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荷看着陈平那张骤然凑近的小脸,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你真的,不会打我?”
陈平笑了笑,继续诱惑,“当然,不仅不会打你,还会给你好吃的,好穿的,让你过得开开心心的。”
照荷心中已然动心,稚嫩的面容根本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可眼神之间,却还是有一丝防备。
陈平没有催促,而是动手亲自给照荷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看看,这些可都是我给你准备的糕点,听说你今晚还没有吃,吃一点吧。”
照荷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确实,为了演戏更加逼着,这几日,她都笨得不行,管事的为了惩罚她,都不准她吃东西。
她又练了整整一个晚上的舞蹈,却是一口东西都还没有吃呢。
看着那些糕点,她满含希翼地看向陈平,“这些,真的都是给我的?”
陈平点了点头,“自然,快吃吧。”
他话音落下,照荷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拿起桌上的点心便动手塞到了嘴里。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是从饿死村里面逃出来的一样。
看着这样粗俗无礼的照荷,原本对她是有一丝心思的陈平只觉得闷头一棒,再看向她时,便没了那旁的心思。
吃好了点心之后,陈平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照荷身前的桌上。
照荷粗鲁地擦了擦嘴,眼底满是疑惑,“这是什么?”
“补药。”
陈平淡淡开口,语气不容人有半点怀疑。
照荷心底闪过一丝警惕,却并未在面上表露,连忙摆手,“大人,您对贺昭已经很好了,这补药肯定是贵重东西,贺昭承受不起。”
陈平却并未打算就这般放过她,“你既然决定做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这药,对你身上的伤口有好处。”
照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半信半疑地拿起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吞咽了下去。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开始觉得腹痛难忍,像是有一把刀在肚子里面搅动一般。
没一会儿,她便承受不住地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
“大人,我……”
陈平在她身前站定,往她嘴里塞了一个东西,很快,身体里的那一阵痛楚就逐渐消散了。
“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陈平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低声道:“贺昭,从今天起,你就叫琉烟,按我吩咐的事情去做,我保证,我会让你吃好喝好。”
他的眸光骤然之间又变得无比狠厉起来,“可若是你敢背叛我,方才那样的痛楚,你会再经受一遍,直至死亡,懂了吗?”
照荷眸光满是错愕,这一瞬,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药,而是毒药。
“我,我不要吃的了,你,你把解药给我。”
她惊慌地朝着陈平扑过去,却被陈平十分残忍地一脚踢开,
“不做?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啊,将她带下去。”
一个舞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军营里消失。
陈平将照荷从营地中送走,安排在陈家的一处别庄里面,寻了个之前跟琉烟走得十分亲近的嬷嬷,开始教导照荷琉烟的一举一动。
照荷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就范,折腾了一日,发现自己的举动根本就没有半点效果之后,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
看着决定开始进食的照荷,嬷嬷笑了。
“这才对嘛,小姑娘只要你听话,对你对我,都好,我这儿,短不了你吃的。”
照荷在折腾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乖乖服从。
进入陈平的地盘之后,照荷便暂时没有办法再往外传递消息。
桓司明心中一直惦记着照荷的安慰,整个人瞧着都精神紧张起来。
“不如,咱们去寺庙走走吧,就当给照荷祈福,也能散散心。”
亓官曈提出建议,看着桓司明这般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心里实在是担心。
桓司明心中略有一丝心动,可是念着亓官曈身上还怀有孩子,便要拒绝,却耐不过亓官曈的坚持。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寺庙。
“来,夫人,慢点。”
一路上,桓司明都对亓官曈盯得十分紧,唯恐出现点小事会让他受伤。
两人在寺庙中求完福之后,时间还早,便决定去后山走走。
冬日里万物凋零,倒是没什么好景色。
“侯爷,那边有个小山坡,咱们上那里去看看。”
亓官曈话音刚落,转而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人声。
她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便瞧见了那处正在说话的人。
几人的面容比较陌生,亓官曈没认出,却察觉到身旁,桓司明身上的气息骤然一沉。
他认识?
亓官曈转头看向桓司明,却见他朝着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转而跟了上去。
亓官曈有些不放心,后一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的步伐都极其小心,可是那边的人似乎非常敏锐,还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动静。
“什么人?”
凌厉的声音直扑两人藏身的地方而来。
桓司明主动从草木遮掩的丛中走了出来。
“温大将军,好久不见。”
对方看到是桓司明之后,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转而快速收敛,“原来是宣宁候,失敬失敬。”
随后,对方的目光落在了亓官曈的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国安夫人了吧?”
亓官曈笑着点了点头,就当是应答,却没有开口。
“怎么,两位也是来这寺庙烧香祈福,那可就来对了,这白马寺的佛最是灵验了。”
桓司明笑着邀请,“本侯命人在寺中备好的素斋,温大将军若是有空,不妨赏脸一聚。”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听到桓司明邀请,对方的眼神中山国一丝不自然,“对了,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语罢,形色匆匆地直接就离开了,那焦急的背影,瞧着倒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待人彻底瞧不清之后,桓司明见他还在瞧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出声问道:“方才那人是……”
桓司明收回目光,“是陈太师的旧部。”
陈太师?
亓官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陈太师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陈太师退下来的时候,桓司明还很小,与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他的父亲,可是如今父亲已死,那么了解这些人最清楚的,就只有父亲的旧部。
“我要回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