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冥王要做个深明大义的神仙,我便不再逼你。”风袭月道。
顿了顿接着道:“不如我送冥王大人个顺水人情,将那江辰还给大人如何?”
说着,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沈炎。
“他现在到底在何处?”沈炎死死攥住风袭月的衣领,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冥王大人这般粗暴可不好,万一我改变主意,想着冥王大人怕是生生世世也见不着他了。”风袭月笑道。
终于,沈炎松开了扯住风袭月的衣领。
风袭月先是不慌不忙整理一番,方才笑吟吟道:“大人可要记着欠我个人情,他日,我这个人呢,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人情他日里也定是要还个清楚的。”
说完,便是不知捻了个什么诀儿,未等沈炎再问什么,便是消失在沈炎的御书房。
望着风袭月消失的那处,沈炎愣神儿良久。
默默那个想起初见季安平这个家伙那日。
也不知怎的,那日自己竟醉酒成那般荒唐模样。
睡的正酣,却是被这家伙叨饶了好梦。
话说这要过奈何桥的鬼,知晓他冥王殇夭名号的,哪个不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喝了孟婆汤过奈何桥,偏偏他是个难缠的。
与他说礼竟也是说不清的。
本该将他丢进这忘川河中喂了河中一众孤魂,谁知竟是做出了留下他的荒唐事,当真可笑之极。
说过那话,便已十分后悔。
只既为冥王,说话自是要一言九鼎。
便日日盼着他写完医书,早日投胎转世。
也省的自己日日在冥界里,处处都能看见他,十分心烦。
正如所料,来时不是个安分的,在冥界的这百年光景也休想安分。
今日拔了后院的花,明日打翻了孟婆的汤……
最最重要的是,竟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诓骗冥王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保证书。
也不想想,论冥王那酒量,也是他区区一只孤魂可是比拟的……
只以上一些个小打小闹便是罢了,谁能想到,他竟是荒诞到一碗黑墨湿透了冥界的生死簿,又是一滴朱砂墨直接让这洛城君主沈炎一命呜呼。
那时的沈炎可正青春啊!
如是个小心眼儿的,攒着肚子里的一口怨气告上天界天君面前,怕是季安平这个家伙,天雷加身的刑法是免不了的……
再然后,便是殇夭至今也想不清楚的荒诞事。
他竟喜欢上了他!
就连花翁也说,自小看着他长大,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娇娥这般荣荣,却偏偏对一个汉子柔情十分,可不叫人浮想联翩。
那时他似不知这便是情爱,只当是想护着他早日写完医书,也好成就个冥王大人言而有信功德圆满的名声。
直到他闯下弥天大祸,直到他梦中意淫,对象竟然是他,他终于肯面对内心,不再躲躲闪闪。
何为情爱?
便是护他安好,保他周全!
何为情爱?
便本是个逍遥闲散的性子,却是肯为了他重担加身,做这无趣的凡间君主,整日对着这前朝和后宫。
何为情爱?
便是日日惦着念着,只盼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