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身子骨弱了不少,随便活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李婉清取出药膏,涂抹在身体的裂痕处,“修养一阵,切莫勉强自己。”
直接下猛药身体反而无法接收,只能这样慢慢调养,宁辰点头应下,倒是这药膏抹上来有一种清凉之感,只要不吸收灵气继续锻魂,自由活动总算是不打紧了。
何随着亲自下厨的次数变多,何柔与自己关系愈发亲近,常端着饭碗在自己的下手等着。
便是在路上遇到三俩学子也依旧只是点头致意,对于宁辰升了辈分一事根本无人关心。
苏云轩几人到现在仍然未归,自己倒是清闲不少,宁辰不免有些担心,便寻上了张大人。
张柯瞧着来人不免有些头大,左右还是很识趣的第一时间退了出去,估计都以为自己是张大人的入幕之宾了。
偶尔走的不及时,还会有人上前来在自己在自己胸前瞧上一阵儿,辨别性别。
“苏老大他们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宁辰很详细的讲了下那位疯魔圣子的事。
“他们没事。”张柯倒是从容,看模样是知晓内情的。
“苏云轩能处理,放心。”又补充了一句,生怕宁辰再给自己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宁辰抽抽脖子,地府吹来的阴风今日竟是格外的凉。
“你身上的阳气似乎有些增长。”张柯无意的说了一句。
“前些日子突破了。”
张柯直接从桌上坐了起来,有些骇然,追问道,“突破?如何突破的?”
还不等宁辰说话,又自言自语道,“你魂魄被拉到地府,魂魄内部已经包含了阴气,你如何能在阳间破境。”
“按理说应该等你阳寿尽了,才能真正在地府修行,吴承名便是这般保证的。”
“你怎么会突破呢?”张柯激动的在宁辰身边踱步两圈,难怪阳气盛了一些。
“我本身无法突破?”
“不错,因为阳寿未尽,不能吸收地府的阴气修行,而你本人又被拘在地府,魂魄沾了地府独有的阴气,所以在人间亦是不能修行才对。”
“因为地府之人没有体魄,所以没有炼体境的存在,倒没什么影响,始终不可能入锻魂境才对。”
“你这次回灵衍城难道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确实冷了许多。”宁辰蹙眉,不免有些后怕。
“不对,应该是刮骨之痛才是,阴间驻守人间的人称作阳吏,而人间同样会有驻守地府之人,被称为阴吏。”
“这两个机构本就是一体,传闻二吏更是能协助修行,转换成为可以吸收的能量,除了此法你应该不能破境才是。”
“更何况阴吏在很久以前便被废除了。”
“我熬过去了。”宁辰将当时的情况大致解释一遍,一连说了数个侥幸,对于书院内部的情况只字未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张柯连连摆着脑袋,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身子向后缩了几步。
“张大人为何如此紧张。”
张柯的小腿都快抖成筛糠了。
“你身上阳气盛了一些,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区别,可这明显是个隐患,若是被发现你生者的身份,我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张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有些吓人。
“稍等上一阵,我将吴承名喊来。”张柯捡起地上的眼珠子,慌乱着朝着自己的眼眶塞。
怎么也能算得上一个大人物,这般性子有些太丢人了吧,宁辰心里暗暗小看几分。
吴承名倒是来的很快,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的破损,酆都城离此处不知道多远,怎么会来的这般快。
“前些日子那史会平寻过我,为处理此事奔波了几天,手头之事忙完便想来这边劝劝你。”
“你这脾气和江彦清那狗东西倒是相似,倔的很。”
吴承名背着张柯传音,可在这灵衍城怎么还能搞这么狼狈。
张柯瞧见来人,倒是找到了主心骨,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吴大人,他在阳间修行。”
“他身上阳气有细微的变化,我们要活不长了。”
吴承名倒是没失了分寸,张柯不说自己还真没注意,“你突破了?”
“不应该啊!”
宁辰出声打断他,这些话方才已经在张大人嘴里听过一遍了。
“这怎么办?”张柯突然变得这般没出息,宁辰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自己走近两步,张大人便退两步。
生怕与自己有接触,沾上自己的气息。
“吴承名,当时你说的好好的,这小子无法突破,寿命不过百年才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真要死了。”
“宁辰,要不你别修行了?”张柯絮絮叨叨个没完,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万全之法。
“阳吏阳气自然要旺些,更何况宁辰所在之处本就是京城,张大人有些杞人忧天了。”
“吴承名,这样的理由别人能听到进去吗?”
“放心,谁会在意这样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喽喽呢。”
“他可不是什么喽喽,到处惹事,保不准哪天我们头上的东西便被人取走了。”
吴承名想了会儿,确实有些道理,便将自己身上的毛发拔下一根,给宁辰递过来,“这个你拿着。”
宁辰一时之间有些无从下手,男人的头发,在生理上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宁辰没什么动作,吴承名直接将其插在宁辰头上,很快便隐在头皮之中。
“张大人再瞧瞧如何。”
果然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张柯这才松口气,“你这头发还有这般作用?”
吴承名干笑着不答。
“有什么感觉没有?”
宁辰甩甩脑袋,实话实说“有些怪恶心的”。
“适应便好了。”
“江彦清给你准备的,本以为你应该用不上的,并非我的毛发。”吴承名传音解释一番。
人家都这般说了,宁辰只能作揖,“多谢吴大人了。”
又嘱托自己几句,毕竟坏了史会平的生意,在京城不要使用阳吏的身份行事。
瞧着宁辰走远,张柯这才恢复过来,眼神中虽还是有些慌乱。
“吴大人,这宁辰是谁?”
吴承名眼睛狭出一条危险的光,“不该问的别问,脑子里也别乱猜,现在的世道可不怎么太平啊。”
“难道张大人不求太平吗?”
“求的!求的!”张柯忙是低头表态,果然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