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股子凉意在手腕间蔓延开来。
江辰一惊,还当是自己又撞见了什么妖怪或是女怪。
便是胡乱抡起胳膊,闭着眼睛往大片的牡丹花海外冲去。
殇夭无法,碍着沈炎这肉体凡胎不好施法,只得将江辰紧紧抱在怀中:“是朕!”
这熟悉的声音,江辰自是识得,也终是安静了下来。
转头,接着月光和远处灯光,眨巴着眼睛望着殇夭,疑惑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如不来,你还当真是要在这北苑之中采上一整夜的牡丹花吗?”殇夭嗔怪的语气中却是带着不舍。
“我……”
江辰自是不会对殇夭说是皇后娘娘有意刁难。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身后是在这朝中盘根错节的上官家。
当今圣上虽是与自己颇有些交情,可权衡利弊,说到底也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的私交去和皇后娘娘还有整个上上官家过不去罢。
想到这处,江辰遂道:“我瞧着这牡丹花开的正好,想来用作酿酒定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便想着摘几朵试试。”
当然,江辰的谎言在已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殇夭面前已是不攻自破。
即便不是如此,这家伙也是个极不善说谎的,每每此时,眼睛总是右瞥,亦能叫殇夭轻易识破。
“是吗?那江公子你倒是十分有心。”殇夭淡淡道。
一双本就冷寒的眸子,此时合着夜晚白森森的月光,倒是又平白的添了几分寒意。
江辰嘴角扯了扯,好容易扯出一丝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来:“应该的,应该的……”
听着江辰的话,殇夭只冷哼一声,抬起右手,指了指已被江辰摘了一半的牡丹花田道:“那江公子可知当初朕叫人种了这北苑大片的白牡丹花了多少心思,此时正值花期供人观赏,江公子便是一声不吭,自作主张将这花采了大半该当何罪啊?”
霎那间,江辰有些变色。
心中暗暗叫苦,想着这夫妻俩心意也忒不相通了些。
便是赶忙弯腰道:“回……回皇上的话,其实这酿酒的活计是皇后娘娘叫江辰做的,奴才不知皇上甚喜这白牡丹园,如不然,江辰定是不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毁坏皇上心头所爱……”
言辞恳切,就差声泪俱下了。
殇夭哦嘴抽抽,却努力隐住笑意。
他何曾喜欢过什么花花草草,凭他的品位,喜欢些个鸟兽骷髅倒是颇为合适些,方才此般说,不过是恼江辰这家伙不说实话罢了。
伸手,揽住江辰的腰,一连贯的动作倒是做的轻松自然。
倒是江辰,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一张脸,竟是也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你可知这天下只有一个天子唤作沈炎?”殇夭贴在江辰耳边道。
鼻翼间温热的气就这样缓慢的包裹住江辰的耳垂,撩拨的他浑身上下都痒痒酥酥的,隐忍的当真十分难受。
“知道!”江辰胡乱的点头。
“那你可知何为天子?”殇夭又道。
揽在江辰腰上的手不觉又紧了些,如此一般,两人便是靠的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