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怒气冲冲踹开长风院的门,心想着这次一定要灿哥给个解释,不然他就生气!
在房子里苦思了半天理由的林灿,一见门被踹开,丝毫不给对方先发难的机会,当即解释。
“别生气,你们俩不知道,实在是我爷爷最近给我找的那个丫头,又缠人又爱吃醋。”
“她听了我爷爷的话,最近盯我盯得可紧了,若是让她发现我来这和你们泡温泉,回去还指不定怎么闹。”
林灿讨好的搭着沈逸的肩膀安抚道:“你也知道,我和爷爷关系刚有所缓和,那丫头又是管家的亲外甥女,我总得让着点。”
“丫头?”
沈逸诧异看她,“你爷爷给你找的通房丫头?”
见沈逸果然被自己带偏,林灿故作难为情的锤他一拳,“好好说话,什么通房丫头,就来是贴身照顾我的而已。”
但她那神情,落在两人眼底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灿哥啊灿哥,院子里有了女人竟然悄咪咪的不告诉我?”
沈逸彻底忘了自己进门前是想质问林灿来的,反手揽着林灿的肩,邪恶道:“怪不得这几天都不见你,这是沉醉于温柔乡了呀!”
“感觉怎么样啊?”
林灿抿着唇,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成功让两人误会更深。
君洄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就沉了下去,瞳孔黑如夜色。
心底莫名其妙憋得慌,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的感觉。
那边林灿还在继续绘声绘色的胡诌:
“你可别以为我这么说是怕她!我林灿才不会怕一个女人,不过是给爷爷和管家一点面子。”
“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就找个由头把她赶走,到时空空山满山枫叶姹紫嫣红,我再陪你们来此处泡温泉,如何?”
可怜远在护国公府的流萤,躺在床上一个劲的打喷嚏。
林灿心底暗道莫怪,佯装淡定的看着两人。
君洄深深地看着她,突然轻笑:“等枫叶红了,你确定我还在南炎?”
“......”林灿笑意一顿,显然忘了寿宴一过君洄就会回北夏的事。
“还有啊。”
君洄闲庭信步的走进,低头看她,“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现在怎么又对女人也感兴趣了?”
“......”林灿笑意变淡。
“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这才过了几日你就开始为府中的爱妾苦心避嫌。”
君洄嗓音冷的邪肆,“感情如此多变,以后可千万得管住自己,别惹得后院起火,波及到别人。”
别人?
说的是他吗?
林灿干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是该注意点。”
她只想着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全然没注意看到她点头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更黑了。
“今天是我扫兴,改日改日我一定赔罪。”
林扯了把沈逸,眼神示意他说句话。
一晚上都有些状况外的沈逸看了眼君洄,立刻提议道:“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睡了。”
话落,三个人都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几声零落的开关门声在长风院响起。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林灿身心疲惫的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折腾半夜,到睡下已经过了子时。
第二天一早,林灿是听着寺院钟声起的床。
经过一夜的沉淀,沈逸早已经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而林灿和君洄两人之间冰封的气氛,算是消散了不少。
三人还算安然的在寺里吃了顿早饭,一起下了山。
沈家的车夫驾着车在山下等着,等三人上了车,马车一路回了城内。
经过外城时,沈逸突然掀开车帘叫林灿。
“灿哥,快来看。”
林灿凑过去,只见他们正在经过一条萧瑟衰败的街道。
街道两边都是房子,那些房子却门窗破落个个紧闭。
“这是什么地方?”
沈逸挑眉,“你不知道?黎城北外城啊。”
“北外城?”
虽然叫外城,可明明还在黎城城内,怎么会空无一人。
“这的人都去哪了?”
沈逸眼含兴奋的打量着整条街道,悠悠道:“当然是都搬到城外去了?”
“都搬了?”
林灿诧异,若是嫌这里偏僻,搬个一家两家三家五家还算说得过去。
都搬了这就有点奇怪了。
沈逸放下车帘坐好,“你不知道,这里的人以前都是普通的农户。黎城建都之后,皇上下令扩建才将这一片圈了进来。”
“他们的地都被盖了房子,住在这有没有收入,日子过不下去当然就都搬走了。”
原来是这样。
“君加惠于民,使不冻馁,则是君之赐,却忘了,农之子恒为农。”
一直没说话的君洄,突然淡淡道。
两人看向他,突然觉得北夏世子果然不一样。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已经上升到天下民生的高度了。
君洄这种天之骄子,能想到体恤老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想来平日定是也对百姓生活有所关注。
这男人,确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等马车进了城内,时间已经到了晌午。
林灿的肚子很有规律的提出抗议,说明该吃午饭了。
“咱们去吃饭吧。”
“去哪吃?”
“去衔月楼,好久没去了,想他家的桂花糕了。”
“行,衔月楼走着。”
马蹄一扬,马车向衔月楼驶去。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定了午饭的地方。
君洄侧眸睨了一眼林灿,眼底似乎有些嫌弃,“你那些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大早在空空寺吃了六个包子,两碗粥,现在又饿了。
他就没见过比这家伙还能吃的人。
林灿不以为意的看他一眼,悠悠道,“你还说,都是些素包子,一点油水都没有,根本不扛饿。”
沈逸最是纵容林灿,“那一会儿到了地方,灿哥你就放开吃,我请客!”
“说好了?”
“放心,一顿饭钱不在话下!
“好!”林灿双眼发亮,她要吃肉,很多很多的肉,还有桂花糕!
想着想着,舔舔嘴角都有些等不及了。
没多久,马车终于到了衔月楼,车夫停下车,林灿迫不及待的先一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