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红衣少年莫名其妙的话,江辰也不接茬儿,只一脸无奈模样。
瞧着江辰此般,那红衣少年倒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
只弯腰靠着坐在床上的江辰近了些:“凡间光阴不过几十载,转瞬即逝,你便要顶着这张苦瓜脸了此残生不成?”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有何烦心事?”江辰白了那红衣少年一眼道。
“渺小至斯的凡人能有什么烦心事?”红衣少年道。
顿了顿又接着道:“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日后我还需有求于你,且将你的烦心事同我说说,许是我能帮你也不一定。”
大概是在这屋子里面憋闷的太久,没的半个活物同自己说说话。
江辰竟是脑子一热,将自己儿时经历,而今处境悉数说了。
“一直以为像我这种无父无母的,生活才叫凄苦。如今听着你的经历,倒比我还要悲惨几分,如此,我倒不好再怨天尤人了。”红衣少年道。
顿了顿又道:“不过,听你方才说,再过阵子想是便喜事将近了吧,此般,这些年的苦楚,倒也不曾白白熬着,娶了那林尚书的女儿,想来日后朝野当中定会平步青云罢。”
红衣少年虽为妖,倒是长在凡尘中,凡尘中事自是经历不少。
什么谁家状元郎功成名就,抛妻弃子,娶了当朝公主为妻;
再比如哪家模样俊秀的公子想平步青云,竟去勾引朝廷重臣的女儿……
此般,俗世中,戏文里,比比皆是,实在稀松平常。
“细细数着,我与那林尚书之女不过见了一面罢了,还是远远的,连着模样都未曾瞧清楚,怎的就这般荒诞的定了终身大事。”江辰辩驳道。
听着江辰的话,红衣少年嘴角斜斜上挑,勾出一抹笑意。
“今儿个,我倒是瞧见个特立独行的,让我仔细瞧瞧,你是不是这些年在那法华寺中青灯古佛惯了,脑子也跟着不灵光了。”
“你懂什么!”江辰道。
此时,他怕是忘了,初见阿默时,眼睁睁瞧着在山洞中的阿默从一只狐狸变成一个人自己当时是何等的畏惧。
“如是你,今日便是要你高头大马去娶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你会如何?”江辰反问。
阿默却是冷哼一声:“那可是要瞧那红衣女子模样几何,可会入我的眼了。”
“简直无药可医。”
“哈哈哈……”
既是那日未瞧清楚,那今日我便是帮你一帮,叫你瞧清楚了便是。
说着,阿默便自怀中掏出一面玄光镜来,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镜中便是出现了那林家千金的闺房。
彼时候,那林尚书之女蛮儿正坐在窗前细细的在绣一方帕子,满脸专注模样。
再瞧那一张小脸儿,秋水杏眼,是个美人儿。
阿默转头,瞧江辰瞧的专注,遂是笑道:“如今踏实了?这林家小姐是个美人儿,心中可是欢喜?”
“这林家小姐确是个美人儿,却非我良人,我还是不愿娶她。”江辰答道,口气笃定。
“这么说,你有心上人了?”阿默道。
却是有些好奇,想着,怕十几年光景的青灯古佛定是没能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