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没有好吧。八戒
沙和尚一摊手,把他手中的水果递给了自己的师傅唐三藏。
“不然师傅请你尝尝我手中的这一个果实,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拿的果实不一样,有的是完全已经成熟了,有的还是有点生的。”
“什么呀,你在想什么吖,我这个弟给我让我吃你已经吃过的水果吗,你就是对我的不尊敬吗?”
唐三藏的脸上显露出一点都不情愿。
“哪有啊师傅,我只是想让你确定一下,我采摘的水果并不是你所诉说的那个味道,或者说只是因为你个人的缘故,你拿错了水果而已,并不是我的过错。”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沙和尚确实也十分的受累了,就不要再苛责他了。”
小白龙发现自己的两个朋友开始吵架了,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不想要这样的矛盾继续恶化下去。
在场的四个人当中,只有大师兄孙悟空沉默不语,一个字都不说出来。
我觉得这样下去,朝廷迟早要完;其实是我实在受不了御史台那群御史成日的谩骂了,谁能想到平日里最为温文尔雅的大人们叫骂起来,会比钓鱼巷的大娘们还要厉害呢?我不过一介戏子,得幸天颜,怎敢拒绝?
最终我壮着胆子和皇帝讲自己德不配位,欲请辞镇北使一职。皇帝问我是否是听了御史的言语才心生此意,我犹豫着点了点头。翌日早朝时,我照常被御史们攻击着,正想默默翻个白眼时,皇帝突然点了我的名字,还让我走上御座的高台,臣子们大呼不可,我却只能在皇帝的眼神威逼下,跪着爬上了高台。
皇帝突然从一旁侍卫的腰间抽出刀来,递到我手上,对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们说:“李爱卿,你看着底下的人,谁参你,你就去斩了谁!孤,不治你的罪!”听闻此言,我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底下的臣子们也惊慌失措着大呼自己有罪。早朝就在乱哄哄的闹剧中结束。
走出大殿,看着文武百官蹒跚离宫的身影,我想自己此后怕是完了。皇帝这样一闹,我便直接被钉在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下不来了,往后上街不被人扔烂菜叶都算是好的了。偌大的行宫连只飞鸟也没有,我这个戏子又何时能飞出去呢?
从此,我还多了一项职务,就是负责围剿贪官污吏的家。但在我这种乱臣贼子的对比下,贪官污吏们都显得无辜了。于是我滥杀无辜的名声又被传开了。只不过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毕竟手里的斩马刀代表着我是皇权特许,可先斩后奏。
今日,我奉命围剿太师凌霄云。打马途径钓鱼巷,看见花娘躲在人群中偷偷地打量着我。我向她望去,她却更快地将头低了下去。身后跟着禁卫,我只能前行,无法下马与花娘叙旧。
太师府还挺大,抄家竟从正午抄到了日暮。太师府的门灯,像倦了似的在那里放光。朦胧的灯影里,细细碎碎地飞了几张黄叶下来,四边的树都好像活了起来的样子,我不觉打了一个冷噤。禁卫来报,说是全府男丁已全部绞杀,让我带着剩下的女人们进宫复命。
我点点头向府外走去,不小心踩着了人尸,害怕得差点跳起来。眼神滑过角落里的水缸时,意外瞟见了一个男童。身旁的禁卫们都是一副看不见的样子。我也只是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太师府。
走过钓鱼巷的时候,只见河的彼岸一排不夜的楼台都酣睡在月色里,两行灯火亮着。路上竟是连打更人都没有,只有哒哒的马蹄声绵延不绝。离宫城还有些距离,我便不自觉地想到了太师一家被绞杀的原因。
老太师平日里唯唯诺诺,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前几日的早朝上,他竟对着皇帝破口大骂。一番调查得知,老太师竟是前朝遗老,心里还恋着旧主。皇帝自然是不能忍受他的存在,当日,老太师就被鸠杀在暗牢中。还是我负责行刑的。说起来也奇怪,老太师死前却向我行了跪叩大礼,弄得我心里发毛。
我向皇帝交完差,回到耳房时,天色已大白。我胡乱地喝了几杯酒,吃了几盘菜,就歪歪斜斜地走了出来。官员们正赶着上朝,脚步声嘈杂得很,却无人讲话,又很清净。
我原想着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混日子,可惜一件事就让我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那天我照例在御前值守,却看见卢震被押送到皇帝面前。我一番打听才知,卢震身为巡使,却意外打破了番邦进贡来的宝物,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皇帝却要诛他九族。
我想着要不是当初卢震带我入宫,哪有我的今日呢?他的儿女也是少有会愿意同我分糖葫芦吃的孩子。我便斟酌着替他开口求情,没成想皇帝一脚踩在我的膝盖上,我忍着痛颤抖不已,皇帝还在慢慢碾着我的膝盖,我一把抱住皇帝的腿,声泪俱下地说自己知错了。
皇帝却还是碾着,直到我痛昏过去。我再醒来时,已经在去往北地的马车上了。侍卫告诉我,是皇帝派我去平定北地叛乱。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膝盖上染血的布帛,没有回应他。侍卫又颤颤巍巍地说,我的右腿该是废了。
听闻此言,我恨不得抱住他大哭一场:腿瘸了,我还怎么娶妻呀!随后才反应过来,平定北地叛乱?阿豆就是这时来到我身边的,他一剑刺死了侍卫,瘦瘦高高的身躯一下子就占满了我的车厢。我用手捂住嘴,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惊到他,然后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他收起了刀,我才发现他腰间还别着把剑。他告诉我他叫阿豆,是太子派他来护送我的。在我入宫之前,太子就已经被皇帝派往江南平定盐商之乱,至今未归京都。我与太子可从未有过渊源啊,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太子为何这般行事?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到了北地,你便晓得了。”
马车晃晃荡荡了半月有余,终是到了北地。我腿疾未愈,又染了风寒。从京都带来的官袍这时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了。虽说是来平定战乱的,可我只是被丢在了营帐中诸事不问。偶尔听见账外士兵的声音,我才知道祸乱就要结束了,我也要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