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李公公,一张脸倒是越发惨白。
太医倒是不管不顾,既是奉了皇命,自要为这太监细细诊脉。
便是将自己的右手搭在那太监的手踝,良久方道:“近日天干,想着公公定是也吃了不少辣椒等大热之物,身子常不不爽快,如厕不通畅定是常有的事罢……”
说着,便是瞧着李公公的脸色越发惨白,终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如此想着,李公公方才是撒谎了!”沈炎目光冷冷的瞧着那已是腿脚发软的太监,似不会轻易饶过他的样子。
再瞧皇后上官容嫣脸色,也是越发难看了些。
“依着建皇后看,这狗奴才该如何处置?”沈炎转头,看向上官容嫣。
上官容嫣先是微愣,尔后道:“这狗奴才,见了皇上便是慌的如此口不择言,定是要罚上三月俸禄的!”
“皇后以为只三月俸禄便可?”沈炎挑眉看着上官容嫣。
“臣妾……”上官容嫣目光定下定的瞧着沈炎,不知其所言何意。
亦是觉得如今的沈炎,心思她也越发的捉摸不透,便不敢妄言。
“拖出去打四十板子!”沈炎冷冷道。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
一时间,屋外板子噼里啪啦打在身上的声音,李公公的求饶声,还有行刑的太监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混在在一起,倒让原静谧的夜有嘈杂起来。
“皇上!”上官容嫣本想为李公公求情,却是被沈炎那严厉的目光制止。
“今日的事,朕已给足了你颜面,还望你日后好自为之,做好当朝国母该有的样子。”沈炎沉声冷冷道。
上官容嫣然终是识趣儿的闭上嘴巴,退到一旁。
“人我且带走了,既那奴才是皇后宫里的,剩下的二十板子便由皇后监督着打完吧,摆驾回宫!”皇上冷冷道。
便由不少的太监宫女儿簇拥着,顺便带上惊魂未定的江辰一同去了。
江辰所居院子,江辰前角刚迈进院子,尔后便是听见一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定睛一看,不是欢喜这个丫头还有谁。
此时欢喜也已忘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直接双手如螃蟹一般死死钳住江辰抽泣道:“公子去哪了,奴婢可是寻了整夜,想着如再寻不到公子,不能给皇上交差,怕也不必活了!”
瞧着欢喜此般委屈,江辰心中不觉有些愧疚。
便是轻轻拍了拍欢喜的后背,劝慰道:“我不过晚间时候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谁知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走着走着竟迷了路,这不,刚刚才找回来,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当真,公子当真不是因为欢喜伺候的不周到,所以离家出走?”欢喜委屈道,哭声倒是小了不少!
江辰摇头,笃定道:“自然不是。”
咳咳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都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个沈炎。
想着,这怕是由古至今,当朝皇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次了吧。
沈炎一阵咳嗽声,终是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苦情大戏。
“且吩咐厨房烧些个热水让你家主子洗个热水澡吧。”沈炎道。
只一双眼睛却是带刺一般,死死盯着欢喜死死抱着江辰的双手。
瞧着其模样,怕此时已是怜香惜玉不得,只能分分钟掏出一把尖刀将这双小手砍了才算解气。
脑子短路的欢喜此时也终是明白过来,赶忙收回了手,弯腰道是,尔后匆忙跑了。
至于沈炎及江辰,则并肩去了内堂先稍做休息。
红木椅子上,沈炎随意坐着,那眼睛却是不离江辰。
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
盯的江辰十分别扭,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如皇上实在气不过,便也打我二十板子,不,还是十板子吧。”
沈炎冷哼一声:“朕是瞧着,你如实在喜欢这小太监衣裳,便明日里叫四喜给你送个十套八套的,如还不够,让四喜带你去净事房净身朕也不介意!”
“皇上,我知错了!”江辰一惊。
想着此时定是后悔先前冲动所为。
还想说什么,便是瞧着欢喜蹦跶着跑了进来,先对皇上福了一福,后道:“回皇上的话,热水烧好了,皇上可是要与公子一起沐浴?如要一起,婢子便叫人准备个大一点的木桶!”
彼时内堂上只江辰、沈炎、四喜和欢喜四人而已。
表情各异,空气却难得静默,甚至听的见乌鸦从头上飞过的声音。
“胡说八道些什么!”江辰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以为声音够小,却是不知如今的沈炎并非当初的沈炎耳聪目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