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莲突然瞪大了眼,话戛然而止,紧紧捂住了嘴巴。
少年奇怪的举动令唐语往后看去。
入眼正是帝林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哟,难得能见到亚莲能和对方相处的这么愉快。”
唐语指了指自己,唇角抽抽:“你不会是指我吧?”
拜托!他们哪里和谐了?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迫于无奈屈服于淫威之下的吗?
帝林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他望了眼窗外,眼神沉了几分,对唐语说:“刚才在下就应该劝阻你的,不然你也不用独自面对那群堕落种了,都是在下的疏忽。”
不不不,哪里,唐语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就算是劝阻了,她也会去的。
毕竟就算不是独自面对堕落种,列车上的这群鬼到了晚上也不知道乎变成什么样。
“没受伤吧?还好你平安无事回来了。”
细心如唐语,眼尖地察觉到了帝林在问候自己的时候,手指仍旧无意识地摸了一下剑鞘。
对与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唐语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不知道这对帝林到底代表了什么。
“还好,当时若不是被——”唐语正准备说出善治救自己的事情,然而在视线往后转过去的时候,善治在后座高高举起双手拼命摇晃,意思是让唐语千万不要说出来,唐语的话突然一顿,剩下的字句全部吞了回去:“不,没什么,碰巧而已。”
“这可不是碰巧而已,唐小姐肯定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才从堕落种的手里逃跑吧。”聪明如帝林,怎么会相信唐语的说辞。
唐语总觉得帝林的口气变得犀利不善,和刚上车时的精神小伙似乎差距有点大,难道就因为他们提起了帝林友人变成堕落种的事情。
“小语可是很厉害的哦,帝林,你不要小瞧小语,呐,是吧?”亚莲突然插了进来,黏糊糊地将手臂往唐语身上搭。
唐语见人又要自来熟地贴上来,赶忙站起身,避之不及地往一旁躲开:“不不不,我可是差点就死在那群家伙手里了啊。”
想想当时的场面,唐语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记忆,还会颤抖。
“确实,唐小姐很聪明。”帝林难得的赞同了亚莲的说法,带着打量的目光将唐语上下扫了一番:“想必唐小姐也发现了那群堕落种五感的退化,只会依靠所闻到的活物气息而进行行动,没错吧?”
唐语先是错愕了一瞬,马上会意过来,帝林是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少了。
当时她上车的时候可是穿的严严实实,现在外套和外裤全脱了,里面只留了一件贴身的深灰色背心,以及米白色的里裤。
虽然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在这趟全部都是鬼的列车上,唐语一个口粮穿成什么样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很难得的,帝林居然给发现了。
“是啊......算是误打误撞吧。”唐语在帝林的盯视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别过头去。
那头的善治听到她并没有将自己暴露出来,松了口气,眼神里居然还有了一丝感谢。
帝林丝毫没往善治那边看的意思,目光沉沉,一直盯着唐语,这大概就是来自于强者的目光,唐语总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从脚底往上袭来,身上每一寸毛孔都跟着竖直,害怕的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唐小姐,在下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帝林迟疑了一瞬:“你的能力是什么吗?”
“啊?”唐语一慌,脸色不自然地暴露出了内心的惶恐。
为什么要打听她的能力?对了,她好像没有当众说过,自己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觉醒。
所以,帝林根本不知道她没有能力的事实,而误认为她能拜托车下那群堕落种回到列车上是依靠的能力吗?
唐语在脑海里千思万绪时,突然从头顶翻下来一个轻飘飘的身影,挡在了帝林和唐语的中间,
亚莲悠哉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即使是面对鬼剑士帝林,神情姿态也依旧闲散从容。
“帝林,问人能力是大忌,你明明知道,却还要问小语的能力,是什么意思嘛?”
亚莲的口气里露出不满,回头,拉着唐语的胳膊,往前凑上一张乖戾的脸庞,眼尾勾着一抹坏笑:“是吧?小语。”
唐语这才发现少年看着瘦弱,其实个头并不小,她两百斤的身躯竟然还要矮他一个脑袋。
而当少年弯下腰来黏糊糊地用那种小孩讨糖吃的口气和她撒娇时,她会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额.......”唐语实在不知道如何接下亚莲的话了。
亚莲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只是单纯看不惯帝林,唐语现在还看不准,但是目前看来,亚莲三番两次挡在自己面前,是真的为了她好。
“亚莲,我在问唐小姐。”帝林和亚莲说话时,换了一副稍显严厉的口吻。
“啊咧?帝林,你生气了吗?”亚莲歪着脑袋,唇角向两边高高咧开,白森森的獠牙露了出来:“你也会生气?终于不伪装了?”
话音刚落,帝林的脸色暗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这时,卢奇站起身,越过帝林,将亚莲拉走:“不许对帝林大人不尊敬,你给我安静一点。”
桀骜乖戾如亚莲,竟然也被卢奇像遛狗一样给牵走了。
亚莲一走,唐语就在无阻挡的对上了来自于帝林施加的压力。
“那个.......我可以不说吗?唯独这个我不想告知。”能力是异血族的最后一项底牌。
但唐语此时并没有觉醒能力,如果能让帝林错认为她其实藏了能力,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帝林抿抿唇,没有强人所难:“好吧,是在下唐突了。”
帝林收敛了身上那股气势,一如初时露出阳光耀眼的笑容:“在下觉得唐小姐的异能一定是能让鬼族大吃一惊的能力,如果能有见识的那一天,在下一定非常高兴。”
唐语怔住。
“帝林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