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微愣,他鲜少同师父说起任宁远的事。
便是说,也是只言片语罢了。
因为在他心中,也许这份感情,其他人未必能懂。
风清寒虽为其师,传授其修为,只这儿女情长却是未必深刻。
只如今,师父既问了,他亦不想再隐瞒。
“是,十分……”阿默笃定点头。
风清寒眼睛微眯:“如他同你想的不一样呢?”
“如何不一样?”阿默反问。
风清寒摇头:“情爱只会让你重伤。”
“他从未!”阿默笃定道。
莫名的,风清寒眼角升起一丝苍凉。
她的儿子可真傻,竟从来不知,这任宁远便是如今天界上神白玦。
亦是并不知,当年其父的死,上神白玦也是凶手之一。
杀父仇人,如何去爱?
亦是宛若当年的她与那风华道人。
其实风华,当年她亦是爱过。
只风华对她的这份爱,却是自私的,日日劝她修仙,却是不知,她已习惯山林,受不了做神仙的拘束。
倒是苍穹,何事皆由着她的性子。
她喜鲜花,她便送她,她喜山林,她便赶走其内鸟兽,她喜杀人,他便替她杀人,只为博红颜一笑。
相比于风华,和魔君苍穹的日子可真轻松。
只于风华处,她却成了寡情的人。
因为风华,对其情深意重。
可明明最开始,她也是爱的。
而这份爱,是被风华一点点磨的消失殆尽的。
可是,后来遇见的苍穹也爱她啊?
而且爱的一点不比风华给她的爱少。
最最重要的是,和苍穹在一起,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个妖怪。
不必见人行善,亦不必时时刻刻收起狐狸尾巴。
那样的爱才轻松,才痛快,不是吗?
明明,先放手的是风华,怎的到了最后,连不是也生生推给了自己,当真是没有担当,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神仙的爱,要不得……
风清寒转头,看向阿默。
那瞥意味深长的目光,阿默却是未曾读懂。
“罢了,为师还有要紧事去做,你且在此处将想不清楚的事想清楚罢。”风清寒道,便是转身出了房间。
除了房间,寻一宽阔地,风清寒便是唤了盏云,腾云而去,不知去向何处。
良久,也不知于何处,终是散了脚下的云,朝一处山洞去了。
这处山洞倒是隐秘,瞧着四周,似被风清寒设了结界,其内,倒是不知藏了什么顶要紧的东西。
于石桌前坐下,先是写了翎羽传唤孤楼。
后又起身于一角落,寻出一紫金盒子。
只瞧着那盒子散着微弱的紫光,寒气颇有些重,其内也不知装了什么。
“让你在此处憋闷了这么久,也该让你出来走走了。”只见风清寒对着盒子喃喃自语。
继而打开盒子,便是瞧见盒子内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渐渐放大,缓缓自盒中飘出,尔后落在地上,竟是幻化成一个女子模样。
只瞧那女子年纪尚小模样,一张鹅蛋小脸,十分精致。
风清寒望着那女子,上下打量许久,终是裂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