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别喝了。”
虽说宴会就是一个尽兴的地方,可陈平若是继续这么喝下去,一会儿喝得高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爹,我没事。”
陈平摆了摆手,并没有将陈太师的话放在心上。
见他一副还是要继续喝的模样,陈太师眼中满是不高兴,朝着身旁的心腹看了一眼。
“陈大人已经喝多了,你们带下去醒酒。”
“是。”
身后的两人作势就上前去扶陈平。
陈平被人一左一右强行拉出了营帐。
陈太师发了命令,陈平总不能直接在营帐里面闹起来。
压着心底的怒火,由着那两人将自己从营帐里扶出来之后,陈平猛地甩开了两人扶着自己的手。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
说完,陈平身形有些微微踉跄地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陈太师的吩咐,也不敢离开,只能跟在陈平的身后。
这般被跟着,陈平心情顿时变得更加愤怒,早先在营帐里便是压着满满一肚子的怒火,如今都出来了,自然也不用再顾忌旁人的眼光。
“滚。”
陈平朝着身后两个人便是低声冷喝。
“大人,您喝多了,小的带您下去醒酒。”
两人不怕死得上前,想要去扶陈平。
陈平顿时更加愤怒,朝着两人便动起手来,狠狠一拳砸在了对上的脸上,“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爹回来了,我的话就不好使了?我告诉你们的,他的一切,终有一天全部都会是我的。”
两人顿时面色一白,连忙下跪认错,“大人,小的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陈平弯下身子看向两人,眼神之间满是冷意,“我问你们呢,奉谁的命令?”
两人战战兢兢,知道陈平这会儿心底正憋着火,一时间,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陈平瞧着两人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神气起来,当下便接着酒劲,将心中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了两人身上。
“都说了这里要弯下去,弯下去,你是猪吗?教过你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这样蠢笨?”
愤怒的斥责声随着谩骂一同传入耳中。
陈平动手打人的动作一顿,眸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照荷双手护着脑袋,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神情满是惊恐和害怕。
为了能够尽快地查出藏在陈太师身边的那个人的身上,也为了尽快还老将军一个清白。
照荷今日就已经进了军营,以舞姬的身份。
这是三人在房间里商议过后的结果,让照荷以舞姬的身份进入军营,然后假装不善歌舞被惩罚。
看着她这样瑟瑟发抖和不敢反抗的小眼神,如此适合的一个目标,相信陈平很快就会心动。
一个面容凶煞的中年女子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毫不留情地就照着照荷的身上打去。
冬日里,旁人的衣服都穿得十分厚重,可是舞姬的衣衫却是十分的单薄。
尤其是今日排练的这场舞蹈,衣衫更是少得可怜。
照荷因为没有练好舞蹈,甚至都来不及加上衣服,就被管事的拉了出来。
“能不能好好练了?你若是再练不好,往后的宴会你也不必去了,军营里不养闲人,你就等着饿死好了。”
那管事的满含怒火,手中的鞭子再次甩在了照荷的身上。
“能,我一定能练好的,管事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照荷跪在地上,满眼哀戚地拉着管事的衣裳,眼神里,满是求生的渴望。
鞭子的力量很大,抽在照荷身上的时候,穿破衣衫,隐隐之间都还露出了一些血痕。
突然,陈平的视线定在了她的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眼前这个女人,跟琉烟,好像。
他眨了眨眼,猛地睁开了眼睛,再次朝着照荷看去,脑中的酒意都散了大半,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
像,但是跟琉烟却并不相同,若是利用易容术再稍微改造一番……
陈平顿时便生出了心动,可是凭空之间,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迟疑。
怎么会这么巧合,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刻意做局。
虽然对照荷这个备选人十分满意,但是陈平却并不急着下决定,而是打算再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陈平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的。
当下,他便转身,离开了营地。
照荷瑟缩地蹲在原地,看着陈平离去的方向,只一眼,便收回目光。
看来司明哥哥说的没错,这个陈平的心思,很深。
不过她今日的目标应达成了,那就是让陈平看到自己的脸,她相信,只要陈平看到自己的脸,很快,就会再次主动找她。
当晚,陈平将那管事的叫到了自己的营帐。
“大人,您找小的?”
管事的跪在陈平跟前,眼中满是惊恐和害怕。
陈平淡淡扫了他一眼,“听说你的舞姬最近在排练一段新的舞?”
管事的不清楚陈平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回答,“回大人,是的,是按照各位大臣们的意见,准备的一曲西域舞蹈。”
西域?
陈平脑海中不自觉又想到了今日在营地外面看到的那个女子。
之前那女子说话的时候,他认真地听了对方的口音,倒像是一个地道的闵朝人。”
“你今日在营帐外教训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陈平也不打算跟这人浪费时间,直接便开口问道。
管事的神色一惊,陈大人突然提起这件事,难道是因为看上了那舞姬?
还是,想要惩治自己?
她心中一时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答案。
“你放心说便是,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东西而已,不会怪罪于你。”
有了陈平这句话,管事的精神瞬间放松了不少。
“陈大人,您说的那个女子叫贺昭,是刚来不久的舞姬,这人啊,生得是还不错,可就是笨手笨脚的,一支舞蹈,学了几个时辰,却是连基本的步法都记不住。”
陈平点了点头,看上去确实没有生气的模样,“还有呢?”
“还有?”管事的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哦,还有,那姑娘是被亲戚卖过来的,从小就死了爹娘,是个孤儿,后来一直跟着婶婶住,这不,婶婶家也过不下去了,就将人卖到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