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偷灯油的妖怪,地下城堡
梨花十三2021-02-01 18:173,318

  孙猴子他们顺着楼梯口,继续努力的往上面爬,他们两个优雅的躲过了别人的追捕,向着第二层走了过去。

  自古人们都提倡薪火相传、血脉相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观点。

  可我家却不这样,自打有了家谱记录起,家中的每代人都有着不同的姓氏。

  所有想要孩子的夫妻不必历经云雨,只要对着族谱一顿磕头跪拜,夜里只管安心睡去,第二天早晨,大门前就会出现一个男婴。

  我也是被这样“捡”来的,天赐姓孙。

  当然这种法子一对夫妻一生只能用一次,因此,我家世代单传。

  但这着实不是一种幸运,而是上天的惩罚,因为我的家族历代做着“行凶杀人”的职业。与阎王、月老有了契约,因此被断绝了生育的能力。

  我父母早亡,年过而立却无妻无子,虽然有些许孤苦,但也不算惨淡。

  住着祖上传下的一处古老宅院,处在闹市,上下三层,将两层租出去,坐吃租金,也算半个富二代。

  因为吃穿不愁,所以也无心拼搏,宅在家里,没有正经工作。闲来有余,为排遣寂寞,就在网上开了一家淘宝店。

  但我却不卖正经东西,只卖手抄诗稿,要价也不便宜,一字千金。

  经常收到别人的私信谩骂:

  “你用的是金笔还是怎么的?一字千金?想钱想疯了吧。”

  “这种人就是孤儿,整天宅在家瞎想。”

  “国家书法协会怎么没请你去当会长啊?”

  我看过只是笑笑,不予回应,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我的目标客户,自然会不懂我诗的价值。

  别以为我是坐地空想,三年前就我卖出过十万元的诗稿。

  当然,倘若遇见有缘人,我就不会收钱,比如十年前,我就免费赠过一首极好的诗。

  这天,我同往日一样,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刷牙。打开淘宝发现收到一条订单信息:

  “先生,可否请您帮我出个主意,解除我现在的痛苦。”

  看了看客户开出的价格,还很合适。

  我回了两个字:

  “面谈”

  客户马上给出了地址。

  地址不远,就在本市郊区,是个小酒吧。

  我接连叫了三个出租车师傅,但他们却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于是,我只好按照导航自己驾车去找。摸来摸去,摸到天黑,才终于见到它的真容。

  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个装潢精致的豪华酒吧,客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是一片豪华景象。

  进出需要邀请函,我被门口站着几个魁梧的黑衣保安拦在外面。

  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客户。

  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的可人的女人小跑出来,将我接了进去。

  客户是此吧老板,女人是客户的妻子,身着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淡妆,眉目间尽显高贵温和,是人间少有的美人胚子。

  她将我安排在靠角一处沙发,让我等待片刻,老板整理好琐事,就会邀请我谈话。

  闲等的无聊,而且整天在家里宅着,都没曾进出过这种娱乐场所,眼前的灯红酒绿,激起我许多好奇来,起身四处参观。

  真是折煞人了,身为富二代的我居然也隐隐感觉一股自卑。

  价格板上的昂贵酒水竟然让我内种发虚。不自然的出了一身汗,遂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酒吧很阔气,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三四百平米,舞台上站着手抱吉他的民谣歌手。大厅吧台上挂着一首诗,我很喜欢,但叫不出名字。最引人注目的,这吧子里居然还有一个天然水池,下面连通泉眼,里面流出的是活水。

  游荡片刻,那女人出现,领我进了二楼一处房间。

  路很长,我不断的猜测这老板的样貌,或许是个大器早成的英俊少年,最不济也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因为毕竟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妻子。

  可是,推开门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失所望。

  屋子很黑暗,拉着窗帘,没有开灯。透过微微光亮,可以看见里面干净整洁,墙边摆着不少的花瓶雕塑等工艺品。

  中央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大煞风景。

  虽然他披着整洁的西装,但一身的土气尽显在外面,脸上坑坑洼洼,额头上的沟沟壑壑,头发卷作一团,臃肿的身体,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孙先生好,我可算找到你了。”

  男人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我笑,露出口中的一排黄牙。

  老头今年五十了,前额光的像镜子,头发里散碎的掺杂着点点银星,晚上睡觉必定要盖上好几层的被子。

  疫情来临之前的那段时间,吃完了饭,偶尔和他一起出去散步。

  路上很寒冷,街边车位停着许多被主人遗忘的车子,汽车后雾镜上挂满了白霜。路上的行人很少,三两个大人夹着一个小孩,静悄悄的,不吭一声的走着。

  很多店铺都关了门,街上冷冷清清,但也有几个例外,零零散散的开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路上其实有很多的灯,有序的挂在高楼上,颜色和样式变换不停。因为县城要攀得国家优秀县城称号,所以努力的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掩盖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

