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知道是谁?”卓明远耸耸肩,瞥了眼南宫云,若非这位南宫家的千金小姐在,就冲张嚣那波狂妄的话语,他早就暴起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大王踹跪在路边了:“据说,是来看马赛,参加赌马的。”
见这帮纨绔公子对张嚣的态度都格外清冷,钱通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
不过,这么多贵宾在场,他不好直接轰走张嚣,只能装模作样地草草走下流程。
“这位先生,您有邀请函嘛?”钱通强忍着对张嚣的厌恶,冷冰冰问道。
“没有。”张嚣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神色上的厌恶,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那要是有贵宾卡,也是可以的。”钱通冲几个保安试了是颜色,准备将张嚣轰出去。
“这个,倒是有。”张嚣掏出那张蓝晶黑卡递了出去。
嗯?
钱通愣了下,仔细瞅了瞅那张蓝晶黑卡,一头雾水。
这张亮黑色金属质地,镌刻着蓝色晶纹的卡片,背面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嚣”字。
瞧着确实别致,但他没听说鼎鑫马场对外发行过这种卡片啊。
“对不起先生,这卡不是我们马场发行的。”钱通正声说道。
哈哈哈。
纨绔们再次哄堂大笑。
张嚣掏出卡片时,他们还有些紧张,以为这其貌不扬的工装小子是某个扮猪吃老虎的大人物。
不曾想,居然还真的是猪啊。
拿张假卡冒充贵宾卡。
“他还说,认识华爷呢。”纨绔中有人讥讽。
华爷,自然是道上朋友对仇池华的尊称。
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学着地下势力人员叫仇池华一声华爷倒也不为过。
“嗯,确实是仇池华给的。”张嚣似乎并未听出那名纨绔话语中的讥讽,一本正经地答复到。
哈哈哈哈。
又是连串的笑声。
钱通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小子,活腻歪了吧?”
“是谁让你来捣乱的?”
“居然敢直呼华爷的名号,想死吗?”
几个保安面带冷色,右手揣入上衣怀中,显然在衣服内藏了手枪。
“都别起哄了,他是我朋友。”南宫云眉头皱了下,开口阻止。
她自然知道张嚣修为了得,但眼前这架势,对方手里显然有枪。
元婴修为之下的修士,是根本无法直面对抗枪炮这些热兵器的。
即便他对张嚣再有信心,也不认为他能硬刚枪支。
果然,还是南宫家千金说话有用。
这些纨绔当即停止嘲讽讥笑。
钱通能做到营销主任位置,绝非善茬,眼力劲极强的他,见南宫云一句话,便让所有纨绔子弟们住口,当即不露神色地冲身后保镖挥了挥手,暂时让他们不要动手。
“让你瞧瞧,这才是贵宾卡。”戈高涵从怀里掏出黄金贵宾卡,在张嚣面前摆了摆:“看在南宫小姐的面上,劝你一句,做人要有敬畏之心。牛皮可以吹,但是吹的太过,会惹来杀身之祸。”
见戈高涵掏出黄金贵宾卡,钱通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谄媚都快蔓延到骨子里了。
“黄金贵宾,若我猜的不错,您就是戈家三公子,戈高涵吧。”
“之前听下人说,有数名贵宾上门,我赶紧出门迎接,万万没想到,卓公子也在啊。”
“这黄金贵宾卡整个深蓝市只有20张,且每一张都是华爷亲手送出去的,持有此卡者,可都是华爷的座上贵客。”
钱通不敢托大、怠慢,赶紧一挥手,解散了待命的持枪保安。
冲撞了仇池华,华爷的贵客,他可担当不起这责任。
戈高涵一脸倨傲地将金卡塞入兜里,他扫了眼在场的其他纨绔公子,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
如果说钱通对其他纨绔是客气的话,那对他戈高涵就堪称尊重了。
看来,家族花重金弄到的这张仇池华亲手赠送的黄金贵宾卡,让他在南宫云面前出尽了风头。
在追求南宫云这件事上,戈高涵又赢了一场。
果然,南宫云似乎对他“另眼相看”了。
“那个,戈高涵,跟你商量个事呗。”南宫云瞥了眼张嚣,吞吞吐吐地对戈高涵开口。
她原本便感觉亏欠张嚣,在这么多人面前,张嚣又“颜面大失”,南宫云心中愧意更甚。
“南宫小姐,您不用这么客气,有事您吩咐。”戈高涵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说起来,自打从南宫府出来,南宫云这似乎是第一次同这些纨绔们搭话。
而且,一开口便是对他戈高涵有事相求,这让他自我感觉极度膨胀。
“能不能,带我这位朋友一起进马场?”南宫云迟疑了一下,瞥了眼满脸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清楚这所谓的黄金贵宾卡能不能带人进去,若不能的话,她绝对会扭头就跟张嚣离开。
