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原来的世界26
噩梦小姐2021-08-05 15:352,481

  看完长微博后,祁白忽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似乎能听到岁月呼啸而过的风声。周周已经走了,奶酪跳上沙发,把头靠在他怀里,一下一下的蹭着,祁白下意识地抚摸着他光滑的皮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和池越的十年,从23岁到33岁,但这只是展现在公众面前的,还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中午,池越没有回来吃饭,祁白自己煮了意大利面,拌上自制的牛肉辣酱。用手机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里。他现在很少发微博,除非有新戏要宣传,或者他代言的产品需要他打广告,再不然就是一些必要转发的东西,比如圈内朋友的电影宣传,再比如给

  杂志拍的照片。

  而这个时段他更不敢发微博,否则新微博评论里讨论的一定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和池越的“基情”。

  朋友圈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了很多喜欢,其中就有池越。祁白想问问他吃没吃饭,想想还是算了,他也不想太“黏人”,别说一个大男人黏人有点奇怪,就算是妹子,总是特别黏人,也容易招致厌烦。其实,多数男人都不喜欢特别黏人的伴侣,这一点放在两个男人之间可能也适用。

  饭后祁白闲闲地躺在长沙发上,秋日的澄澈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奶酪趴在他旁边,一颗大脑袋搁在他的胸前。它是一只爱撒欢、爱撒娇、爱粘人的大狗,腰细、腿长、身量高,背上黑黄相叠,四肢是纯白的,毛短,光滑似锦缎,摸起来手感很好。

  祁白感觉胸口沉甸甸的,一丝睡意涌起,朦朦胧胧中,那条长微博下一条普通的网友评论猛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么相爱的人当初怎么会分手呢?”

  祁白心下一惊,睡意全消。

  是啊,那么相爱的人,当初怎么会分手呢?

  ……

  池越在公司的餐厅里,陪着来看他的杜蔓枝吃饭。

  “妈,你多吃点。您看您瘦的。”池越笑嘻嘻地给对面的中年美妇夹菜。

  杜蔓枝已年过半百,却保养的很好,脸上亦没有中年女人的疲态,衣着并不华贵,却闲适得体,细节处彰显不俗的品味,黑色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十分减龄,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岁出头:“你啊,倒是真会哄人,平时也这么哄祁白?”

  池越笑了笑,故作认真地说:“嗯,他也哄我。”

  杜蔓枝被儿子逗笑了:“和你老妈吃个饭还不忘‘秀恩爱’,这也没谁了啊!”她顿了顿,有些严肃地说,“你确实要和祁白在一起?我是说你打算和他一直走下去?”

  “是。”池越的回答很简短但很坚定。、

  杜蔓枝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你知道妈妈的意思,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伴侣,无论他是男是女,我和你爸都不会干涉,可是……”她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你和我提起过祁白的家世,他童年长期受到虐待和忽视,这样的一个有严重心理创伤的人,和他成为伴侣你会很辛苦,你是学心理学的,这一点不用我多说。”

  杜蔓枝望着对面的池越,这个曾经在她膝前撒娇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能独立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她很欣慰,欣慰中又有些感伤:“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反对你们,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你们几年前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虽然没说,可我看得出你憔悴了许多。我在想,我那么自由自在、无法无天的儿子,怎么会为了一个人变成这样?”

  “妈,他会好起来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池越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他有你这样开明善良的婆婆,想不好起来都难!”

  杜蔓枝长叹一声,摆出一副认输的表情:“唉,好好好,你的品味和本事我都是相信的,这孩子长这么大也不容易,我把他当亲儿子行了吧?到时候你可别不高兴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轻松起来,池越打算关心一下母亲的感情状况:“对了,你和?Charlie怎么样了?”

  “没成。”杜蔓枝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像是一个少女在谈论被自己甩掉的男孩子。

  “爸给我打电话还问起这事了,我看他还挺关心你的。”

  杜蔓枝笑着摇摇头:“算了吧,你和前任复合,我再和你爸复合,咱们这一家成什么了?世纪大复合?”

  池越和母亲吃完午饭后,把母亲送走,在下午工作开始之前,他往往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靠一会,闭目养神。但今天,他有点心绪不宁。

  就如母亲所说的,和一个有心理创伤的人维持亲密关系,往往是件很艰辛的事,因为他们通常都有着不安全的依恋模式,祁白也不例外。那些在幼年时被养育者残忍对待的人,很难对任何人产生安全感,他们在感情中会更加患得患失,他们的内在思维往往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会发觉我多么糟糕,你就不会真的爱我。”

  童年时被憎恶、被厌弃、自尊被践踏的感觉会一直植根在心里。当年伤害祁白的人不在了,可无助、绝望、不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今天。

  谁知道万众瞩目的“影帝”其实内心很自卑呢?谁知道他会酒后痛哭呢?谁知道他很多时候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呢?谁知道他经常生活在抑郁、焦虑之中呢?

  池越是唯一知道这些的人,可他离开了,他因为“辛苦”离开了他深爱且深爱他的人。

  他已经离开了一次,这次他不会再离开了。

  他还记得和祁白分手的那天,也是个秋天,窗外飘着雨,彻骨的寒,他从没那么冷过,那是心里的冷。

  祁白那么温柔的人,却表现的异常强硬,那么坚决地请他离开。可他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可他还是走了,祁白对决定了事情有着不留余地的执拗,连他也不能让他会回头。

  池越这一走就是三年,最开始时,他在悲痛之余,确实有了一种轻松感,可这种轻松感没持续多久,就演变成了一种焦灼,做事从不后悔的他开始有了强烈的悔恨之感,如果他当初坚持不离开会怎么样呢?

  他转念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又何须勉强?况且他当初和祁白在一起也不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世间万物皆会变,每段爱情都有期限,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喜欢”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可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首歌有多大区别呢?一首歌再喜欢,循环播放一千遍也到了极限,他和祁白在一起四年,早该厌了、倦了,为什么还会这般不舍呢?

  他想,他爱祁白。

  可爱又是什么呢?

  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说:“爱是深深地理解和接纳。”

  他以为他做到了,可过了很久,他才发觉,他并没有做到。

  他终于明白,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知道不代表理解。他知道祁白内心的痛楚,却没能真正理解。

  办公室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池越的心平静了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从沙发起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办公。他想早点处理完工作,好早点回家看看祁白,他忽然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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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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