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酒意微醺,半醉半醒的状态花翁似好生享受。
只下一刻,只觉得那原本好端端长在自己头上的耳朵好像要被人生生扯似的,可不是一般的疼。
回头,一张熟悉且畏惧的脸,瞬间让花翁三魂丢了七魄。
见此情景,殇夭却是不慌,只淡淡瞧了花翁一眼,小酌一口杯中酒淡淡道:“这回春楼的松鼠桂鱼倒是一绝,方吃着,忽想起孟婆似也喜吃鱼,我便想着传个千里翎羽,邀孟婆过来同用……”
边说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花翁。
花翁眼神哀怨的看着殇夭,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当真是长能耐了,竟给老夫下套!”
只这狠话还未说完,孟婆落在他耳朵上的手便是又转了一圈。
如此,花翁秒怂,忙的哎呦哎呦求饶。
许是花翁的喊声太聒噪,殇夭便是起身,一展手中折扇,幽幽道:“既是家事,本王便不多参与,便先走了!”
“你小子!”花翁话呼喊到一半,便是被惨叫代替。
殇夭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摇着手中折扇淡淡道:“本王还有事,花翁且于此处好好享受夫妻之乐吧。”
话罢,便是摇着纸扇出了回春楼天字一号雅间。
去前,还不忘于门口伺候的两小厮交代一番:“人家家中妻子来寻,彼时正于屋内谈心,未叫,不必打扰。”
那门口伺候的两小厮面面相觑,谁也没能记起,除了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外,还有人进去过这天字一号雅间。
难不成是爬窗户?
抓自家男人喝花酒,不走寻常路倒是有些个实在可能。
转而又想,瞧那老头儿头发花白模样,怎的也该又五六十岁了吧,既是其妻,怕是年纪也差不了许多。
这般大的年岁竟也能手脚利落的爬个窗户,委实是不简单,不简单的很……
那日,怕是谁也不知花翁是如何从那回春楼走的。
便是花翁自己,也不过只记得那日自凡间回春楼回冥界的路似不那么清晰。
毕竟,已经肿的几乎合起来的双眼能辨别的清回冥界的方向便已是十分的不容易。
也是那日,天子脚下,洛城城郊法华寺多了个男婴,亦是这法华寺中的俗家弟子。
悄悄隐于暗处,瞧着那法华寺方丈自江老爷手中接过襁褓中的江辰,颇为喜欢。
殇夭不禁想起江辰出生那日,林氏的话。
“听说林尚书也新得了个千金,既老爷同林尚书交好,那不如亲上加亲,让辰儿同那林尚书的千金定个娃娃亲,也好……”
想到这处,殇夭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笑意。
结亲?
不可能的!
再说夜蓝,也偶有公务,需得去那天界走一遭。
揪心的是,无论他多小心翼翼,总会被那天后的亲侄女儿水鹿仙子勿追堵截。
问的莫过于他家大人的病情。
以至于在第三次被追问同样问题时,他巴不得冲那仙子大喝:“我家大人没受得住这风寒,驾鹤西去了!”
只这怒吼也终只能在心里想想,一则有些大逆不道,这二则嘛,他家大人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且那水鹿仙子又不是脑子少了根弦,哪有那么好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