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叹了口气,幽怨地撑着腮,望着窗外月光,忽然就开始想家了。
果然是窗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故人诚不欺我。
可惜,她的家,有点远,她的乡愁,有点浓。
顾怀琛接完水,缓缓坐下后,莞尔道:“那是江池没认真打。”
“他什么时候认真过。”路熠冷嗤一声。
“你还别不信。”顾怀琛喝了口水:“江池以前是全国高校篮球联赛的MVP 。”
路熠:“......”
沉默了一瞬后,路熠噗地一声从鼻子里喷出来:“就他?”
顾怀琛从容地点头:“就是他。”
路熠笑不出来了。
他转头,去看江池的房间,紧闭着,里面的人宅一天了。
完全没法想象那个懒的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人,居然曾经还是个运动健将。
不过原因,他和顾怀琛都知道的。
就算路熠再看不起江池,也只是嘴上说说,对于江池的过往,他感到心底发寒,错的不是江池,而是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个犯人。
于是很默契地,两人都没有深入的讨论下去。
倒是突然爬起来的唐语,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江池他还打过篮球比赛的吗?”
顾怀琛和路熠诧异地望向她。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怎么一提起江池,突然又活了过来。
顾怀琛点头:“我也是听王哥说的。”
“不过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似乎有些懊悔提起这个话题,面上有些感慨:“江池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再提起来。”
“好吧。”
唐语对江池太多不了解了。
她望向江池紧闭着的房门,忽然又开始蠢蠢欲动。
等到了深夜,客厅里陷入一片漆黑,路熠和顾怀琛都去休息了,只剩唐语,穿着拖鞋鬼鬼祟祟走到江池的门口。
她举起手,正要敲门,又和上次一样犹豫了。
这么晚了,万一江池睡了怎么办?
要是睡了,她贸贸然吵醒江池,江池一定会生气的吧?
说起生气,上次她一时冲动强吻江池,江池也没生气,仔细一想,还是挺奇怪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和上次一样,只露出一条门缝。
里面照旧漆黑一片。
唐语咽了口唾沫,心忽然砰砰乱跳了起来。
是不是错觉,她为什么觉得这有点像古时候偷情,小姐给情郎故意留门呢。
那小姐是江池,情郎是自己。、
不,不可能。
唐语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她将门往里推开,轻声他进去一只脚,往房间里探了一眼。
可这一眼,还没探到什么。
忽然,面前笼下一片阴影,遮住她的视线,从旁边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并往上拢。
“江池?”
唐语才刚喊出那人的名字,唇就被堵住了。
紧接着属于江池的气息源源不断灌进口鼻,是那种好闻的奶香味。
唐语屏住呼吸,眼睛在黑暗里瞪成了铜铃,全身的血液往上涌,大脑有一瞬间的供氧不足。
靠!这是什么情况?
江池的气息粗乱,吻的毫无章法,明显是照着她上次葫芦画瓢,可却半点没学到精髓。
唐语觉得嘴破皮了,泛着铁锈味。
可此时这些细节一点也无关痛痒,完完全全不足以抵消她内心的震惊。
过了很久,江池才松开她的嘴巴,但是脖子上缠着的手臂并没有拿开。
两人维持着面贴面的距离,大眼对小眼。
“果然......很奇怪。”
江池喘着气,褐眸雾蒙蒙的,眼尾压着一抹鲜艳的潮红,嗓音黏腻勾人。
他盯着唐语的视线,灼热而浓烈,几乎是在沙漠里看到了水源,在海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过于兴奋。
差点被吻过气的唐语,脑子还是懵的,根本没听见江池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江池,你怎么会......”主动吻我。
唐语心都飞到嗓子眼了,想强装淡定,可是唇角的窃喜却是藏都藏不住。
江池有些难为情,他松开唐语,瓷白的脸,泛着丝丝不正常的红晕,很是诱人遐想。
房间里没开灯,黑暗里,一切声音都放大了数倍。
唐语能清楚的听到,江池的心跳声咚咚咚快而有力,和她胸腔里的频率刚好重叠在一起。
两人一时都陷入短暂的沉默里。
还是江池率先打开灯,驱散了黑暗,也赶走了无声的暧昧。
他站在唐语面前,刚刚还羞涩的脸转瞬就挂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他亮着眼,一本正经的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从来还没有人用这种语气问这种问题,再加上对象还是江池,莫名的诡异。
唐语的理智无数次告诉她,她是慕昭阳,她是炮灰,不能点头。
可在江池的盛世美颜下,这份理智被弹指摧毁,并且碎的连渣都不剩。
她疯狂地点头。
糖糖:【......】
唐语点完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江池为什么忽然要问她这种问题。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江池确实是不太对劲,他面色凝重,眉宇紧蹙,唇线绷紧吗,似乎在这一瞬间,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他又用眼角余光,偷偷瞟她:“真的?”
实在是江池的语气太可爱了,唐语再次坦率地点头。
江池似乎送了一口气。
他走到床边,缓缓脱下自己裹在外面的睡袍,睡袍领一点点往下拉时,就像剥开的洋葱,露出白皙润滑的肌肤,一直停在腰间。
睡袍松散地搭在腿间,两种色彩形成鲜明对比。
唐语不是第一次看到江池没穿上衣的样子,上次在澡堂,江池就只穿了一条平角裤,她也没有感觉太大的异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江池的动作极慢,且眼尾还压着一抹撩人的暗红。
像在......勾引她?
刚生出这个念头的唐语吓了一大跳,马上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江池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再度瞠目结舌。
江池似乎还真准备一脱到底,指间一拨,腰间松散的浴袍直接落在了地上。
唐语血液再一次上涌到头顶,整个人都惊成了化石,竟然忘了移开目光,怔怔地望着江池躺在床上,又看见江池害羞地将脸埋在枕头下,发出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