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审讯
沈家明因失血过多，晕倒在酒吧地下室。
六个小时后，在医院醒来。
沈家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司念怎么样了？”
肖艳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是你杀了周雨？”
“是。”沈家明回答的很干脆，脸上没有丝毫悔恨或是害怕的痕迹。
肖艳：“为什么杀她？”
沈家明语声平平：“分手后，她几次三番上门打扰我和司念的生活。那天，她辱骂司念，司念一时失手用铁榔头砸了她的头……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抛尸过程中，周雨醒来，扬言要让我们去坐牢，所以我杀了她。”
肖艳盯着他，神色莫测。
李立军这时猛踹一脚铁床，“李芳呢？她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铁床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沈家明眉头紧皱，双手用力按住头，表情显得很痛苦。
肖艳递给李立军一个让他冷静点的眼神。
李立军深吸一口气，回身又在墙上踹了一脚。
“妈的！”
沈家明缓了好一会儿，神情有些悲伤：“念念要回来，我只能让李芳走……可她死活不走，我只能把她藏起来。”
“你他妈为什么要砍掉她四肢，把她声带毁掉！为什么？！”
李立军要吃人的样子，肖艳不得不将他往后拉了拉。
沈家明眼神无辜地看着他们，“万一她也像周雨一样来打扰我们怎么办？”
“还装，你他妈还装！”
李立军咬牙切齿：“没有司念，司念是李芳的笔名！司念就是李芳！我们不是傻子！沈家明你他妈休想搞这一套来逃脱法律责任！”
“你说什么？”
沈家明表情严肃起来：“你们把念念怎么样了？我说过，案子和她没关系，人是我杀的！她胆子小，你们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肖艳嘴唇紧抿，静静看了沈家明好一会儿，开口说：“我熬了两夜，看完了你的最新佳作——消失的女人。”
沈家明表情愣愣的，仿佛记不起来他写过这样一本书。
肖艳继续：“你在书里写道，犯罪并不难，难的是突破人性。”
“你还用主角的话说，没有完美犯罪，但可以塑造证据，销毁，混淆，或者让证据变成为自己脱罪的武器……”
肖艳突然逼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冷意。
“司念，就是你精心塑造的那个武器，对吗？”
沈家明一脸茫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肖艳居高临下，冷笑：“法律并非是惩罚犯罪的唯一途径，即便你逃脱了法律制裁又能怎么样呢？”
“沈家明，你塑造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座坚不可摧的牢！”
“牢的名字叫——人性！”
一个泯灭人性的人，却无法突破人性，对沈家明来说，也许是件可悲的事。
沈家明三年前就患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在杀害周雨之前一年，就已停药。
他的律师以‘犯罪期间他有可能处于发病阶段’为由，一再为沈家明争取无期徒刑。
并且，以沈家明现在的情况，必须得送往精神病院。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