  灯光不能赶走寂寞,它不能代替繁华,甚至不能给人带来一点儿温度。

  老头是个教师,快要退休了。他已经被人从风口浪尖拉下来,渐渐的变得无足轻重。几年前还当着忙碌的数学老师,监管着后勤等许多工作。现在他只是简单的教教地理课,除了必要的会议,其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我是当过他的学生的,他很有自己的想法,讲课讲的很认真,也会偶尔大声的拍桌子。可现在,他讲课的样子越来越不像是个老师了,更像是学生们一个共有的朋友。

  走着走着,到了宽阔的大路上,远处来了一辆车,呼啸的飞跃而过。

  他开始唱起了歌,小时候我坐在他摩托车前座,听了几年的歌。那时候他在县城教学,我在县城上小学,我的和他的母亲都在老家。县城明明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房子,但他每天还是风雨无阻的骑摩托车带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很无聊,他就会给我唱歌,那时候,人的耳朵总吃着风,听不见自己的歌声。他就唱的很高很高,一直顶到喉咙嘶哑,我听的很尽兴,会小声的跟着他唱,也会学着他撕心裂肺的唱。但我总是听着听着就习惯性的睡着了,头靠着他攀扶车把儿的双臂,像是身处一辆自动的摇椅。

  很多年了,我过了弱冠,跟他相处的时候,已经很少能听见他吐露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了,他渐渐变得更像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聆听者。

  他的歌声就停在我的耳边,到高潮了,他声音突然变得很高。我没有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脸望向天空的样子。

  他唱的很尽兴,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的缘故吧,但他的歌声很短,几秒钟就停下了,停下了就不再唱。

  我听的好可惜,有种失落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饥饿的人看到食物,狼吞虎咽,但还没有吃几口,碗就见底了。

  忽然想到小时候,他跟我说过他大学时期的梦想:在乐队里待一辈子。

  当然,他没有实现。大学毕业后,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家里当了一个不起眼,但能赚足温饱体面的教师。

  我曾经问他:

  “这样做你后悔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说:

  “那时候我得知,你妈怀上了你。”

  疫情来的很凶猛,我们居住的小区忽然间就被封住了,人人都只能待在家里,不让出门。他开始很急躁,不安的在家里转圈圈。

  有一天,我寻找东西,意外在充满杂乱垃圾的储物间里找到了一把吉他,灰尘遍布表面。他看见了,忽然安静下来,很惊奇,激动的拉着我问:

  “它怎么在这里,我的天。”

  他用温水清洗干净吉他,那吉他瞬间变得光亮,除了几处掉落的油漆,其他的地方几乎全新。

  他随意的拨弄吉他,竟然自然的飘出几声优美的旋律。

  “好多年了”

  他磨挲着吉他说。

  我手把手教会了站的使用方法,他开始在上面系统的学习吉他。

  以后每天清晨,我总是能被他清扬的吉他声叫醒。到了该吃饭的时候,竟然完全忘记了母亲的叫声,他沉醉在他奇幻的世界里。

  夜里我看了一篇很好的散文,中心大意讲的是:

  不管人到了什么年龄段,只要他还激情澎湃,那他就还是个少年。

  老头的琴声就飘在我耳边,从早上飘到了夜里,他低着头,弯着腰,用力的拨弄琴弦,汗水从鼻尖落下来。母亲看他一直坐着,让他起来走走,他就推脱,琴终于还是不离开手。

  他今年五十了,他曾经在底下站满观众的舞台上唱过歌,他也曾骑着车在无边的黑夜里只为我一个人唱歌。

  他曾经唱的撕心裂肺过,但他现在想唱歌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

  他得过一场几乎要命的病,但他现在手里正抱着吉他。

  “回家老老实实生活吧,你也疯够了。”

  摩托从黑夜里飞驰而过,只留下一串歌声。

  路灯下面,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欲言又止的身影。

  “吃饭了,别再弹了,你都弹了一天了。”

  我站在后面看着父亲,他丝毫没有发觉。他的指尖在尖利的琴弦上面舞蹈,自由而且年轻。

  五十岁的老头,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三十年前,舞台上,那个拿着麦克风长发飘飘的少年。

  他顿了顿,话到嘴边,却看了看旁边的女人,似乎欲言又止。

  愣了片刻,他找了个借口,把女人支走。

  听见关门的声音,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吐出话来:

  “孙先生,请您务必帮我个忙。”

  “我无比的痛苦,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希望您帮我。”

  我脸上生出惊讶,虽然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继续阅读:第一百五十章 偷灯油的妖怪 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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