“这位小姐,黄金贵宾卡是可以每次带两名朋友入场的,这是华爷亲口定下的规矩和特权。”不等戈高涵开口发问,钱通主动凑上前来,彬彬有礼地抢答:“所以,戈公子是可以邀请您以及您这位…朋友入场的。”
看在黄金贵宾卡和仇池华的面上,钱通显得格外主动。
戈高涵得面子,再一次得到了莫大满足。
“请吧,南宫小姐。”戈高涵化身绅士,微微弓腰,做出一副请的架势:“还有这位南宫小姐的朋友,你一定会有次绝好的体验的,毕竟华爷开的马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都能进来的。”
戈高涵瞧着一脸铁青的纨绔同伴,心中都快乐开花了。
在争夺南宫云的“战场”上,他出师大捷,连赢三局。
南宫府门口,是他提议来鼎鑫马场的。
在所有人都讥讽南宫云这位寒酸朋友时,他不仅一声不吭,更是替这位寒酸朋友解了围,甚至可以说是在保镖的枪口下救了他一命。
最后,更是在南宫云的请求下,将她和这位寒酸朋友带进了马场。
连赢三场的戈高涵,甚至已经开始做着入赘南宫府,迎娶南宫云,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了。
娶了南宫云,那可就是成为下一任南宫府家主丈夫啊。
正如钱通所说,他给众纨绔所安排的包厢不仅装修极为华丽,位置也是极好的。
这间包厢是鼎鑫马场最高的房间,不仅能够以肉眼便可以俯瞰全场,更是在包厢外加装了高新摄像头,能够根据每一位客人的需求,捕捉到高速奔跑的赛马。
钱通简单介绍了一下包厢内的观看、押注设备后,便客气的退了出去。
毕竟今天是鼎鑫马场开业的头一天,他需要招待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
趾高气扬,满脸笑容的戈高涵,笑容可掬地替张嚣讲解着赌马规则。
他虽说搞不懂南宫云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寒酸朋友,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为了拍南宫云马屁、获取她欢心而冲张嚣释放善意。
毕竟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
南宫家的千金,有几个寒酸朋友倒也正常。
不过,除了戈高涵外,所有纨绔看向张嚣的眼神都是阴毒的,尤其那位自认为同戈高涵地位、家势、修为实力相当的卓明远。
他们在南宫云面前输给了戈高涵,自然就将怨气撒在了张嚣身上。
若非这个穷酸小子突然杀出,戈高涵怎么可能会抓住机会讨好南宫云,他们也不会在南宫云面前再而三的丢脸。
戈高涵一边介绍赌马规则,一边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不过,张嚣的反应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这位在门口吃了大瘪,颜面尽失的南宫云“寒酸朋友”,不仅脸上没有丝毫羞赧,反而风轻云淡,听他讲解赌马规则听得津津有味。
这或许就是厚脸皮吧。
戈高涵心中不屑地讥讽,但脸上依然笑容可掬,一副与张嚣格外亲近的模样。
“马赛通常以三场为一个回合,赌马押注的话有两种玩法。”
“第一种,是点押,就是每场押一次,当场结束后扣除给马场的服务费后,结算赢的钱。”
“第二种,是连押,就是三场都同一匹马,回合结束后再结算。”
戈高涵见张嚣听的津津有味,南宫云也一副好奇地耐心听他讲解,当即讲解的更为卖力。
“比如说这次参加马赛的10匹马,三号马的赔率是一比二,如果是点押的话,下注10块钱可以赢20;如果连押的话,三号码连赢3次的话,就是2倍赔率的三次方,可以拿到80块的奖金。”
戈高涵一边讲解,一边在面前茶几的全息显示屏上滑动。
显示屏上的画面,是连接马厩的,所有参赛的马匹都能给提前看到。
这也是黄金贵宾包厢的特权之一。
“咦,这匹马的赔率怎么是一比一百?”南宫云好奇地问道。
对于马赛啥的,南宫云根本不感兴趣,只是他见张嚣听得这么认真,自然也就格外认真地听了下去。
这,便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你说9号马?”作为赌马高手,戈高涵很认真地分析道:“这马一看就病恹恹的,根本不可能跑赢,估计是马场拿出来兜底的。”
随后,戈高涵打趣地对南宫云说道。
“如果有人连押9号马的话,万一它跑赢了,那可就是一比一百万的赔率哟,谁押谁发财。”
不过,这只是开玩笑。
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只有想钱想的发疯的家伙,才会去尝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