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府,破天荒,那游方和尚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小子这算公报私仇?”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必回头,用脚后跟想就知是花翁这个整日游手好闲的。
遂是摇身幻化成本来模样,回头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道:“你成日里跟踪偷窥本王上了瘾?”
“干嘛变回来,老夫倒是觉得你幻化成游方和尚模样比现在慈眉善目多了。”花翁打趣道。
罢了似觉不痛快,遂是接着道:“先在冥界时倒不觉得,如今瞧这季公子,哦不,现在应叫小江辰了,实在可怜的紧,招惹谁不好,偏的招惹冥府的冥王大人,那冥王大人心胸宽广倒也罢了,偏的是个小肚鸡肠的,啧啧啧……这一世在凡间的日子,不好过啊,不好过!”
“比花翁在冥界的日子还不好过?”殇夭反问。
此话一出,果真奏效。
当真是将花翁的命脉攥的死死的。
“罢了,老夫不与你争辩,只如今你小子好歹还有个人间君主的身份,怎的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请老夫吃顿酒水?”
殇夭白了花翁一眼,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道:“走吧。”
花翁乐不得,与殇夭并肩而去。
“哎呦……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原这处倒非寻常喝酒的地方,除了买酒,还能买笑。
带花翁于此处,殇夭此举倒是很有魄力。
“这处的店家,倒是热情的很,热情的很……”花翁笑道,顺带着偷瞄了好几眼身边那个穿的不那么严实的娇俏小娘子。
二楼天字一号雅间,靠窗处落座。
便有这回春楼的妈妈笑着上前道:“不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许是平日里被孟婆管教的太过于严苛,以至于此时花翁已是得意的忘了形。
殇夭淡扫了那热情洋溢的老鸨一眼,仅这一眼罢,便是将那老鸨的热情生生冻住,
只道将这回春楼最好的酒悉数拿上来,又点几样下酒小菜,便将这聒噪的老鸨屏退,只留两个伺候的小厮在门外候着。
“怪道那人死后宁可在这凡间做上千百年的孤魂野鬼,也不愿去我冥界转世轮回……”花翁喃喃道。
殇夭淡扫花翁一眼,端起眼前酒杯,小酌一口道:“这回春楼的松鼠桂鱼倒是不错,花翁尝尝!”
话说着,却是不知,这天字一号雅间内安静十分,外面却已是留言纷飞。
只道那模样甚好的年轻公子和年岁大些倒是老当益壮的老头儿是对父子,却是不知是这老不正经带着小不正经来喝花酒,还是小不正经带着老不正经来喝花酒。
总而言之,这父子搭伙儿来这风尘之地喝花酒的事儿,实在是少见,少见的很。
酒过三巡,花翁微醺。
一张老脸透着粉红颜色,看起来倒是颇为奇怪。
“你小子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想将那季小公子娶回我冥界做你冥王夫人,我说你小子这些年怎的不见对一个女子动凡心,原是个断袖!”
此时花翁醉的大了,说话亦是口无遮拦。
可瞧着殇夭神情淡然,并不恼火,让人不觉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