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正在洗奶瓶，闻言踹了他一脚，“什么这个小玩意儿，那是我可爱的儿子。”
姜司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土，重新双手环臂，他看着客厅中的颜舒予，她正抱着小陆少衍哄逗着，脸上是温柔的笑，他顿了几秒。
“我以前是个听话的好儿子。”他有些自嘲，语气慢慢放缓，“后来学着成为了一个好哥哥，但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丈夫。”
“对于她，我永远有亏欠。”
姜悠也转头看了一眼，客厅中的颜舒予抱着孩子，眼神中尽是喜爱。
“别这么想。”姜悠从旁边的榨汁机中盛出辅食，她低头轻轻拿勺子搅着等变凉，“小舒依旧愿意跟着你，和你在一起甚至是结婚，说明你在丈夫的这个角色上至少是有一点作用的。”
姜司顿了一下，转头看她，“谢谢你安慰我。”
他话里听不出多少感谢。
姜悠挑眉回答，“不客气。”
她端着辅食碗出客厅，从颜舒予手上接过孩子，转身塞进跟在她后面出厨房的姜司怀里，语气正经严肃，“陆宝宝，这是你舅舅，快点认识一下。”
姜司，“……”
吃完饭，午后的阳光正好，姜悠从主卧换了身衣服出来，经过客厅时顿步，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对沙发上的两人说，“我和陆景尧去逛街，今天下午你们照顾一下陆宝宝。”
陆景尧从书房出来，牵过她手，两人在玄关处换鞋出了门。
陆宝宝此刻在婴儿车里躺着，眼睛圆溜溜的转，姜司表情略僵的转头看颜舒予，“这……这该怎么照顾？”
颜舒予轻轻推着婴儿车动，语气轻松，“他刚才喝完奶了，现在应该要睡觉了。”
“怎么哄他睡觉？”姜司不懂，又问道。
“就这样慢慢的推他，或者抱起来拍拍背。”颜舒予说着，此时婴儿车里的陆宝宝突然冲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颜舒予怔了一下，随后也冲他笑了，“这样他就很容易睡着了。”
姜司点头，他舔了下唇，看着小小的陆宝宝，他就有些棘手，幸好还有颜舒予在，他心里还有些底气。
颜舒予原本正轻轻推着婴儿车，现在却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姜司转头问她。
颜舒予不确定的伸手，从婴儿车里抱出陆宝宝，“他好像需要换纸尿裤了。”
姜司愣愣的，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问道，“怎么换？”
“你先抱着他，我去拿个新的纸尿裤。”颜舒予把陆宝宝放进他怀里，姜司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怎么……怎么抱？”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陆宝宝，小小的脸，小小的身子，看起来就非常柔软，他不敢抱，怕自己会伤着他，比起让他抱这么小的孩子，还不如让他负重跑三十公里来的痛快。
看出他脸上的犹豫，颜舒予拉起他的手，教他抱孩子的姿势，“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脖，另一只手放到他背部，然后用胳膊托起身体。”
“你看，很容易的吧。”颜舒予放好了他的手部姿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纸尿裤。”
她的身影进入洗手间，客厅此时只剩下姜司和怀里的人，他低头看了眼陆宝宝，白净可爱的小脸有笑容，正哼哼唧唧的吃着小手。
他可爱的模样有几分像陆景尧，但也有几分姜悠的影子。
姜司忽然心头悸动了一下，颜舒予拿着纸尿裤回来，坐他旁边，“你把宝宝托起来，就在你怀里换纸尿裤吧。”
姜司动作有些笨拙的托起陆宝宝，他浑身尽是力气，但也犹豫着不敢多用几分，换好纸尿裤后，他额头都有些出汗，颜舒予接过陆宝宝，抱在怀里，轻轻哼着拍他的背，没一会儿，怀里的小人就睡着了。
颜舒予将陆宝宝放进主卧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余光瞥到了身后人的影子，她回头，看到姜司正盯着床上的小人儿若有所思。
“很可爱吧？”颜舒予轻笑道。
“嗯。”姜司点头，又加了一句，“这小家伙还挺白净的，又软又小。”
颜舒予后退几步，和他站在一起，她又轻轻开口，“你说……我们的宝宝会不会也是这么可爱？”
姜司呼吸一紧，脑袋跟懵了一样，愣愣的转头看旁边的人。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姜司的表情还懵着，颜舒予忍不住笑，踮起脚亲了他一口，“姜司，我们有孩子了，他已经三个多月了，是在你刚去部队的那几天检查出来的，但是我想站你面前亲口告诉你，就一直没在电话里跟你讲。”
“你摸一下。”颜舒予把他的手放自己小腹上，水眸明亮，笑意温柔，“是不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姜司依旧愣愣的，慢慢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她，“你的身体……”
其实关于两人孩子的事情，姜司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颜舒予上次流产让他一直很愧疚，而再加上考虑到她身体的原因，姜司想把这件事情再往后放一放，先等她恢复好了，再慢慢考虑。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手心覆盖的那处地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你别担心我。”颜舒予浅笑道，“我的身体完全可以承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姜司愣愣的点头，小心翼翼的，长指动了动，感觉到她的肚子有了一点点的隆起变化。
他问，“小舒……”
颜舒予转头，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现在是几几年？”
“……”
颜舒予压平了嘴角，抬手打了他一下，有些恼怒，“姜司！”
姜司笑着接住她拍过来的手，“逗你呢，我是高兴到有些傻了。”
他将颜舒予抱进怀里，“我以前真的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幸福。”
颜舒予抿唇，“姜司。”
“嗯？”
“以后会我们越来越好的。”
“好。”
他眼底潮湿。
——
晚上凉风习习，姜悠在小区门口背着双手低头跳格子，她穿着件薄纱长裙，身上披着陆景尧的外套。
她依旧身材姣好，肌肤柔嫩白皙，化着淡妆的小脸美艳，一点都不像做了妈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