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只听得北林之中,一声嘶鸣,却是辨别不出是何猛兽。
树叶随这嘶吼之声而动,飒飒声之后落了一地。
再瞧风袭月,原束着的长发散了一半,面上妖媚神色不觉也跟着多添了几分。
只多添的这几分魅色中似多了几分阴狠。
“少主!”
唤醒风袭月的心魔,孤楼似并不惊慌,眼中竟有欣喜。
风袭月转头,看向孤楼。
“魔界遭此大劫,我既为魔界少主,怎的能独自一人逍遥快活,便想逍遥,也该平了那天界诸神,为我魔界称霸四界,尔后逍遥才是……”
说着,便是掌心发力,一掌,将孤楼打出去好远。
待孤楼重新爬到他的面前,方才冷冷道:“先前的事,你既知晓,便不该瞒我,方才小做惩戒,你且记着便是。”
“是,属下明白。”孤楼双手抱拳道。
风袭月便是淡扫了他一眼,唤了盏云朝那洛水河去了。
遥记得当初,师父只言那洛水河畔葬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却不知师父心爱的人也与自己有万般瓜葛,竟是父君。
洛水河上空阴沉沉的,似要有雨落下。
风袭月却是全然不顾,扑通一声跪在苍穹坟前颤声道:“父亲于此处孤寂了千百年的光景,儿子却是逍遥快活千百年,当真不该,只父亲放心,既如今儿子知晓了当年的事,定是不会让父亲母亲枉死,如若不能复仇,亦是要拉了这天下人陪葬……”
终于,洛水河畔,大雨倾盆而下。
风袭月却是半分也不躲闪,任由那倾盆大雨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不消片刻,便是湿了个透彻。
需是要让这场雨让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天界
天君大殿之上
回来复命二人白玦及那怀德星君。
白玦满腹心事,倒是怀德星君,笑颜如花模样。
杀了那魔界余孽,怀德星君又为此事负了伤,天君自是少不了嘉奖。
奇珍异宝赏赐了一箱又一箱。
至于白玦,天君倒是有意将膝下一公主赐婚于他,先本试探过白玦一两次,却不见其又神魔反应,今日倒好,巧借此事说了,谁曾想白玦竟是半分颜面也未曾给他留,当场回绝,倒让天君一张老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不知如何是好。
亏的这白玦上神年纪虽浅,这修为却甚高,在天界亦是颇有威望。
天君少不得留给他留几分颜面。
至于此事,自是不了了之。
只天君心中颇有不快也是自然。
凡间北林,又有凡人被妖物所害。
此事一出,免不得让殇夭这个冒牌君主再度忧心。
只他更忧心的,却是江辰这个家伙的下落。
自上次被那只狐狸掳走,殇夭已加派人手去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魂魄亦可。
怎的好端端的一个人便如水蒸气一般消失在这天地间。
这日书房之中,沈炎一人正于书房内对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发呆。
至于其上所书,千篇一律,皆是那些个迂腐言辞。
说什么请个道行高深的和尚或者道士做法,赶走这洛城之中的邪祟。
想着那些个所谓的道行高深的和尚或者道士,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呦……瞧着冥王大人似有心事模样。”房间角落,一声极魅的声音。
沈炎蹙眉抬头,:“是你!”
“怎么,不欢迎?”风袭月反问。
沈炎起身,上前一步,来到风袭月跟前,扯住他的衣襟,狠狠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他人呢?”
“四界人皆言,冥王大人遇事冷静,如今我倒有幸瞧见大人慌乱模样。”
顿了顿又道:“既那小子当真对大人此般重要,怎的不见大人用任宁远的下落与我交换?”
沈炎垂眸,良久,抬眼道:“那书生下落,本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