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字符文只是落在那张大脸的头上,对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穿一般。
血液喷洒出来,将整个海面染红。
“江彦清,你莫要太过分。”
对于一位圣人的死,这些老东西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倒也算不上死,早已落得了这般模样,来个实体都没有,即便是想要杀这几人,只是这道法怕是不够。
文圣本身也没有存在杀意。
可这符印下来,数十载的休养怕是无可避免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几人成仙的机缘。
“过分吗?哪里过分?”
“要是有不服的,大可上来和本座过上两招。”江彦清对于这几位苟延残喘的圣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现在能对文圣有威胁的人并不多,虽然圣人的围攻倒是容易吃不消。
但对这几个老东西的脾性早已是摸的差不多,自己是对方登仙的希望。
自然不会真的动什么杀心。
回头瞧着南方,已经突破了,那这样子便没必要在装下去了。
江彦清随意拂了下衣裳,圣人的鲜血便被扫空,转头朝着那天门道。
“好了,今日天气不佳,便不做突破,尔等回去吧。”
“还有这玄雷也收回去,也不知是用来吓唬何人的?本座若是想要登仙。”
“就这点儿玄雷还能要了本座性命不成?”
“你这天门倒是有趣,开又不开,退又不退。”
“何故?真当本座撬不开不成?”说着九字真言所化的符印在身边盘旋。
依次朝着天门的方向飞去,只是如此自然还是无法将其打开。
在江彦清的身前缓缓的形成一“文”字。
只听对方高喊,“道!”
“道!”
道法应声而涨,天下各处的书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奇怪的朝着江彦清的方向看来。
四周飘满了墨香。
“提笔一字间,试问天下文几斗?”
“江彦清,你敢!”
巨浪掀起,也顾不上什么登仙之机了。
以道登仙。
几人是做不到的,只得与天门之后做了交易,许诺江彦清以气运登仙。
受此恩惠,也能从天门过。
若是江彦清当真以儒道登仙而去,几人数千年的等待便是竹篮打水。
江彦清只是有些好笑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怎么,诸位不过是老朽之躯,也要试试本座的斤两。”
“文圣稍等。”
几人说话也客气了不少,天下文人,习儒道者八成。
即便大秦开大秦书院,如今文人墨客,依然是儒道为尊。
几人自然不敢硬撼其锋芒。
“请天门退!”
众位圣者在空中现了人样,而并非什么大脸。
朝着天门的方向躬身。
天门迟疑一阵儿,还是缓缓消失,连带着天门之上的玄雷。
“多谢几位了。”
江彦清随意的伸展下身子,“只是本座在此处呆了也有一阵儿,是时候回去了。”
“几位前辈应当是不会阻止在下吧?”
领头的圣人黑了脸,还是冷声道,“文圣想去何处尽管去便是。”
“都是圣人,又何须像我等报备。”
“那就好。”
“圣人确实不多,可没骨头的圣人倒是不少。”江彦清调笑一声。
几人都是老狐狸了,自然不会被这一句话冲昏了头脑。
“与仙比起来,这些有算得了什么。”
“万物皆有定数,唯有仙长存于世。”
“仙当真长存?”
江彦清上前,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随后直接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再次回头。
“诸位前辈,我家毛驴栓哪儿了?”
另一边,宁辰的突破诛仙剑也是上心不少。
将身躯插在其中的沙石之中,身上散发的气息能将人整个吸进去一般。
直到宁辰睁眼,对方才稳稳的落在宁辰的后背。
“等上几日再出去。”
之后便陷入了沉睡。
宁辰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脸上爬满了奇怪的符文。
就连瞳孔之中也多了一朵摇曳的彼岸花。
本是在宁辰识海中扎根的彼岸花,现如今到了自己的紫府之上。
同样爬满了奇怪的符文。
对灵力的调动并未起什么阻碍。
甚至还有些好处,明显就能察觉到,自己的紫府比起常人的要宽大不少。
自己身上的符文也在慢慢隐去,也难怪专程嘱咐要多登上两日。
即便是突破到了紫府,对于这过盛的阳气,宁辰依然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只是身上的水要消耗殆尽了。
突破到紫府,对于凡物的消耗自然要少许多,待到符文完全消失还是没什么问题。
宁辰下意识的挥动双手,现在的自己最少要强上十倍。
只是随便的一剑,都抵得上锻魂境时的巅峰。
身上的符文也是与彼岸花牵扯的证明,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再地府被发现了一场,苏老大当年经历的事迟早要落到自己身上。
得了彼岸花的好处,也算是要承担苏家的因果。
而那朵共生的彼岸花,也说明宁辰算得上苏家的直系后人。
宁辰尽情感受着紫府境的奇妙,距离能够清理门户跨出了最为重要的一步。
倒是为诛仙剑寻找剑主一事被搁置了下来,南云城已经是到了极南之地。
即便是如此,诛仙剑始终没有反应。
或者说,对方选择的剑主本就是自己。
这是老头儿为自己选择的一条路。
既然佛国寻自己是为了得到老头儿道。
缥缈学宫是为了大秦这三分气运。
那诛仙剑和地府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是选择了彼岸花,那老头儿有应承了苏家什么东西,或者说应承了彼岸花一脉什么?
除去道和气运,宁辰并不知晓所谓的应运之人还有什么值得众人哄抢的东西。
彼岸花并没有灵智,是与诛仙剑完全不同的东西。
那老头又是如何与对方交流的。
宁辰能做的,也只有不停的挥舞手中的剑。
一个紫府境,牵扯在圣人的因果之中,本就是一件如履薄冰之事。
老头儿虽然是文圣,也断然无法预料这些事的。
能做到这一步,想来也只有天心阁。
这也是为何老头要同自己将,“天心阁不可信。”
“天心阁亦可信。”
说白了也就是要交给宁辰自己判断。
即便是老头儿的算计接了天心阁的手,但只是孙有道之事,便注定了自己只能与天心阁站在对立面。
自己与老头儿是不同的。
他能放下的东西,自己看的极重。
那种陷害自己同门,威胁自己师弟,丢弃自己妻女的畜生,连往生的资格都不该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