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出逃,只带着这衣裳便是罢了。”沈炎道。
江辰微愣,半晌才道:“这衣裳我甚是喜欢,便想着出宫去带着,只那些个金银财宝却不是我偷的!”
许是一直低着头有些累,沈炎竟是屈尊蹲下。
与江辰目光平视:“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朕?”
忙的摆手:“我……我只觉得无功不受禄,实承担不起,倒不如像先前那般,做个普通的奴才,日日为皇上酿酒也是好的。”
“是吗?”沈炎看着江辰,一双眸子似能洞悉一切。
江辰当然是撒了谎。
试问舒坦十分的日子,有哪个人不愿意过。
可他如今的处境,叫他如何舒坦。
见江辰吞吐着,沈炎终是起身。
尔后转向身后的四喜:“四喜,南宫门是由谁来值夜?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听了沈炎的问题,四喜哭笑不得。
原是自那日起便想着不再招惹上官容嫣,只谁知,偏偏天不遂人愿,想着她日,自己必是死在上官容嫣手中不可。
便是咬紧了牙回道:回皇上的话,有值夜的士兵,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沈炎听候,点了点头,又是将脸转向一旁的李公公。
声音不高不低,淡淡问道:“李公公,夜那样深了,怎会出现在那处?”
四喜略思衬了会儿,忙是回道:“是”
本来想着随便撒个谎的,只沈炎的目光太过于严厉,以至于纵使他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已是十分老成,也不觉有些紧张。
沉默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是我晚间出门走动时发现有一人影鬼鬼祟祟从皇后娘娘处前经过,所以才……”
“时间那么晚了,李公公不困吗?”沈炎反问。
李公公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避讳时间的事。
便忙道肚子不舒服,拉肚子,所以睡不着。
“肚子不舒服,不该是去厕所的吗?你去殿外做什么?”沈炎再道。
咄咄逼人的发问让李公公后背冒汗。
“可奴才当时不想如厕。”李公公又道,声音却是也跟着有些颤抖。
沈炎不语,只对身后的四喜道:“瞧李公公脸色不好模样,定是身子不爽快,你这便去寻太医院最好的大夫来,为李公公把脉!”
“奴才身子不金贵,实在不该让皇上费心。”听此,李公公忙道。
却是晚了,四喜已一溜烟儿的朝着太医院方向去了。
屋内就这样沉默着。
摇曳的烛光趁的沈炎一张本白皙的脸透出一丝丝红晕。
江辰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沈炎。
实不是在揣摩他的心意,不过觉得那张脸实在好看的过了头。
正愣神儿,便是听见门外匆忙的脚步声,想着定是御医来了。
果不其然,脚步声近些再近些,皇后娘娘正殿便是出现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瞧着模样,已是有些年岁。
“老臣参见皇上。”
虽是年长,倒是守规矩的很。
刚迈步进大殿之中,便赶忙向沈炎行礼。
沈炎抬手叫起,又是指了指在另外一边跪着的李公公道:“烦请太医瞧瞧,这太监身上可有什么症结?”
听罢,便是瞧着那老者点了点头,然后朝另外一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