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殿,今日不太平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屋里的茶盏碗碟、玉器花瓶,如奏乐一般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屋子里的太监宫女儿们亦是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与皇后宫中相反,江辰的院子倒是太平。
彼时餐桌之上,只有江辰、沈炎二人相对而坐。
一餐饭,沈炎吃的倒是泰然自若,只江辰却不然,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瞧着沈炎,直到沈炎被江辰这偷偷摸摸的目光瞧的实在不耐烦,方冷冷道:“如想看朕,便光明正大的看,这般偷偷摸摸做什么,难不成,朕能吃了你?”
咳咳咳……
偷瞄竟然被发现,发现便是算了,竟还这般不留情面的被讲出来。
江辰只觉此时不必照镜子,自己这张老脸也已是红彤彤的如猴屁股一般。
不由的心中暗想:“沈炎这个家伙,还真是,真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的?”
半晌想不起,终是忘了。
便又是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谁知江辰这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欢喜也忒伶俐了些,还当江辰是被什么饭粘子或是鱼刺子卡住了,便是眼疾手快的给江辰又成了一碗汤。
江辰嘴抽抽,又是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儿道:“这鱼汤便是再好喝你也不该连着给我盛三碗不是,我这肚子里现在水声叮咚的,怕是养上三四条大红鲤鱼也是绰绰有余的!”
逗的一屋子的奴才各个想笑不敢笑,隐忍着十分难受。
“这各宫的主子皆严苛的很,倒属你幽默风趣,想着跟着你的奴才也是有福气的!”沈炎道。
这夸赞怎么听着都觉得怪怪的。
“只这汤确实不能再喝了,长的胖些,圆咕隆咚的倒是可爱,只如太胖了,倒显得油腻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屋里一众太监宫女儿,也都各个目光怪异的瞧着自己。
“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江辰终是忍受不住,问出了口。
“且说吧!”沈炎漫不经心将一小块糕点随便塞进嘴里。
瞧着有限模样,似已胸有成竹,江辰的问题翻不出什么大天来。
“皇上此次召我入宫,是安排了个什么差事于我?住这样好的院子,得这样多的奇珍异宝,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江辰实在受之有愧!”将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江辰只觉一下子舒坦不少。
“差事?”
“自是伺候朕!”沈炎道。
“伺候皇上,如先前那样便是了,如今,倒是,倒是……”
如说不过伺候皇上的差事,自己又不是那些个后宫妃嫔,不过一下人罢了,如先前一般一间屋子已是额外开恩。
如这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各个都这般待遇,想这宫里便是建满了房子也是不够住的。
“倒是什么?”
沈炎起身,俯身瞧着江辰。
一张脸几乎贴在江辰脸上。
江辰一个重心不稳,屁股下的凳子便是跟着猛烈晃动几下,几乎要摔倒。
却是被沈炎一把揽住腰,紧紧环进怀中。
“伺候朕这件事,同先前一样,也同先前不一样。”说着,沈炎眼中多了几分迷离神色。
“何……何处不一样?”江辰结巴道。
瞧着江辰紧张模样,不知怎的,沈炎只觉莫名其妙想笑。
便在其耳边轻声道:“至于何处不一样,朕慢慢教你,你慢慢习惯,我们有的是时间。”
脸上一阵发烫,终是挣脱沈炎的怀,可是心却依旧扑通扑通,跳的如装了一只兔子一般。
“罢了,折腾了整一日,瞧你脸色也不十分好,怕是有些乏了,朕明日再来瞧你!”罢了,沈炎便是转身出了正殿,留下还站在原地愣神儿的江辰。
“他什么意思!”江辰指着沈炎的背影转头看向小宫女儿欢喜。
欢喜微微蹲了蹲身,这才答道:“回公子的话,意思就是公子如今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儿……”
话罢,又是压低了声音道:“每个月的十五,依着规矩,皇上都是要去皇后娘娘 宫中陪着用膳的。今日竟是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来陪公子用膳,可见皇上对公子还是看重的。奴婢还听说啊,皇后娘娘今日在宫里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呢。”
只这小丫头倒是不厚道了些,说皇后发火一事时,脸上竟是不厚道的绽出笑容来。
倒也是,自家主子荣辱可不就关系着下人们的荣辱,自家主子长脸,做奴才的自也跟着高兴。
只江辰却是没空看这小丫头高兴不高兴,只反问道:“怎么的就成了心尖儿上的人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