些话,况且你看这几段录音差别那么大,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说的。”
这几段录音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你仔细听听前面几段,我明明是祝福你的,我不期望你能看到我的感情,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所以我又怎么会突然有了那些恶毒的念头,更不会因此而对伯父伯母下手。”
“那段时间,我回了顾家,一个人独立生活了,不需要再依靠宋家。”
宋时琛却不听我的解释,在他看来我说的这些不过都是借口。
毕竟手机的主人是我,声音也是我的,那就能证明这些话是我说的。
录音里那些有关我对宋家的羡慕,对宋时琛的感情,这些都证明着。
我是因为嫉妒和想独占他的想法,所以才下了狠手。
“你还在嘴硬,证据都这么明显了,你竟然还能狡辩。”
“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当初对你好,我要是知道你有这么恶毒的想法,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我本以为你小小年纪遭受过那么多,应该更不想看到别人经历痛苦,却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不是你,为什么我爸妈在录音之后没几天就出车祸了。”
宋时琛怨毒地看着我,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还记得,那时宋家刚破产没几天。
伯父伯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们很着急,可我却也无能为力。
我当时被顾文荣接回了顾家,他打着为我好的名号。
实际上却是想让我嫁给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联姻,为他谋取好处。
我不肯,拼命地想要逃走,可是却被顾文荣关了起来,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守着我。
伯父伯母打电话时,我还在和顾文荣斗智斗勇,就连接电话都是我好不容易抗争来的权利。
伯父伯母在电话告诉我想让我和宋时琛一起出国,避避风头。
可我却害怕给他们增加负担,自己麻烦了他们那么久,现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不能再拖累宋家了。
更何况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之后几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趁着顾文荣出差,家里没人的情况下,趁着保姆开门送饭的时机,直接跑了出去。
我急忙联系伯父伯母,想约他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越快越好。
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通话。
他们在我的催促下,着急地往这边赶。
接上我之后想找个地方叙叙旧,却没想到半路上就出了车祸。
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而我们还都被困在车里,满身是血,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