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说是仆从有些过分,说是兄长又……赵元翎一时纠结。
“行了行了,我懂。”她挤眉弄眼的,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笑意。
赵元翎一时没看懂这眼神,就被她半推着去换了衣服。
“你就在这里换吧,我去一旁等着你。”
“等等,你这里可有亵衣和……肚兜?”赵元翎要买的可不止一两样,这才想着外衣便买的便宜一些。
“有。”老板娘很是热心,“可有什么样式的讲究?”
“没有。肚兜只要不是大红色就行。”也不是别的,衣服都是陶见洗的,大红色……奇怪了些。
“行,我给你拿两件,到时候叠在衣服里,保证不会露出来,亵裤也要是吧。”
“要的。”
她换好了衣服先看见的是老板娘,她眼神泛光的看着赵元翎,只觉得这衣服不是没有别的姑娘试过,可没有人能穿出这种效果。
这颜色十分挑人,略微黑一点变会被这粉色衬成十成黑,且若不是脸蛋好看,便不是衣服衬人了,而是衣服比人好看。
可眼前这女孩完完全全把这衣服撑了起来,这嫩粉色衬得她娇嫩非常,顾盼生姿。
要是买她衣服的都是这种姿色,还愁铺子的名声不够响亮吗?
“这腰大了些,有些松。”她在腰间拂了拂。
其实不只腰,整体都松了一点,赵元翎太纤细了。
她有些不满,当然,其实主要还是钱的问题。
“若是大了我给你改改,保准合适。”老板娘说完去后面给她挑亵衣了,赵元翎则先出去了。
陶见听了声音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少女盘起发来,露出她明眸皓齿的脸。
腰被掐的不盈一握,走起路时仪态万方,腰间飘带穿着两颗银珠,裙角银线勾出了攒枝的千叶海棠,此刻正有节奏的荡着。
他失神的看着,忘了眨眼。
“要不还是算了把,这衣服有些大。”不知什么时候她站到了他面前,脸颊微微贴过来,几乎要碰着他耳朵说到。
陶见气息不稳,惊慌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赵元翎不解,他怎么总是这样,总失神,以后在宫里做事可不能这样。
陶见只是摇头,他要把这件衣服留下。
“留下?别的也行,这件也不怎么好看。”这话确实是违心的,至少在这店里,没几件更好看的了。
陶见像是下定了决心,非要这件,赵元翎说也不管用,就随他了,反正谁不想穿的好看一点。
他又挑了件一般料子的衣服,是黛青色,不过穿在赵元翎身上,莫名的名贵了起来,看着也像价值不菲的。
今日见老板娘看赵元翎衣服的神色,陶见才想到,她身上这件一定不是凡品,在这样的地方露富是不明智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日后还是要尽量少穿。
鞋袜之类的也买了,床单也挑了,老板娘要给她改改腰,两个人便要去别的地方添些东西。
在挑完了最后一个木盆后,陶见满兜只剩下五个铜板。
赵元翎摸着她后腰的物件,问陶见到,“你们这有当铺吗?”
幸好当时她嫌礼服上的配饰太重,叫阿意把她的腰饰换成普通一些的,到时大大的袖子一放,谁也看不清。
现下两个人穷的叮当响,就当了这金饰缓一时之急。
赵元翎不是没想过去镇子里找些官员告知自己的身份然后直接回宫,可是她想了想,这样的风险太大,若是个有心人,在这里直接解决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留下的都是能验证她身份的从宫里出来的物件,而这件阿意出宫买的就无碍了。
她没想到的是,西虞山下这么多村镇,侍卫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寻她,之后,正是因为这配饰,让他们找到了线索,把目光放到了西渔村。
陶见微微睁大了眼睛,在询问她要做什么。
说来,赵元翎也觉得神奇,明明她和陶见相识不过几天,可是她就已经神奇的懂了他大部分肢体语言。
“我带了个金饰出来,一会儿我们去当掉它,应该能用一阵子了。”
陶见严肃了脸,不同意。
他是可以养活她的,怎么能让她当自己的饰物?他看起来这么没用吗?
他急得鼓起了胸膛,眼睛里满是不情愿。
赵元翎只得和他解释,“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当的我都留下了,再说了,当了它我们就能生活的好点儿,何乐而不为呢?”
她难得走了神,天马行空的想着陶见知不知道“何乐而不为”是什么意思?以后进了宫,她得给他找个老师,高等的太监们可都是识字的。
陶见仍不愿,不管重不重要,他都不想当,若是没钱了,回去他便上山打猎。
赵元翎可被激起了脾气,一把拉回陶见的胳膊,“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今日,你都去床下掏钱了,拿出来的怕是家底吧,可你看看现下就剩五个铜板了,明天我吃什么?连菜都没有。”
听了这话,陶见瘪了气,她说的没错,他全副家当就是这五个铜板了。
为何他以前没有什么攒钱的观念呢?才在她面前丢了如此大的人。
他一时埋怨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