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镜渊龙渊(1)
荆玄2025-10-29 10:492,342

话音未落,井中突然落下无数尸茧,将出口彻底封死。林七月摸出父亲的防风打火机,却发现机身内侧刻着新的线索:“卯时三刻,星移斗转,方可破阵。”于小海抬头望向井顶,透过蝶群缝隙,看见启明星正在东方闪耀。

  “快!用八卦阵定住方位!”他挥动镇魂鼎,在地面画出艮卦。林七月同步甩出天机锁,钉住兑卦方位。当启明星升至中天时,青铜门突然发出龙吟,门缝中渗出的金光里,隐约可见一条虬龙正在锁链中挣扎。

  而在井外,神秘的斗笠人摘下帽子,露出与于小海的面容。他把玩着打火机,嘴角扬起冷笑:“该轮到我出场了,哥哥。”说着,他点燃尸茧堆,熊熊火光中,他的鳞片与血瞳竟比于小海更加鲜艳——那是完全觉醒的龙巢形态。

  青铜门内的甬道尽头,六十四面青铜镜呈八卦方位排列,每面镜身都刻着不同的卦象。于小海的血瞳刺痛,看见镜中世界诡异地扭曲——本该映出的两人身影被拉长变形,林七月的朱砂痣移到了左眼角,而他的鳞片竟覆盖了整张右脸。

  “是六合镜煞阵。”林七月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每面镜子对应一卦,触碰错误就会被吸入异时空。”她摸出三根线香点燃,烟雾在镜阵中化作无数细小的箭头,“香尽前必须找回所有镜魄,否则会永远困在镜中世界。”

  白素衣的冷笑从镜阵深处传来:“双生龙巢又如何?这镜阵是当年徐福为始皇帝炼制的困龙局。”她的身影在乾卦镜中显现,手中的三清破障符刚贴上镜面,就被渗出的黑色脓血腐蚀成灰烬,“看到那些裂痕了吗?每道都是困死的龙巢怨魂。”

  于小海握紧镇魂鼎,鼎身生肖纹路与镜阵产生共鸣。他的血瞳扫过离卦镜,看见镜中自己正被无数镜魇撕裂——那些怪物从破碎的镜面爬出,手持与本体相反的武器,本该握剑的右手变成了洛阳铲。

  “小心左侧!”林七月的天机锁挡住袭来的镜魇。那怪物与她容貌相同,却用左手持铲,眼尾的朱砂痣变成了狰狞的刀疤。于小海挥鼎砸向坎卦镜,却见镜面突然浮现陈九爷的脸,老人眼中流出黑血,嘴型无声地喊着“走”。

  “兑卦镜是生门!”林七月的线香燃尽第二根,她甩出墨线缠住镜魇脖颈,“《云笈七签》里说,镜煞畏墨,邪不胜正!”她念动咒语,墨线在镜魇倒影上绷直如刀,那怪物发出尖啸,化作碎镜簌簌落地。

  但更多镜魇从四面八方涌来。于小海的镜魇手持青铜编钟锤,每一击都震得他耳鼓生疼。他突然想起镜宫中的反洛书,反手用镇魂鼎画出坤卦符号——镜魇的动作果然迟缓半拍,露出心口处的裂纹。

  “照这个卦象砸!”他大吼着击碎震卦镜。镜片飞溅的瞬间,他的镜魄从碎片中飘出,化作光点融入体内。林七月依样画葫芦,在艮卦镜前画出离卦,救出了自己的镜魄。

  白素衣见势不妙,冲向巽卦镜。但于小海早有防备,镇魂鼎金光封死所有退路:“当年徐福用这镜阵困虬龙,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血瞳映出镜阵真正的生门——不是卦象,而是中央那面无卦无象的空白镜。

  “不可能!空白镜是镜阵核心,碰了会被吸进去——”白素衣的尖叫被镜面吞噬。于小海拽着林七月冲向空白镜,在第三根线香燃尽的刹那,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将两人吸入其中。

  镜中世界是颠倒的龙渊地宫,所有文字都反向刻着,壁画上的虬龙正在挣脱锁链。林七月的天机锁变成了青铜钥匙,而于小海的镇魂鼎化作了一枚铜镜。他们的镜魄漂浮在空中,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朝代的龙巢献祭场景。

  “用墨线连起镜魄!”于小海摸出林七月腰间的墨斗,“按照先天八卦的顺序!”墨线穿过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镜魄,在空中织成金色蛛网。当最后一根线绷紧时,整个镜中世界开始崩塌。

  白素衣被困在坤卦镜中,她的莲花纹身正在被镜煞吞噬:“救我!我知道龙渊的真正秘密——”话未说完,镜身裂开,她的身影被吸入更深的黑暗。于小海犹豫片刻,还是挥鼎击碎镜面,将她的镜魄收入镇魂鼎。

  回到现实世界时,六十四面铜镜已全部碎裂,中央露出向下的石阶。石阶尽头的石墙上刻着“镜渊”二字,字体竟与于小海血瞳的纹路一致。林七月捡起半块镜片,镜中映出他们的倒影——眼尾的朱砂痣和鳞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面容。

  “这是...真正的我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于小海摸向自己的脸,光滑的皮肤下再也没有鳞片的痕迹。镇魂鼎突然变得轻盈,鼎身的生肖纹路褪去,露出最初的饕餮纹。

  但平静只是短暂的。石阶下方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镜渊深处升起的不是虬龙,而是座巨大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与于小海的面容。林七月的罗盘指针指向棺椁,刻度盘上渗出血水,拼出“秦广”二字——那是秦朝最后一位龙巢方士的名字。

  “原来我们只是轮回的棋子...”于小海握紧林七月的手,镜阵中看到的历代龙巢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但这次,我要做执棋人。”

  林七月点头,天机锁指向青铜棺:“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她眼尾的朱砂痣突然发烫,在镜片倒影中,那红点竟变成了一枚铜镜的形状——与镇魂鼎最初的残片一模一样。

  镜渊深处传来低沉的龙吟,青铜棺盖缓缓开启。于小海的血瞳再次刺痛,这一次,他看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三千年前景王祭天,一位血瞳祭司将虬龙封印在镜渊,而那祭司的面容,竟与林七月分毫不差。

  “欢迎回家,龙巢。”棺中的声音混着镜面破碎声,“该结束这无尽的轮回了。”

  青铜棺盖彻底翻开的刹那,于小海的血瞳剧烈震颤。棺中肉身穿着秦朝方士的深衣,腰间系着与镇魂鼎残片相同的铜镜,心口处插着刻有六十四卦的青铜剑。林七月的朱砂痣渗出金光,与铜镜产生共鸣,镜面上浮现出用甲骨文写的“虬龙锁于渊,双生破轮回“。

  “这是徐福的封龙咒。“她的指尖抚过镜面,深衣袖口滑落,露出与于小海相同的鳞片胎记,“原来双生龙巢是为了镇守镜渊...“话音未落,镜渊水面突然沸腾,无数镜阵残片飞旋升空,拼出神秘斗笠人的倒影——他正站在祖宅井台边缘,手中握着点燃的防风打火机。

  于小海的镇魂鼎突然发烫,鼎身浮现出与棺中青铜剑相同的卦象。他本能地挥鼎斩向水面,金光激起的涟漪中,斗笠人的脸逐渐清晰——那是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戴着与白素衣相同的虬龙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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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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