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地下龙头大会嘛?”张嚣听陈燕简单的介绍完这龙头大会的规则和参赛人选,不禁感觉有些诧异:“怎么会搞的如此兴师动众。”
陈燕撇撇嘴,一副看土包子的模样瞧着张嚣。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
“作为苏城省的省会城市,深蓝市共有11个县区,每年各种灰色、捞偏门的纯利润近千亿。”
“不仅这协调各方势力的龙头格外重要,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层出不穷。”
陈燕一副过来人的神色,冲张嚣挑了挑眉。
这么复杂?
如此高的利润?
难怪深蓝吴家一直想在这地下势力插支旗。
如此一说,这地下龙头大会搞的这般兴师动众,那也是理所应当了。
“喏,从大门进来,脑袋没毛的家伙,便是兰楼区的大佬,万乐章,兰楼区的瓷器、木器,那可是远销海外的,乖乖,他请来助拳的居然是玄天道观的天罡七子。”
“这个不男不女,耳朵上打眼的家伙,是青木区的大佬,苏飞然。青木区是深蓝最偏远的一个区,但出产铜矿,也是肥沃区域,他请来的助手,也不容小觑,乃是二流门派无双门的余飞、余向两位客卿兄弟。”
“这个神色阴鸷,性格偏阴柔的,乃是最富庶的经开区大佬,赵功。经开区,不仅是深蓝官方规划的经济开发区,更是全国有名的港口,这位赵功的收入,简直堪称日进斗金……咦,他请来的两位外援怎么都蒙着斗篷,不过光从气质来看,绝对是高手。”
“……”
女孩陈燕,一个劲地在那边暗自嘀咕。
将参加龙头大会的十一位大佬挨个介绍了一遍。
“瞧不出来,你倒是个百事通啊。”张嚣笑呵呵地拿陈燕打趣。
张嚣的目光,落在了那位被陈燕称为深蓝最赚钱的龙头大佬,赵功身上。
这家伙,似乎在那见过。
赵功似乎察觉到张嚣的目光,下意识地扭头看来。
四目相对,眼神相交。
火花迸出。
张嚣瞬间记起,这位赵功,便是当日出重金发布赏金任务,邀请玄微子、张嚣等人,取那金光磐石的赵公子。
不曾想,这位赵公子居然是一方大佬。
很显然,这位花了一个亿买了块破石头的赵公子也认出了张嚣。
他的眼眸越发清冷阴鸷。
随后,他附在身旁两位罩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伸出左手指了指张嚣,最后在脖子前侧比了个抹杀的动作。
很显然,做了冤大头,花一个亿购买了破烂石头的赵公子,对张嚣起了杀意。
十一位大佬,围着会龙厅正中央的擂台坐下。
席水芸在按照往年惯例,宣读了一番龙头大会的规则,并着重强调凡是上台打擂的修士生死自负后,便正是拉开了大会帷幕。
这首先环节,自然是各方骂架。
没想到,这些瞧着稳重无比的大佬们,口才都极为优秀。
一时间,在阵阵咒骂声中,所有大佬们的父母全部升天,祖坟统统被刨,祖宗十八代没有一个有善终的。
首轮的骂战结束,各方也算是将利益划分有争议的点给提了出来。
既然嘴上功夫的文斗结束,接下来的,便是决定争议最终结果的武斗。
打擂台。
“袁大头,钵兰街那片地原本就是我的,你上来插一脚干嘛?”栖凤区大佬,指着江鼓区大佬鼻子,破口大骂。
“少扯别的,有种台上见真章。”江鼓区大佬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请来的外援派上了擂台。
“谁怕谁。”江鼓区大佬直接对身边的大和尚礼貌的说道:“阳朔师傅,有劳你了。”
阿弥陀佛。
阳朔大和尚念了句禅语,举着金光奕奕的禅杖,便上了擂台。
栖凤区大佬派上台的是个手持长棍的精干老者。
双方噼里啪啦一阵打斗,瞧着热闹无比,可在张嚣看来完全便是花架子。
“他们根本没认真打嘛。”张嚣撇撇嘴。
“废话,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陈燕翻了白眼:“差不多分出胜负就行了,说是生死自负,可历届龙头会,还真的极少出现生死搏杀的场景。”
果然,正如陈燕所说,阳朔大和尚瞅着破绽,直接一禅杖将精干老者打下了擂台。
别看这精干老者满口吐血,可张嚣一眼便抽出,这老头根本就没有受什么重伤。
“我输了。”老头叹了口气,满脸愧疚地冲自己的金主拱拱手,狼狈而去。
张嚣快被逗笑了。
“这老头挺有意思啊。”
“伤受的是假的。”
“甚至连愧疚神色都是装出来了。”
张嚣身旁的陈燕,不知从哪儿摸出来几包薯片,拆开两包,扔给张嚣一袋,自己拿着一袋,对着身旁拧开的可乐,便咕噜咕噜地边喝边吃了起来。
“嗨,拿人钱财嘛,就算不出全力,这戏份还是得演足的。”陈燕完全就是抱着来看热闹喜剧的心态,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借着往下看,保证比舞台剧精彩多了。”
张嚣摇摇头,脸上满是滑稽的笑容。
不过,陈燕说的倒是真话。
各方势力请来的外援,上台噼里啪啦打出一阵火花跟闪电后,毫发无损却又瞧着重伤无比的架势,各自下台离去。
比如说玄天道观的天罡七子,围殴一位红袍女修。
又比如说无双门的余飞、余向一拳一个,将天罡七子打飞。
最滑稽的是,无双门余飞、余向在对敌阳朔大和尚时,直接一句“前辈,我不是对手”之后,面神色无变,泰然若之的走下擂台了。
“确定这是龙头大会?”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演京剧呢?”
“这未免也……太不严肃了。”
张嚣斟酌了下词汇,最终选择了不严肃,这三个字来形容这场闹剧。
嘿嘿。
陈燕傻乐一声,算是默认了张嚣的说法。
“阿弥陀佛,既然各位承让,那么先前所说的几幢生意,便归请老衲出手的这位施主所有了。”见没有人再对自己金主提出异议,阳朔大和尚捧着禅杖作了个揖,便打算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